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惦记着夜晚长街明灭闪烁的灯火,我每天都热切地盼望白昼撤去黑夜降临,听着音乐,漫步街头。
走在夜的街道,不必步履匆匆,优哉游哉的惬意叫我不觉想起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由的人”。这句引发了多少人的共鸣我不知道,但它恰合我此刻的心境。
在小城,八点以后的街道车流疏朗,渐渐褪去的人潮隐遁于每一扇温暖的夜窗里,偶尔驰过的车辆带着焦灼的背影消失在朦胧的灯火尽头。
我喜欢走在沿街的树下,让斑驳的树影和灯火的明波洒在衣襟,让每一棵树都与我擦肩,让我抚着教堂鹅黄的墙壁,让我静对这教堂顶端深远静谧的苍穹,让不经意被人遗落的诗意把我拾起。我奢望变成一缕夜的深浓,一缕夜的缄默,轻轻掀起一角夜色看它的质地。
化成一个音符,装点一首歌曲,在悲伤的唇边轻启,吐露心事。那些驻扎在耳边不会撤离的音乐往往浸染我某一时刻的心情,这个晚上我听着梁静茹的《属于》,旋律响起,也不必留意每句歌词,只是体悟那份心情中的执意和旷阔,绝望与留恋,决定和踟蹰。
这样的时刻,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刻,走在越来越空阔的街上,仰望或遥望,幽明的夜色因为灯火而平添了妖娆,天空被灯火遮蔽着,我站在树下,竟觉的离天空很近“手可摘星辰”。常常想要在这条街上默默的走下去,永远没有尽头,永远没有白昼的打扰。在夜的神秘幻影里踽踽而行,不必知道终点,只在乎这最后的辉煌明媚。

出门前接到友人的电话,新书出版了,因为我也帮了些小忙,定要急急地赶来送我一本,今天刚刚拿到书,那份欣喜要和每个朋友一起分享,我理解朋友的那份激动,便答应在路口碰面。换上羽绒服,戴上耳机出了门,待我到时朋友早已等在树下,还有同来的三位女士,他们拿着相机在互相拍照,姐姐们看见我来,便叫嚷着美女来了!因为不熟,我羞涩得不知道说什么。朋友满脸笑容,街头的灯火那么亮,我分明看见他的鼻翼上挂着一滴晶莹,天好冷啊!他说。我笑笑,看见树下停着他的自行车,他怀里抱着新书,开始说着些出书的琐事,倒没在意他说些什么,只是看到他的头发还保持着风过的缭乱,几个姐姐在一边吵着要走,我也寒暄了几句尽快闪人了。看着他们一行远去,我又回到了自己的街景里。
《一直很安静》这一刻,我正沉浸在这样的歌声里“空荡的街景......”。手中这本散发着墨香的新书《浪花》仅仅不到半个月就出来了,我虽然也热衷文学,但无意于名利。这些纷纷扰扰的事只会让我成为文字的奴隶。“心为形役”便就没了乐趣,我倒是乐于阅读,乐于关注,乐于在别人的收获里收获一丝笑容的回答。
每每写下什么,我都当做是一个心灵的出口来平衡自己。能够来我笔下的文字,我都虔诚的安置它们。不敢亵渎文学,更不敢嘲弄汉字,我只想像艾米丽.迪金森那样静静的生活,静静的写字,羞涩地躲在背后,仰望星光。
我是属于哪种人呢?

常常会问自己,似乎找不到一个群落让自己归属。不过我还是决定踽踽独行,沿着夜晚雄浑的黑暗寻找自己!且做这样一个平凡的女子吧!单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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