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长夜,飘飘摇摇的藤花爱情,用以思念或是等待,天亮后,多么美好的情愫。
不是因为张爱玲,偏偏是白流苏。我忽然想对自己说,原来我是如此的爱你。
我曾经在一个潇湘的梦魇里,一直抱膝而坐,等到微白的天光。
那时候,我最初恐惧的,不是诸如厮杀、对白这类的玩笑。醒来后的寂静和惴惴不安,在随后的好多年间,都簇拥着那么绵长的阴影,在头顶上空,肆虐地盘旋不止。
现实中的囚禁,时常逼迫着我去回忆那么久远的过去。年轻,是一件残酷的事情,那里的张扬和冲动,就像冬夜的寒风,吹过去,整个世界都是皴裂的痕迹。
从上海到武汉,从西安到宁波,再从南京到厦门。在还没有学会给生活留下影像的静水时光里,任何一次旅行,就像毫无情趣的深水鱼——从一个区位,再游弋另一个区位的过程中。唯一记住的,不是阴雨,便是晴空。
奔波,就像逃亡,心无旁骛的流浪,走着走着,就长大了。长大后,清澈的眼眸,慢慢开始模糊了起来,放眼望去,身后竟然全都是渐渐黯淡的印痕,一条条,一道道,沟沟壑壑,深深浅浅,全都叫人不知所措。
久未联络的老朋友,起先还在电磁波里偶尔出现过三两次,若干个季节过去后,在愈发黑色的空间里,曾经那般美好的人,一个个短浅的微笑,突然间就被拉进了陌生的长空。
遥远的我们,隔着那么长的别离,若不提起,就是深不见底的隐匿。起初,想起来就心酸;而后,遗忘掉就成了平平淡淡的风干草。
说好了即便经历千刀万剐,也不离不弃的青春,在历经那么多次变卦之后,再美好的灵魂,都被折腾得四分五裂。我在原地等待,而生活却上演了最真实的南辕北辙。
唯有爱情,不容许记忆老去。
我一直都在假想,有一天,我们真的老到无言以对时候,在某座城市的街头,一直在意着那场爱恨别离的老头老太,是否也还像誓言中说的那个样子?
“你的青丝,是我右脑不曾衰下去的乐谱”。我在这里弹唱《青花瓷》或《菊花台》,美好的你,能否再一次随风翩迁?
如果可以,请你拉起我的右手,若这样,果真惊艳了一道飞虹,那个长夜,我的转身,便是来世的深渊。纵然繁星坠落,注定一场万劫不复的倾国倾城。
孤灯星火,叶落城凉。
我老去时,日光渐短,你是我手中的折纸星辰,我们盘桓于不同的时空里,竟然和那帮神似记忆的人们集体相遇。
狗尾草的双唇,咬破了一整季的倾城日光,我却立在原地,理解着怀里的半寸忧伤。
藤花之下的白流苏,如我如你。
一季素秋,让我记下的,是你扎着马尾的样子,我在你身后说出一串密码后,顷刻间,万家灯火。牵手之后,殊途陌路的两个人,一直走到心心相惜,那里的我,学会了在一句句温暖的情话里进进出出,我的永恒如流水,不竭之境住着魂飞魄散的两个人。
长情对白,不是上古年年间的情话。
你的左手,划破镜面,怅茫一日,惹我聋哑,多年以后,我道不出相思的苦痛。
惟愿流苏依然,藤花依旧。
昨日七夕,曾经义正言辞过的两个人双双食言。凌晨一点,等待的被熬灭,一场大雨倾世而来。
我心你知,我不欠你,你不亏我。
惟愿来年又一个浪漫七夕,爱情捧着玫瑰花。
喝完这场断肠酒,容我记住这里被风吹散的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