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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的智慧

(2025-02-11 18:0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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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作的智慧
                                    ——王海椿小小说简论
                                                                          杨晓敏
1995年秋,当代小小说已开始酝酿着风起云涌的第二次浪潮,《沧州日报》举办的一场全国小小说赛事,为数以千计的小小说写作者提供了施展才华的舞台。我以评委的身份应邀参加颁奖活动,认识了芦芙荭、魏金树,姚淑青等获奖新作者,王海椿也是其中一位。次年,我即去淮安参加了“王海椿小小说研讨会”。这以后,我们一直保留着对小小说文体的热情和文友之谊。20世纪90年代的小小说阵营人才辈出,小小说文体又备受读者青睐。王海椿无疑扮演了新一代小小说写作的“急先锋”角色,《狐仙》《大玩家》《穷乡岁末》等名噪一时的作品。

海椿小小说的文化意蕴是比较深厚的,洋溢着浓浓的古典情怀和审美情致。其早期的作品相当一部分是用现代意识和当代视角编织的笔记体小说,几乎所有的故事都跌宕有致,缥缈空灵,大有蒲留仙的聊斋笔意。如《菊痴》《雪画》等。作者深得小说创作之要义,不仅停留在故事层面上,而是落笔求新,着力塑造独特环境下的独特人物,血肉丰满,奇而不巫。

小小说讲智慧含量,一方面是讲它艺术形式的精致隽永,如画家在册页上的留白,方寸之地天地宽,想象空间奇妙。宋画《寒江独钓图》中,一只小舟,一个渔翁在垂钓,整幅画中没有一丝水,而让人感到烟波浩渺,满幅皆水。如唐诗“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逸思意境。又如书家之结构与布局讲究“疏密”,错落起伏中和谐统一,呈现美感丛生的艺术境界。另一方面,则是体现“收官”之处的灵光乍现,无论是戛然而止、旁逸斜出,还是先抑后扬、言近旨远等,让艺术的击打力爆发出震撼人心的力度。

然而王海椿的《聊天》所体现出的智慧含量,显然不是以上所说的在技巧上与结尾时的巧思,而是在小小说结构上展示出的“解决问题”能力。很早以前看到过一则外国笑话,说一个犯人在狱中收到老婆来信,说到了种马铃薯的季节,后院地里长满了荒草,她一个妇道人家无力耕种。这名犯人分身无术,思忖再三,只好写了封回信,其中告诫老婆,那块地里埋着几支qing,你千万别去翻地。没几天,老婆来信说,自从上次收到你的信后,家里连着来了几拨儿警察,把后院的地挖了几遍。囚犯回信说,现在是种马铃薯的时候了。这故事虽搞笑但不是噱头,巧妙显示了人在绝境中的智慧量级,读后叫绝。

《聊天》写一介文人汤明远在城里遇到了暴发户乡人汤三梯,除了职业不同、贫富悬殊之外,三观也不同,但因他乡遇故人的关系,又不得不相约见面,以示亲热,聊天成了应有之义。暴发户老乡的一而再、再而三登门,以装修话题显摆炫富,让大半辈子以写文谋生、以清静洁身的文人不堪其扰。不少此类题材写到此处,大都会用文人的无奈、妥协或者躲避来推进故事情节发展,以示其“道不同不相与谋,各从其志也”“话不投机半句多”。可是我们读下去,会发现作者并未按套路出牌。

聊天内容是推进情节的一条线索,这条线很清晰,就像一场球赛的上、下半场,中场休息后成为明显的分水岭。上半场汤三梯占尽优势,一直在聊装修和巨额消费,让人耳不忍听,几近崩溃,下半场,汤明远反客为主,他主动大谈室内老鼠,直谈得让汤三梯既无插言机会,又觉得老鼠话题索然无味,只好落荒而逃再不登门。这个反转让人啼笑皆非,有一种黑色幽默味道,乍读有趣好玩,再品时顿觉这一招以毒攻毒,着实厉害。这种以自黑的方式来对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虽属无奈之举,却效果奇佳。

平时读到不少小小说,在主题开掘上也有良好意图,想提出乃或已经提出了某些方面的问题症结,在表现问题时也能调动一定的艺术技巧进行诠释,但在最后“解决问题”时乏力,多有虎头蛇尾、浅尝辄止之嫌。作者似乎费了很大的劲,却找不到打开困顿之门的钥匙,甚至连藏匿的方向也给不出暗示,消解了读者已被调动的心理期待,这恐怕也是需要提升写作智力的重要因素之一。《聊天》在没有紧张曲折的情节,不过是两个男人的家常聊天中,聊出人物性格,聊出人性美丑,聊出生活的百般滋味,的确需要具备“写作上的智慧”的能力。

海椿多年来在郑州、广州、北京等地辗转奔走,所以我戏称他是个浪子。其实他一直在寻找适合自己的生存方式和发展机会,对社会生活和自身生存状况的诸多切肤认识,对其转向当代题材的文学创作起了催生作用。《书法家》在构思上别出心裁,一位官员“书法家”之所以能把挽联写得“哀思毕现”,是因为平日里他暗拿一些灵魂腐朽的“活人”之名“练笔”。这该属于典型的“黑色幽默”了吧?

《季哥的椅子》则欲扬先抑,流浪异乡的季哥那独特而委婉的“怀乡情结”,直到最后才得以悲怆呈现。主人公临终留下遗愿:把家乡老榆树段打的小椅子改作成骨灰盒。作者设计出一种直抵灵魂的绝版乡情,精准地完成了对主人公复杂的内心世界的刻画。此外,《特型演员》《神像》《茶仙》等,或以情感人,或幽默娱人,或以古喻今,都属上佳作品。

《唐小虎的理想》是他近年的小小说力作。主人公身上蕴含着一种积极向上的精神特性,这是一种在浮躁的世俗中,被许多人遗失、忽略不计或者未曾体味到的“职业神圣”。写小人物而开掘闪光点,作者可谓用心深焉。唐小虎的所作所为多么普通渺小:银行门前有一泡狗粪,他买一份报纸,把狗粪包了扔到垃圾箱;有人随手丢弃纸巾、易拉罐等,他都一一捡起;老婆进了产房生孩子,大夫出来报喜,却不见了孩子的父亲!原来唐小虎见医院走廊上有一处血迹,便找来拖把就拖起地来,以至别人都以为他是个勤杂工。

小说的结尾意味深长,人们在整理唐小虎的遗物时,发现了他小学时的一篇作文,题目是《我的理想》,他说他的理想是“当一名环卫工”。人们不禁疑问:当环卫工除了起早摸黑、流大汗、吃灰尘外,还有什么好处呢?读到这里,不得不令我们对关于“理想”“高尚与卑微”“职业道德”等话题和某些社会现象重新进行考量与审视。

海椿爱读书爱思考,对小小说业界乃至文坛的诸多人与事常表达出不敢苟同的看法。譬如,他认为小小说进不进入鲁迅文学奖并不是非常重要,作家主要靠作品说话,以优秀的作品赢得社会、读者以及历史的承认。不少世界文学巨匠并没有得过诺贝尔文学奖,但他们的魅力同样经久不衰。反观我们身边一些获过奖的作家和作品,有多少经得住时间的检验和岁月的磨砺?这种有见地的看法在业界也引起共鸣。

海椿热爱写作并敬畏作家这个称号,在浮躁的世态中始终保持着一种淡定从容。他认为自己本就身无长物,是文学丰富了自己,由写作者进入了编辑这个职业。职业提升了自己对文学的认识,在写作中磨炼出的文字火候,又在办报办刊中起到了独特的作用等,都是人生不可多得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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