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走到星垂旷野
(2025-04-27 09:20:02)| 分类： 烟花易冷 |
走到星垂旷野
周四中午，莫名其妙产生几秒钟顿挫感，一瞬间的悲哀像是说来就来的大雨，记忆里的感动、欢愉、满足、获得、期待……“这些都将在转瞬间消逝无影，如同雨滴中的泪水”。北京的孟老师，准备去武当山“躲春”，微信安慰我说，“春天是残忍与渴望”，我听了似懂非懂。五月，还没有来，但将很快过去。
多数日子，人间不值得。什么是值得，取决于时间与空间交错时心情的链接。心境，是平行空间的变脸，没有永远，无法永恒，“人生若只如初见”，只是没有后来，又哪里有当初呢。一切，是变迁，而非变脸，花好月圆，无需欢喜，花残月缺，不必讶异。认真了，就输了，难得糊涂，看透人间值得。
回溯过往，在时间的站点内，多数人不会想到下一站不再需要布票肉票油票粮票，难以相信未来的某一站取消了户口限制，以及学区房消失、养老金并轨……然而当初，我奉劝同学不能因为户口属性更换恋人，试图劝阻兄长不需要给异地的准嫂子购买本地蓝印户口，也曾建议朋友没有必要购买学区房，把远郊别墅作第二居所属于鸡肋投资……基本上，类似建议屡遭无视。
从众，或是安全，却未必正确。理解趋势，预判市场，也属于开盲盒，有时还被误解自作聪明，或掉入自证陷阱。况且，趋势和市场，在周期之内是一种反复，得与失的价值计算就成为“横岭侧峰皆是真”。从安全的角度，与其赌未来，不如守现在。既然，谁也没有错，人生只适宜沉默是金。
若干年后，一切，是变脸，而非变迁。同学的户口歧视，是薄情的借口。兄长购买蓝印户口，是为了验证爱情的诚意。朋友购买学区房及远郊别墅，是展示自身财务实力。人生，是活给自己看，“梁朝伟有时闲着闷了，会临时到机场看航班，随便赶上哪班就搭上哪班，有一次飞到伦敦，独自蹲在广场喂鸽子，不发一语，当晚再飞回香港，当作没事发生”。这是一则媒体拼凑起来的玩笑，但值得在心里认真读。实践证明，锱铢必较的人，很难发财。终日为生计奔波的人，他（她）的房间、车里、办公桌往往不够整洁或显得杂乱。
评估经济，克强指数更反映真实。一家企业的好与坏，银行与税务有发言权。了解你的人，不是你自己，不是枕边人，而是你的对立面，你的敌人。如果最了解你的人，是自己的朋友，甚至枕边人，那就是一种无所遁形的恐惧。爱一个人就愿意为他（她）花钱，但真正爱你的人却舍不得花你的钱。最纯粹的付出，是绝不求感谢、回报与牵挂，无需要太多，事了拂衣去。当然，世间是转换，存在是因果，因为爱，所以恨。
如何理解现在，可以从追忆过去，思考未来的两端寻找答案。我赞成并支持青春花季的“享自由”——错了是青春，对了是成长。“做人如果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分别”，可能，咸鱼是宿命，但每一条咸鱼来自于鲜鱼。至少在鲜的阶段，需要活着，蹦着，闪亮着，挥舞着手臂，即使不想改变这世界，依旧大声喊“我想试试”。
老家古镇，大河穿镇而过，右岸是外婆家，河水清澈见底。夏天时，对岸的人扎堆从500岁的石头拱桥高台上，飞翔着跳到河里。在全民皆泳的古镇，我是班级男同学里唯一的旱鸭子。过去，那条清流，隔一两年淹死两三个青少年。外婆恐吓说，你喜欢玩水，就要远离水。喜欢，就要远离，这句话听上去是把“飞蛾扑火”理解成了哲学行为。
或多或少，喜欢可能带来危险，若是变成沉迷、沉溺、沉沦、沉浸、沉湎、沉醉，便是不可预知的惊吓。然而，因喜欢而尝试，因实践而雀跃，皆是人生的修炼。放弃，很容易，兴趣之外还有兴趣。成为一名旱鸭子，也不是小时候理解的丢了脸面，而是可惜了近在咫尺的清澈与试错。我们，要成为我们理解的我们，虽然可能会慢慢变成自己曾经讨厌的样子。
只有经历更多，才能把更多的欢愉封存进记忆。可以在故乡流浪，结婚生子，柴米油盐，家长里短，在每一个熟视无睹中进化成宠辱不惊。抑或，纹一朵花在肩上，背一个行囊向远方，喜欢上异乡专心做一名异乡人。又或者，单身、丁克、啃老、绝决……人生虽是单行线，却有不同的跋涉方式，在热闹与孤寂，在群聚与独行，在欢愉与冷峻之间，是变迁，亦是变脸，为了因果而转换，为了转换求因果，一路目送。
二十年来，我出差去北京十几趟，一半是当天来回，一半是隔天回程，连故宫、长城也没参观。去过不少大小城市，走马观花。在成都厦门雅安婺源，海参崴卢塞恩布鲁塞尔，我对眼前的画面说“将来再来”。二十年已过，有些人，说“再见”时，以为很快会见，却没想到再见可能是很久，甚至再听已是曲中人，再见亦是陌生人。有些地方，以为可以抽空再来，其实一辈子没有再去过，或者想了很久也没成行，即使是曾经最近的故乡，更多期待过的远方，今生不会踏足，只能留待来生。人生唯一能把握的，绝不能等将来，就是今朝，即刻出发，好好留住，好好游玩，好好领略。过去和未来，是影像，当下的游玩、体验以及其他的人与事，才是真实。
“你说的每个笑话我都笑了……想要光着脚丫在树上唱歌”，很喜欢这首歌，极强的画面感。小时候，赤脚走过路，既有沙石硌脚的小小痛楚，也有微风拂过而爽滑的小小欢喜……越小的期望值，越大的满足感。而今，我把所见，所悟，所听，化为文字封存进时间，是为了不忘来时路，偶尔，感觉生无可恋，但更多的偶尔，是欢喜喝一杯酒，是欢喜看一部电影，是欢喜写一篇文字，是欢喜在陌生的城市所见的满眼新鲜，更是欢喜亲人朋友健康，最是欢欢喜喜来见一个人，云淡风轻的夜晚，虫鸣蛙叫，暗香浮动，一起，走到星垂旷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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