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谬谬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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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忆女儿时(四)

(2012-01-31 19:06:04)
分类: 浮生

     

      如果远方的世界因为想象而美丽,那么我的妹妹便在远方美丽绽放。

      艰辛和劳顿若是幸福路上的前奏,那么我的妹妹便在前奏之后深情吟唱。

      爱情梦想若必须翻山越岭苦追寻,那么我的妹妹便在一蓑风雨里吟啸徐行。

      请不要阻挡我追求幸福!

      这正是她们离家远行的理由。

      而我,一直站在她们的身后默默祝福。

     姐妹是一生的缘分,三个女孩子生动地行走在一段一段故事里。

     老二小我三岁,小妹小我八岁,年龄的原因,我和老二一直很要好。

     幼年时看过一部电视剧《老旦是一棵树》,老二的小名是旦旦,我便会学着电视中那样,拖着长长的尾音喊她:嗨——旦旦!起初她会生气,追着打我,我叫的多了她也就懒得理我了。现在我两见面,还是会喊她:嗨——旦旦!听到我喊,她也自然地和着我一起喊,小妹也跟着喊,喊完还要说一句:老旦是一棵树!

     老旦自幼强悍,我不去招惹她,她会来欺负我,也经常会在父母面前告我状,或者通过不公平的方式私下和我调换文具,因为家务分配问题争吵打架,互相毁坏家庭作业实施暗中报复,躲在门后扮鬼吓唬对方。我和老旦就为做饭洗碗的事情大伤脑筋,谁来烧火?谁来切菜?谁来擀面?谁来调汤?谁来洗碗筷?谁来洗锅瓢?闹一闹就会争吵甚至动手,母亲闻声而来训斥一番,我和老旦才会乖乖地干活,不悦地和解。

     我和老旦曾经在镇上领棉纱来拆,拆好一斤是七毛钱,一周我两能拆二斤棉纱,周末就能换来一块四,并接着领来下一周的活,拆棉纱是件很磨叽的事,需要留长指甲,布头的纹理和材质常常决定拆的速度,我两晚上在油灯下拆奶奶嫌我们费灯油,没办法白天带到学校里去,后来我发现学校的女生都在拆棉纱,男生们时常跟在后面搞破坏并报告老师,没有农活家务的时候奶奶和母亲也会帮助我们。

    最欣喜的是,我和老旦沿着村后渠上的小路去镇上,一路上商量着钱的分配,商量着买什么文具,买什么零食。得了钱,我两每人买一小袋酸梅粉来犒劳自己,吃完酸梅粉还要收藏里面红红绿绿的小勺,回家的路上,树影婆娑,田野里起伏的麦浪荡漾如海,我们曾把多少笑语欢声洒在小路,洒在童年的岁月。

    小学,初中老旦成绩一直比我好,一直在学校是红人,一直担任班长的职务,也是歌咏比赛的总指挥,又写着一手好毛笔字,谁都看得出她比我有出息。

    我是黯淡的,胆怯的,内向的,有她的地方,我便是配角。老旦轻轻松松地在初中出类拔萃,又在初中出乎意料的早恋,那个男孩成为她人生的转折点,因为年轻,便有太多的变数,毕业,大学,南航,命运之路从来不吝啬坎坷,回首过去,我看着老旦写情书,陪着老旦猜那男孩的心思,看着老旦在爱情路上跌跌撞撞,她也怂恿我去对喜欢的男孩表白,这才有了我的初恋。

     她勇敢地一路追求,幸福离她近了吗?这一年她说要学习,要旅行,要爱,我尊重她的人生形式,只要她是快乐的。

     小妹比我温柔又比我勇敢甚至比我独立。小时候我们出门,她总是被留在家里看家,她有一个洋娃娃,她给洋娃娃做衣服和缝头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默默地,记忆中的她总是默默地,静静地,一声不吭地,有时候她生了病,我们也不知道,挂着清鼻涕,乖巧地坐在炕角不哭不闹,母亲发现她生病就给她服药,她吃药也很乖,吃完药就睡在墙角里,她睡在那个角落里,那么小,那么乖,病就好了。

     小妹读书,上大学我一手包办了。我看着她长,不经意就飞走了。

     某一天,我不经意地发现她长大了,那么美丽,那么动人。

     某一天,我下班回来她做好了饭,收拾好了房子等着我。

     某一天,我偷偷垂泪被她发现就抱着我哭泣,就说话安慰我。

     某一天,她为我挑选了一件漂亮的裙子,做我的形象设计师。

     某一天,她踩着高跟鞋漂漂亮亮地来了,美美地来了。

     某一天,她告诉我她要为我而努力赚钱,要阔气洋气地包装我了。

     她口气总那么大!小小的脸上写着骄傲和阳光。

     尤忆女儿时,一扇小窗,你我在星夜里守着录音机学唱着一首淡淡的歌《往事》

     “ 如梦如烟的往事
        洋溢着欢笑
        那门前可爱的小河流
        依然轻唱老歌
        如梦如烟的往事
        散发着芬芳
        那门前美丽的蝴蝶花
        依然一样盛开
        小河流我愿待在你身旁
        听你唱永恒的歌声
        让我在回忆中寻找往日
       那戴着蝴蝶花的小女孩......”

     今夜有海风伴你们入睡,我在北方。

     我在北方,在原地守护最初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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