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雪,雪映青瓦,瓦上炊烟。
南山近,近在篱墙,墙外寒竹。
老屋湿冷的泥泞把雪一层层推到小路的两边,阳光穿过小路在我闺房的墙壁上停留。闲置已久的房间散发着霉味,寒气逼人。
书柜站在角落里,透过玻璃向外张望的书籍歪歪扭扭懒散着,打开橱窗,陈腐的书卷气一如往常。目光短暂的检阅之后,那些昔日觉得了无趣味的书又被抽了出来,十年前读高中的散文集上还留着我稚嫩的诗句,那些勾画过的句子此刻读来竟是另一种感动。站在书柜前,我竟又一次读完了三毛的《梦里花落知多少?》竟然还是读到落泪。
光阴停驻,岁月静好,闺房寂寂,雀鸟无声,容我故园宽悯的怀抱中做一个简单的阅读者。
早在二十几年前,我曾经庭院中废旧的拖拉机车厢里靠着松软的麦草静读一本发黄的《白话聊斋》,深刻彻骨,这是我人生读到第一本小说,一个书生在下雨天倚窗苦读,一只淋了雨的狐狸来他的屋里躲雨,之后化身窈窕淑女,才子佳人,始乱终弃。魑魅,男女,爱情,神鬼,妖仙......离奇的故事曾经使我一度陷入恐惧和幻想,不敢走夜路,不敢一个人上厕所,不敢独处一室,看见猫狗花鸟会怀疑是某种化身。后来少女的梦里,我也成了一只白狐。那也许是早年读书埋下的伏笔隐隐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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