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伴随着压路机的轰鸣,震颤从桌面传递到手腕。是因为九月逼近,才让停了一个月的工程重新启动,车辆行人饱受绕道之苦,就在抱怨疑惑逐渐沉寂之时,机械和工人突然连夜施工,一早醒来,原来开掘得面目全非的路面已经平整,剩下的只是覆上柏油。
这段马路已经整修禁行两个月,出西门,不再是右转,而是左转经过十字,从南门绕向西。除了尘土飞扬,除了摩托车自行车与徒步者抢道,还导致一个车站转移,一个生意不错的水果摊倒闭,临街的几个饭店勉强维持,孩子从自行车后座上跌落磕破了头,送到省城医院缝了十几针。
人们说,这条路要修到明年,冬天里下雪,要滑倒很多人。 其实,也只是昨晚到今天,路就要修成。我不知道这将是一条怎样的路?无非更好,或者更坏。
初秋,槐荫里落满淡绿色的花蕊,走在树下,我想起顾城的诗句:一个淡绿的夜晚。
我是消受着一个淡绿的初秋,刻不容缓地爱着那些没有尽兴的夏裙,太阳仍旧晒,但天气终究凉爽了,穿裙子的季节走到这里,越发觉得珍惜,每一个可以穿裙子出门的初秋天,都显得可贵。季末打折淘来的新宠,好几件甚至还没有上身穿过,清洗晾晒在窗口,衣裙带柔顺剂的清香,是一朵白,一朵桃红,或是简约的黑白配,好像这些衣裳只是用来看的,又或者也只是看看,等明年夏天再穿。
友人们赠送的苹果和葡萄塞满了冰箱,还有苹果继续提到家里。我不得不只买一天的菜,把很少一部分空间用来贮存,我清早就到市场去,不光是买菜,我还看,喜欢看那些带着自家吃不完的菜来卖的老人,看他们蔬菜不整齐的样子,看他们沉默着不懂叫卖,我就走过去买他们的蔬菜。他们用一小杆秤,仔细地称重,一点一点减下去,或者一点一点加上去,有时候买了西红柿,他们还要搭送几根线椒。
孩子们的新书包和作业本,从盐店巷巷口的文具店开始,一直向南十字铺排了去,就在明天,后天,那里便由了孩子和家长们去挤。
超市里购买洗漱用具,在服装店购置新衣新鞋的少年,还带着十五六岁的稚气,许多孩子身边陪着父母,他们从乡下到城里来,为了一个新学期精心准备。
我从很多少年身边走过,他们不一定知道,我将随着一些季节,和他们一起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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