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虚空中出现了墨象,象是某种果子,并非排排座,而是随意就之,事先不知安排,不知为何是那个摆放,有的空灵淡远的勾勒而成,有的是淡墨渲染而成,有的是浓郁的墨色涂抹而成,有的前出,有的并列,有的后置而半遮面,没有色,色是即空,空即是色,不,是墨分五色,此不是测盲的试题,只要你有一个法眼,会看出丰富的颜色来。画得十分的随意,就是牧溪本人,再作不出第二幅相同的作品,作得仿佛的,总会有稍微的差别。禅意是不可重复的,直指本心的偈句作用亦无法的重复,拈花微笑的只是一个弟子,悟者悟时冷暖自知。
六个柿,为何是六个,不为何,吃饭穿衣睡觉,就那么简单,佛是什么,你就是佛,我就是佛,佛在我心中,一念善时心中天花散满,莲花盛开,一念恶时心中乌云塞满,如入恶道。六个柿,幻化六个佛子,随意坐在空旷的地方,同参禅,同论道,或者相对无言,心中自知。或者幻化六个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或者六个电光泡影,或者海市蜃楼,瞬间便逝--看,它们还在那里,永远在那里,一切如此简单,六个果子,让你观想,而非让你流口水,此果非彼果,一瞬间的出现,是直指人心,明心见性。那六个墨团团里白团团,画的是柿嘛,不知道,法常画它时,是为了一时的欣然,一时的开悟,一时的禅味,一时的寂静,一时的空无,一时的涅槃,那种体验是写的过程中,体验过后,留下的形骸,凝固在纸上,竟能唤醒众人,如德山棒、临济喝,是十分利害的视觉冲击力量。
一种花树在此国是凡花树,在彼国是圣花树,一国画者是凡画者,在彼国是画道恩人,这并不奇怪,墙内开花墙外香嘛,桔生南国枳生北土,水土不同成正果的原因有异,文化的现象多么的奇妙,就是说不清的,禅只自知,无法言说,故不立文字是对,不读书,能作慧能,能为六祖,此亦是“六”啊,纯属巧合?一切放下,包括文字,平常中可悟道,禅机处处皆是--寻常之果,其实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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