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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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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收敛情绪,临别之言

(2014-04-17 16:47:38)

我时常会觉得“起风了”实在是句恶俗的话,“唯有努力生存”,这个看起来像个垂垂老人的语句细想起来更像是网络上那些段子手们的心灵鸡汤,浑身上下充满着伪励志伪看透世事的意味,但有时候,环顾这个大院里发生过以及正在发生的事,也会因这句话而心灰意冷,说到底,我们能做的,也仅仅是生存。

段子手或心灵鸡汤实在不是件重要的事,王家卫就是心灵鸡汤里最大的那一碗,遇到段子手刘镇伟,也能成就经典,宫崎骏却不是靠段子或心灵鸡汤吃饭的人,所以《起风了》,作为告别,呈现出了与以往作品不同的意味。

毁灭、重生、疯狂、再毁灭,一战后的日本人显然更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在社会的洪潮中,他们别无选择。这就是《起风了》想告诉我们的事。主人公甚至没有抗争,或许在宫崎骏看来,抗争什么的,简直是毫无用处,主人公也没随波逐流,毕竟,聪明人不会不知道这是件很傻的事,他就是如此以“边缘人”的姿态推了这股情绪一把,他设计出了零式战机,然后,无人生还……

情绪的把控是我以为这部电影最好的地方,它避免了政治,却又无时无刻不在谈政治,它避免了煽情,却让观者百味杂陈,宫崎骏甚至不去批判那些右派的愚蠢,即使他真的这么想,他只是用一个追求梦想却同时送入地狱的形式来表达自己对于最单纯的人的理解,我们喜欢贴标签,媒体如何如何,明星如何如何,小三如何如何,某个时代的人如何如何,在我们宣泄着愤懑与不满的时候,总遗失掉了单纯的个体的“同情”,即便是零式战机之父,也只是单纯地想设计飞机而已,他的喜怒哀乐,这个国家人民的喜怒哀乐,究竟能有多重要?

这并非是为犯罪着开脱,向来反战的宫崎骏也不会为这些人开脱,就像那条凄美的爱情线,那种明知走向死亡却又努力绽放出此生最美时光的决心该是那个时代最好的写照,他只是在惋惜以及无可奈何,常说“乌合之众”,作为群体的人类有时不得已地走向悲情与妥协,电影的结尾,女主角第一次出现在男主角的梦中,奔跑,消失,这与“无人生还”的结局构成了平行的一致,说到底,还是个人的渺小。

或许习惯了此前细腻而又奇思妙想的影迷们不会喜欢这最后一部的宫崎骏,它不再让人兴奋,不再让人感动,不再让人疯狂迷恋那些他特有的细节,甚至你会挑剔各路“群众演员”酱油打得太不专业,但,无疑这是抛去了所有外衣包装的宫崎骏,他直白地告诉你,我,就这样走完了我的一生。

纵使这是碗心灵鸡汤,那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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