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军的妻子谭梅(女学第276课)
(2011-04-08 21: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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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发现幸福 |
朱军的妻子谭梅(女学第276课)
原创/龚蕾
没过多久,我们下部队到新疆演出,我的任务是在舞台上方的灯光槽里面打追光灯。在一个舞蹈节目中,我猛然发现那个穿背带裤勾槐花的小姑娘,一头披肩发,长裙曳地,舒展的舞姿,让我惊住了。怎么会是她?小女孩瞬间变成了妙龄少女。一下子,我像遇见了“熟人”,于是利用“职务”之便,用手里的追光一直追逐她。记得那天的节目,她一共出场了四次,有时完全是伴舞,但我手中的光束始终以她为中心。
从此,我的生活中多了这样一个伊人的身影。
记得我们确定了关系之后,我很正式地对她说,我们在一起的事情,你要认真地告诉你的妈妈,妈妈同意了,我们才能在一起。于是,她给妈妈写了一封信,将我的一张一寸标准照片寄给了她,信的内容几乎全部是我的个人简历。收到信后不久,谭妈妈就说要来兰州看我们,显然是来相“女婿”。
未来丈母娘要来“考察”,紧张得我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那时,我住在“兰战”的一间小宿舍里面,巴掌大的地方,只有单位统一配发的简单家具,我又囊中羞涩,于是拿出了20年练就的“十八般武艺”,将家里的旧家具统统废物利用,两个箱子横着一个竖着一个,改造成当时最时髦的高低柜,按照市场上的样式加上抽屉和一些适当的装饰,再刷上油漆;将两条长木头椅子垫上旧衣服和棉花,外面用皮革一包,手工做了几个颜色统一的靠垫儿,一个时髦的沙发大功告成。这些木匠活儿,我是无师自通学会的。从小家里穷,什么都买不起,所有东西几乎都是父亲母亲和哥哥们自己制作的,我们也因此有了丰衣足食的生活。也许是耳濡目染的缘故,我从小也算得上心灵手巧,喜欢鼓捣点小玩意。没想到,这种贫寒生活中练就的一技之长,在关键时候派上了用场。直到今天,我有的时候还客串一下“木匠”,家里的角角落落经常摆着我的发明创作,我以为那些都属于生活情趣,是花多少钱也买不来的。
折腾了将近一个月,准备工作基本就绪。我又花30块钱买了一块草垫子,铺在小屋中仅有的一块空地上,如果说沙发和高低柜是当时家庭里时髦的摆设,那么这块草垫子几乎是“时尚”和“前卫”的展示。经过精心打理,我那间单身宿舍变成了一个温馨的小屋。算算钱,除了那个30块钱的草垫子,几乎分文没花,所有的东西都是废物利用。从那以后我坚信,爱情能激活人的全部灵感和创造力。
谭梅在我那间整饬一新的小屋里,幸福得就像城堡里的公主,我没有什么甜言蜜语、山盟海誓,但是我用行动给她和自己一个安全幸福的感觉,我相信这种感觉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爱恋中最珍贵的添加剂。
谭梅的爸爸在她当兵的时候就去世了,妈妈将三个女儿抚养成人,谭梅最小,又在外地工作,一定是妈妈最放心不下的,天下的父母都一样。当时我这样里里外外紧张罗,当然是想给未来的丈母娘一个许诺:女儿交给这个男人,尽可以放心!同时,也是我对一个母亲的由衷尊重。在我们这代人接受的教育中,婚姻不仅是两个人的结合,更是两个家庭的缘分,我觉得自己有义务孝顺谭梅的妈妈,照顾她的家人,见丈母娘是男人生命履历中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愿意给未来的妈妈带来快乐和欣慰。
收拾完屋子,自己也NFDA1饰了一番,穿上崭新的衬衣,做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发型,和谭梅一大早就到火车站。等了将近一个上午,那趟火车上最后一个乘客都走了,也不见丈母娘的身影。那时也没有什么电话手机,急得我和谭梅团团转,最后没有办法又跑回“兰战”。
刚一回来,就看到丈母娘站在兰战的门口,笑呵呵地等着我们呢!和丈母娘见面后,我将她接到父母的家里,双方的老人没过三分钟就聊得热火朝天,我妈妈和她妈妈,竟然很快地以“亲家母”相称。这样“一见钟情”的相亲可把我美坏了,赶紧在厨房里煎炒烹炸地忙乎起来。不一会的工夫,七碟八碗地做了一桌子的菜。那天的事情成了我们家庭中一段快乐的记忆。
从那天开始,在我的心中,谭梅就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了,和我一起经历生活的磨砺。
我在人生事业关键的时候遇到了她,在我面临人生重大决定的时候,她用女人特有的坚韧支持我的选择。我深深知道稳定的感情给了我人生怎样的滋养。尽管有时想想,我们的故事并不那么离奇和浪漫,但是,在我们共同的记忆中,都深深镌刻着对方的烙印。爱是什么?在我的心中,爱就是那些一起走过的日子……
八十年代末,社会上有一种很重名利的风气,歌舞团很多女孩都以找到事业有成者为荣,她们有很多漂亮的衣服和首饰,出入会有汽车接送,而我只能骑着自行车带着谭梅满大街地转悠。不像人家有能力买高级衣服,我也有自己的办法。记得当时有一种裁剪衣服专用的比例尺叫“一拉得”,这种简单的尺子能让一个没有裁剪经验的人学会做衣服,我从小动手能力强,于是十块钱买一个“一拉得”,在商场中见到什么好看的布料,买上一块,半天的工夫,一件新衣服就做成了。做的最好的是一件条绒的夹克,做完了觉得颜色太素,我又在碎布头里找了一小块黄缎子,做了一个不规则的装饰贴在胸前。那件衣服着实让谭梅在歌舞团姐妹中风光了一把,大家竟然都以为是在国外买的。我甚至用穿旧的皮鞋底子,加上很多彩色皮带给谭梅做了双凉鞋。那时她的衣柜里面几乎全是我做的各种衣服,冬天甚至做过羽绒服。谭梅穿着我做的衣服走到外面,没人会相信,如此精致的衣服会出自丈夫之手。她为此十分自得。而我也有一种创作的快感。今天,在那些时装杂志上看见衣服样式的时候,最让我骄傲的不是我能买得起,而是我也能做得出来。
当你深深地爱一个人,并且可以用自己的力量让她快乐的时候——那是男人最有成就感的时刻。(编辑:王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