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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北纪行之一

(2010-12-26 16:3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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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义

新疆

维族

普通话

少数民族

文化

   司马义兄弟

 

    飞到乌鲁木齐落地,新疆能源站说让司马义陪我去看农村,一听这个名字,登时就感到一次意外的惊喜。转新疆,总想尽可能多认识一些少数民族的朋友,没想到,第一个让我遇到的就是维族兄弟。

    司马义比我小得多,30多岁,年轻人,正经该叫他兄弟。他家是农村的,一哥一姐一妹都还在乡下,就他一人在乌鲁木齐工作。高考考上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分配回了新疆农业部门。和千千万万的内地青年一样,也是通过考试选拔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北京读书,见了世面,谈吐之间和一般的内地大学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普通话还是带着浓厚的新疆味,好像欧美人生硬的模仿汉语发音,句句都要尾音扬了上去。司马义说,在北京,他的普通话还是很地道的。回新疆了,音随地改,更显得合群。新疆的普通话就这个味儿。

    维族的名字我一直很神秘不解。那么多司马义、艾则孜、吐尔迪等,如何区分呢?司马义的全名就是司马义·玉苏甫,他说,维族人如果名字相同,就在后缀父亲名字,再相同,再缀祖父,依此类推,可以串起好几代。有的维族小伙子名字一长串,就是这么个形成的。

    司马义个头高大,白皮肤深眼,头发曲卷,一看就和汉家不是一个人种。本来嘛。小伙子壮实气魄,却也不显蛮力,毕竟沾染了书卷气,倒是有几分清秀俊朗。在新疆,这种多个民族一个单位共事的情况太多了。能源站站长吾甫尔是维族,马站长是回族,多民族聚居,大家已经习惯了求同存异,心里不存什么芥蒂。

    一个在汉族腹地生活过的维族青年,我们打交道就方便多了。司马义耐心给我讲述民族习俗和宗教习俗的异同,两者在岁月交替中间的演绎变化。告诉我和维族人家交谈中的一些禁忌。饮食习惯不必说了,有一些话题,尽管已经融化近久远的历史,在新疆少数民族兄弟,也还是一个心酸的回忆。比如清末左宗棠远征西北,战乱虽然平息了,大量的杀戮,在维族兄弟心里,却也凝固成一桩血写的被征服历史。所以,什么左公杨、左公柳的,你谈起来兴致勃勃,这里的民族兄弟脸上就不自在。

    民族融合,是一件多么艰难的过程。数百年的往事,依然模糊写在心头。血迹洗刷百年,仍可见淡淡的斑痕。刀枪在皮上的刻划么,依稀犹存微茫的显影。往事流转,血泪也终于化解,融合成为和谐相亲的一家人。

    这里的维族干部大多通汉语,司马义更不必说。他安排我出访,当向导,进了农家,他就是翻译。维族的老大爷老大娘不说汉语,全靠翻译对话。主人说一句,司马义朝我翻一句。聊着聊着,我发现老大爷叽里咕噜说一会,司马义硬撅撅地复述一句。我连忙朝他正色强调:不要漏掉,说什么翻什么。司马义只是朝我狡黠地笑,依然简约地复述大概其。事后他说,有些和咱们了解的事情无关,我就不译了。不过看它挤眉弄眼的样子,我知道他肯定遇到了某些“家丑”,不愿意让我这个内地人知晓。可以说,我在新疆的好多访谈,大部分被他先期过滤了一遍。我看新疆,其实是通过司马义的眼睛看新疆,是司马义给外人表述的新疆形象。我想看清一枝一叶,甚至清晰的叶脉,司马义只给我介绍树干。走进当地人的心里,看来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见到新疆第一号作家周涛,他是山西榆社人。说我要在新疆访谈半个月。他笑了:我在新疆几十年,依然摸不透这块土地。半个月?你只能闻闻味儿。

    在新疆见到汉族同胞,一个问题是免不了的,我故意问得委婉一些:你们说,是汉家姑娘漂亮,还是维族姑娘漂亮?一言既出,汉家的姑娘媳妇立刻满面鄙夷不屑,觉得你问的太弱智。有人大声抢白:那还用问?当然人家维族的姑娘漂亮!咱们躲太阳,抹白霜,架不住人家天生的白!咱们多少父母能生一个双眼皮?人家一落地,个个双眼皮!你割呀,拉呀,搞的人模鬼样,人家走到人前,天然的大黑眸子忽闪忽闪。实在没法比!确实没法比,汉人属于蒙古人种,肤黄脸平眼小高颧骨。几代异化出一个双眼皮,全家喜形于色。看一看人家维族,单眼皮倒成了特例。

    一路上不时碰上维族和其他少数民族的姑娘,小辫子游打着,花裙子旋转着,公路边上或者游走或者漫步,都像一簇鲜花在漂移。车过达坂城,一路驶进吐鲁番葡萄沟,公路一侧环抱粗细的古老杨树,树根旁边就是潺潺的溪流渠道,难怪它百年茂盛枝叶葱茏。有一棵斜仄树身倚靠着同伴,仿佛百年的行走要歇歇脚。斜身老树,对面是葡萄沟常见的黄泥屋。好一派维族人家田园风景。车行稍慢,对面人家步出两名维族少女,农家姑娘,不事装束,只有一身青春和美丽气息逼人。随机抽样,遍地风流。我们于是停车,招呼两个姑娘:一块拍张照片。

    其中一个大大方方走过来靠近我们,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另一个却犹豫了一下,终于说:拍她吧,她比我好看。

    一个美丽的民族,一个爱美的民族。他们知道自己的美丽,也在小心翼翼维护自己的美丽。一个小小的缺陷,他们也不会容忍外人粗疏地张扬出去。美丽就这样在这个群体中精心养护着,它肯定越长越耀眼。

    司马义听说我喜欢新疆歌舞。晚上便带我去国际大巴扎看晚会。能源站的领导和家属都来陪客。司马义和媳妇带着他们的小儿子巴萨,小家伙不满一岁,黄发卷曲,十足的洋娃娃相。我对面的吾甫尔站长边上一位少女,美丽惊艳。黑头发梳成一绺一绺的小辫辫。皮肤白嫩细腻光洁,鼻子直翘,但不似欧美人那么尖。圆润的鼻尖,让我们感觉出了东方韵味。姑娘的眼睫毛,尤其出众,粗长油亮,眸子似深潭,流波婉转,睫毛一闪一闪,我眼前仿佛一道亮光一开一合。我一直关注那一副睫毛的真假,直到晚会结束,我也没有看清,那姑娘的眉毛是天生的,还是粘接的仿真睫毛。

    司马义说,这里的姑娘哪里用的着造假,百分之百自家生自家长。

    不了解维族的习惯,我没有放肆的夸赞一下站长姑娘惊人的美丽。

    司马义说,你太拘谨了,你要是夸赞一下姑娘的美丽,他的父亲会高兴,会骄傲的。一定会狂喜地拉你多喝几杯。

    一个天生丽质热爱美丽的民族,我开始掀开它神秘的一角,探头进去了。

大西北纪行之一
和司马义在天池
大西北纪行之一
作家周涛,山西榆社人,聚餐
大西北纪行之一
一起看歌舞,司马义夫妇和他们的小儿子巴萨,右手是站长夫人
大西北纪行之一
去葡萄沟,遇到维族姑娘,随机抽样调查
大西北纪行之一
上下:葡萄干是这样晾成的
大西北纪行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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