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人们把作家看得非常“高”，作品也比较少。有统计说，从1949年到1966年，十七年间全国只出过200多部长篇小说，年均只有十二三部。那时候，人们在阅读上面临着一个选择：要 么你不读小说，要么你就读这有限的十几本，所以，那个时候小说的发行量非常大。

    那时候，有所谓“三红两闯”，其中包括《红岩》。我至今记得，发行《红岩》的时候是1960年，当时经济非常困难，很多人吃不饱，但是王府井新华书店门前排队的人一直绕到东单去了。而且那个时候，如果谁手里头有一本《红岩》，说明他思想进步，追求革命。所以，那时认识新华书店的人，可谓手眼通天。本人写过一篇小说，叫做《眼睛》，就和到处买《红岩》买不着有关。那时有一本《红岩》，那是一种身份，是一种地位的象征，有一种红色的光环。

    即使是其他的一些书，比如《烈火金刚》《野火春风斗古城》《铁道游击队》之类的，一发行就是一百多万册，那真是不得了。

    所以到现在，国内还有人说：现在的文学有什么好的？还不如那时候。那个时候，大家一说《野火春风斗古城》《苦菜花》《保卫延安》《青春之歌》《林海雪原》《铁道游击队》，都如数家珍。

    但现在，国内每年出版新的长篇小说1000种左右，就是每天要出两本半到三本新的长篇小说，我敢保证，即使出版总署的官员也不能清清楚楚告诉你，去年和今年出版了多少本长篇小说。

    物以罕为贵，一多了就高低贵贱什么东西都有了。

    如果提到网络，那网络上发表的东西就更多了，网络上有各种可爱的小说，尤其是青年人写的小说，不但有80后，还有90后。现在低龄化作品也很受欢迎，最低龄的有6岁、7岁出诗集的，文学已经不是少数人能够垄断的东西了，它要满足各种人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