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  秋

文/宋连友
[编者注]  摸秋，流传已久的一种习俗。相传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前后的晚上，去田间地头，菜地里，果园里采摘瓜、果、豆之类的，俗语“摸秋不算偷”的说法。
    在我的家乡，摸秋的习俗由来已久，老辈儿的口中总流传着这样一句俗语“摸秋不算偷”。

    这话打哪儿由来，我未曾考究过。不过，这种习俗在我老家已经形成了一种传统，成为中秋节的一上重要组成部分。每年中秋节过后，也就是农历八月十六的晚上，村子里未成年的小孩子或刚结婚不久的新媳妇们都会被老家儿督摧下出去摸秋。

    所谓摸秋，其实更像是一种简单的祈福，是一种寄托，是一种心灵的膜拜。摸秋的范围则在自家所在的村子里，去田间地头，菜地里，果园里采摘瓜、果、豆之类的，数量不在多，在于偷到即可。

    老辈儿流传下来的摸秋也颇有一番神奇与神秘。结婚不久尚未生育的媳妇，摸秋则要摸“南瓜”或“扁豆”；上学的孩子们则要摸“毛豆”、“毛芋”之类。当然了，其他瓜、果、豆等都是在充许摸的范围之内的。

据老辈们相传，结婚后未生育的女子，摸到南瓜的，即可生男孩，因为“南”与“男”谐音，摸到扁豆则生女孩，因为扁豆也称“娥眉豆”。孩子们则需要一定要摸到饱满充实的果子、豆子等，则预示着这孩子长大之后一定会有成就、收获。老家儿还说了，摸秋，一定不能让人发现了，说是被人发现了，摸秋就不灵验了。

    所以，摸秋当晚，结婚后未生育的女子乘着月光，在小姑子或其他女伴的陪同下，到别人家的田中去偷摘瓜豆，至于能偷到什么则是事先都已经瞄好的了。想生男孩的人家，早早地瞄好了别人家的南瓜种植情况，瞄好了哪个更大、更壮实都统统地记好了。更有趣儿的是，这家媳妇的婆婆会事先向种有南瓜的这家打好了招呼“她婶，明儿16晚上让俺家儿媳妇去你家地里摸秋去”。

    村子里的人家都会留上一些成熟的瓜果在地里、树上供人摸秋。间或有小气的人家，早天就将成熟的全部摘回，让摸秋的人摸不到秋。每每遇到这样的人家，摸秋的人就会把他家的生瓜纽子摘了下来扔在地上，也有把他家的葵花拧断，或者干脆把瓜呀、果呀、豆子呀全部摘下来也不带去就抛在地上，目的是教训那些小气的人家不留秋让人摸。

    被摸了秋的人家，非但不生气，反而以此为乐。第二天一早，各家大人们都会到自家的田间、地头查看一下自家被摸去的秋，相互间分享被摸去的秋的多少，被摸得最多的人家通常是最享受和最幸福的人家。因为，习俗说，这家将会更加的兴旺与昌盛，预示说这家这一年来都将更顺，日子会更好。村子里被摸了秋的人家都流露出的是朴实的喜悦和幸福，而那些受到摸秋教训的人家，真正成了哑巴吃黄连了，这种事情还不能让村里乡邻们知道。因为，这，是一种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