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谬谬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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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

(2017-09-13 16:52:40)
分类: 行散
午后
     

    树木在光线中的生动耐看,要胜过花。尤其树影落在墙上,油碧的叶子变成墨点,浓淡恰好,随风乱摇,散淡自由的样子,令人着迷。

    透过树木,光斑洒下来,像碎掉的白瓷。白瓷这个比喻,在十几年前,觉得美。十七八岁的人,算是一件瓷器吧,美好,干净又宁碎。那时候,读高中,坐在往返的班车上,揣一本清词丽句的薄书,张张页页都新鲜,读到破碎的白瓷散落一地,便喜欢了好多年。一本薄书,几经借阅,转到这里,早已经翻得温软。

    给孩子们布置读书任务,看他们带来的书,倒有一两个像那么回事,认认真真选了,实实在在地读了,又流露着惜书的眼神,突然就对这一两个有了特别的惺惺之情。

    自己的书,没有再买,也很少读,不是没有时间,有比喻用的形象,说时间像海绵里的水,又说像女人的乳沟,挤一挤总会有。而我懒得挤,静不下心来读,时间再多都是假读书。也不知道目前的状态,算不算真的忙碌,如果带孩子,做家务,上班,再搞点个人爱好已经算是忙碌,我倒也心安理得,关键是,正常的休息里还能省出来许多,而我没有省。

    一天中,有一两次是在路边等公交。自从坐公交,便懒于步行。从邮政银行到西街,或者由新华书店到小区南门。空荡荡的车厢,让我怀疑这个小城。而车厢里常来坐的老人,又让我怀疑自己。

    自从等车,更敏感与时间点。每每到整点,半点,十五分,便望着长长的街道,待车子缓缓驶来。等车的间隙,常能遇到上前买东西的老人,或一筐小白菜,或一竹篮子葡萄,为了能减轻他们的负重,就会买一点。卖白菜的老人,脚上裤管上沾满泥,一只手夹着纸烟,一只手提着秤盘,他的黑色夹克外衣洗得发白,里面一件背时的尼龙衫,被纸烟的火星烧出许多洞。只需一些零钱毛票,就可以装一袋子,塞得鼓鼓的。如果我是悲伤的,悲伤便在他们的面前消泯,如果觉得愉悦,愉悦便在他们面前慷慨,即使是不值一提的慷慨。

    第一次去ED上课,是个雨天,约了倏尔一起。我站在雨中,她自远处看见我,穿过街道,过了红绿灯,整个人都轻松着。还有一点激动,等了好久,才等来了第一堂课,不知道能不能学好。半路,遇到熟悉的车子停在银行门口,又重读了一遍车牌,确定是L的车子,于是关于L的去向,两个热又猜测了一回。到ED时,舞蹈还没有结束,穿进来的厚外衣,捂得人要出汗,特别是在爵士舞的节奏里,难免觉得热。

    终于坐定,抱着琴,胡乱拨动。还有人没有到,大家都在等。
    从名称,起源,结构,到一句简单的歌,琴弦弹出了小星星的调子。校音之后,学习弹两个和弦,用到《兰花草》的歌词,大家提前都抄写好了。整个晚上的课,都是在练习这首歌,和弦的转换有点困难,到最后,左手的手指是木的,现在敲键盘,还是木的。
    留了作业,只昨晚练了一次,很生疏。但又简单得,没有兴趣反复练习,周六又到了,怕老师会劝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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