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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词意的生活

(2016-05-02 14:59:58)
标签:

宋诗

文学性

宋画

诗画一律

分类: 论书画
宋朝词意的生活

诗词与绘画,恐怕还有音乐,舞蹈,全部是宋人生活的组成部分,并没有截然的分界,一方面绘画作品的出现,呈现在诗人面前时,诗人的诗兴会勃发,同样诗人的妙句甚至整个诗境的呈现会成为画者很好的作品构成,这个当然不是宋朝就开始,在唐朝,诗意的生活是人们生活的一个部分,画者同样得善于作诗,而且普通的百姓,皆有诗兴的勃发,人们爱诗,敬重诗人,甚至善意地欺骗诗人为其作诗,比如那个汪伦,就“骗”得在世故中不太清白的李白到他家里来,留下“桃花潭水深千尽,不及汪伦送我情。”的名句子,在宋朝,许多的体制外的画者,或者山野中的画者,若要被人重视,恐怕少不得大牌诗家词人的歌吟,方得以名传千载,否则只有沉没在艺术历史的长河中。而且一个普通的草民若在史上留名,同样因为诗人的手笔,何况画者和他的作品呢。苏门学士们一向就是吟画诗的好手,苏轼论文同之竹,黄庭坚说惠崇山水,皆是重要的艺林史谈,邓椿的《画继》中罗列的一些画者,许多是因为诗人的史料,而不是皇家的史料,比如《宣和画谱》不会列入的草根画者,你可以在诗家的歌咏中找到线索,这样我录几段有关宋诗词家吟画诗:

鄢陵王主簿,未审其名,长于花鸟。东坡有书所画《折枝》二诗,其一云:
论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为诗必以诗,定知非诗人。诗画本一律,天工与清新。边鸾雀写生,赵昌花传神。如何此两幅,疏淡含精匀。谁言一点红,解寄无边春。二云:瘦竹如幽人,幽花如处女。低昂枝上雀,摇荡花间雨。双翎决时起,众叶纷自举。可怜采花蜂,溃蜜寄两股。若人富天巧,春色入毫楮。悬知君能诗,寄声求妙语。

东坡亦尝题其(李世南)《秋景平远》云:
人间斤斧日创夷,果见龙蛇百尺姿。不是溪山曾独往,何人解作挂猿枝?野水参差落涨痕,疏林欹倒出霜根。浩歌一棹归何处?家在江南黄叶村。

山谷题赵宗闵:省郎潦倒今何处?败壁风生双竹枝。满世阎刘专翰墨,谁为真赏拂蛛丝。又云:独来野寺无人识,故作寒崖雪压枝。想得平生藏妙手,只今犹在鬓成丝。

浮休题其所作《秋溪烟竹》云:深墨画竹竹明白,淡墨画竹竹带烟。高堂忽尔开数幅,半隐半见如自然。

 

倪涛,字巨济,宣和间为都司。一日访其友,戏画三蝇壁间,自题云:何人刻猕猴,老眼觑荆棘。不如丹青手,快意风雨疾。我穷坐诗豪,九鼎扛笔力,偶然一点污,着纸生羽翼。千言走蚍蜉,宁为寸纸逼。还当写君诗,什袭同藏幂。
 

——(邓椿《画继》)

 

画史上有许多画者连大名皆不知,只有姓,并何职业,那个姓王的秘书善于画花鸟,因为画上有老苏的墨宝而珍贵,而且有“诗画本一律,天工与清新”句子的诗美学价值高,向来为后世学者重视,自然这姓王的丹青手应当是太幸运了,虽然不知他的真名。至于边鸾、赵昌,当然是画史上有名者,加上老苏一咏,名号就更响了。

画者有自题诗词者,虽然不是特别的杰出,却也反映了宋之画者以诗词为基本的素养。老苏不以画名,但所绘石竹却有郁勃峥嵘之气,自是不凡。黄山谷虽不善画,所书行楷却不泛竹子的意象,亦不泛竹叶的飘动飞逸之势。画院赵院长录取画者,诗意关是必须过的,否则视为庸史而不录。所以宋画以院体为主体,成为一种文人画的基本特质,而工匠性质早已退出主流。应当说诗与画的融合,不只是东方艺术的特例,西方的画者亦有尚诗文者,莱辛在《拉奥孔》一文中曾经谈论诗与雕塑的问题,或者说诗与有形艺术的问题,两者的分别又有某种的关联。但没有象我们中原的画者诗人早,也就是在艺术的认知的成熟度上说,中原人就是相当的领先,文明成熟早,艺术根基坚固,对于艺术的本体的深入到了一个无可复加的层次。

题画诗从宋朝开始,加深了“诗画本一律”的格局形成,两相印证,相互影响与融合,更多的佳诗妙词因为绘画作品的唤起一种兴,灵感,激情,反过来是更多的绘画作品的构思从某诗某词的意象,意境中来。把抽象的言语化为具象的画面。应当说宋朝生活是唐朝生活的一种延续,许多的作风仍然直接源于唐朝,他们的诗酒生涯,美食与茶、花、香、乐诸道,与绘画生活一样,只是人民生活的一个部分罢了,大部分情况下,没有谁愿意作一个专门的画者,而只是一种渲泄,比如李成就耻于有人把他看成一个画师,这让你想到清代的石涛,同样不乐意有人称他画师,而是“摇手非之荡吾胸。”想想唐朝的大小李将军,皆善于青绿山水,相信后世的人,最好别把“将军”二字的名称省掉了,这才是他们父子俩的本业与称号。同样的石涛可能更愿意让人们称他为“禅师”,这算是他不得已的本业罢了。由于唐朝的积累,诗歌大山压得宋朝透不过气来,所以宋人另辟蹊径,在诗歌中引进哲思,或者干脆就多弄点词章。另一方面,唐朝的丰富遗产使宋人的绘画文学性的加深成为可能,这个前朝(不算五胡乱华时代)的宝库就是宋朝人消费的媒介。如此就加深了宋朝所有艺术的文学性。当然前朝的迹是凝固的,化为自己的蝶梦得有自己的匠心与妙手,还有充满活力的心灵,这就是所谓“化腐朽为神奇。”

诗意的生活其实也可以说他们的文学性的生活,这个在东西方有共通的亦有不同的地方,这个关乎民族的风格,心理结构,在东方地区(包括中原为中心各边缘地带)的民族中,受一种特定地域的文化思想的薰陶,形成特有的向中力的心理结构,往往自由意志少,忠君意志强烈,没有中心自然会有某种失落感,这在儒家思想中表现得异常强烈,但是人们骨子里亦不泛自由浪漫的精神潜质,所以他们又热心在另一场合下潜心老庄的理念,调节正统思想的不足之处。所以这种矛盾心态反映在“济天下”与“善其身”的两难中,或者一种二律背反的悖论中。中原的人们很早就知道世界劫数的问题,所以尽管中原人聪明,能够象达-芬奇一样创造诸多奇巧物件,机械,但是这些并不能让中原人感到欢喜,而是恐惧,或者觉得机心会唤起,本心会沉没,从而失掉了原始快乐的生活。所以中原的历史,实际上是自我延续的历史,避免过快成长的历史,延续不过是拖延下次劫数过快到来,这个有点像是人们打心里就知道和平只是两个战争的间隔,拖延就是为了和平的时间尽可能长一点罢了。(家林论艺)

宋代的思想家比如朱熹就象欧洲的那些哲人一样思考一些时间空间的问题,宇宙的边界亦成了朱氏思考的视野,想想康德对于不可知的边界的否定论,不是我们可以认识的范围,天外有天的这个人类无法马上认识的地域,在当时南宋的哲人们意识里,成了一个“为什么”,理学的兴起在这个时机,应当说是中原人民的思绪,不想逃避原本应当思考的问题,因为北方少数族压力的条件下,思想者希望更多更明晰地了解这个仍然混沌的世界。不想知道更边缘的世界,结果是被边缘的少数族或者后来的西方国家逼上必须跟上的路子(这个在清朝后是后话),也就是我们自己不想去想它时,总会有一种形势逼得你不得不想这个问题,关乎民族生存,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世人皆知无所逃的境界中,但是这只是少数智者的事情,或者他们的使命感,大多数百姓仍然愿意不破坏原本的格局,绘者所绘的世界就是他们理想的平和淡远的世界,或者鸟语花香的世界,这个能够让观者的眼充满愉乐与放松,这便是你在阅读宋画中得到的一个总体的风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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