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等于零”,潘天寿已经说过了,当吴冠中说时,有震撼的影响力,这是他所处的时代使然。现代的艺术,其实就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的作派。牧溪的《六柿图》使中国大写意的水墨历史前推,吴冠中说石涛是现代之父,其实越过八大前推到徐渭,当你看牧溪的作品时,恐怕又要前推,中国绘画的历史本来就长,一切优秀的迹象并没能留下,文字的记录不因无图否定真相,牧溪用甘蔗渣作画而有时不用毛笔,似乎开创现代作派,其实唐之王洽泼墨是更早的现代作派,比波洛克早了很多年。书法中有张旭用发濡墨书字,又是那么的放浪形骸。但我想说的是历史上更多的无名者,佚名者,也许画了更好的,更早的,因为没留下,因为无人记录,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因为在山林,在田野的“凡夫”,纵使出色,无人识时,如空谷幽兰,空自流香啊。牧溪在本国评价不高,然而大量作品入了日本,有外邦张扬,我们不得不重新审视。当然牧溪还画了其它作品,但只《六柿图》够了,六祖有《坛经》行世,但那“菩提本非树”的四句偈子够了,同样,贯休的“一瓶一钵垂垂老,千山千水得得来”就够了,白居易亦会冒出“花非花,雾非雾”充满禅机的句子,苏轼说无意于佳,行去流水。少少许胜多多许,《金刚经》洋洋洒洒,只“一切有为法”句子偈就够了。一张白纸或白布有现代画家有认定是一幅艺术品时,只有一个可以的,但有时什么都不是。六柿图是至简的墨象,空白占据上下方,超以象外,得其环中方为可能,
徐渭的墨葡萄亦如正果,相较牧溪的墨柿子,世俗了一点,是带泪的果子,如泪珠般的意象,而墨柿子里透露的却是慈悲,是空灵,是禅机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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