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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是块风水宝地，虽然没有遍地是黄金，可你仔细扒拉扒拉，说不准，也能捡着点宝贝什么的。狡猾狡猾的如我，就是投机钻营，乐此不疲。捡完芝麻，捡西瓜，折腾得不亦乐乎。家里的泄气鬼嘴边有一句话，是便宜，可你要是把纽约所有的便宜都捡到了，那我就破产了。嗯，朝这个方向努力吧。其实，象玩碰碰车这类倒霉的事，还是比较罕见的。承蒙上天厚爱，总体来说，咱还是一只幸运狗。天上掉馅饼之类的好事，即使没正好掉到嘴巴里，也架不住咱整天满街地转悠，到处寻觅儿啊，这不，就让我逮了个正着。


又是周末，星期六阳光明媚，在中央公园暴走了两三个小时。周日，有人在床上一觉不起，我则去华美协进社听一个有关孔子的讲座。“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了一番后，开着保险公司给的小车，在回家前，顺带着去世俗小店里瞄瞄。


去的是上东城边缘的一家慈善商店。当时已近打烊时间，转了一圈，店里已被人洗劫了一天，没什么收获。快出门前，突然发现一只长沙发椅，面朝店外，摆在橱窗里。过去一翻，看见有一个 hold 的牌子，去问店员，答曰，沙发已经被人买了。看我挺感兴趣的样子，她又说，我们还有一个，你没看见，就在后面的橱窗里。经她一说，我才发现，是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说话人是店里的经理，她热情地告诉我，这只沙发是 BAKER的（一个非常显赫的家具品牌）。


前两天，刚和朋友去看了家居设计展览。因为要搬新家，想把用了十几年的一套深绿色皮沙发淘汰了。其实我是第一眼就看中了这只样式古典，品质不凡的长沙发，款式颜色都和我设想的吻合。在美国，家具一般很贵，讲究的东西，就更是昂贵。此店因为是以慈善募捐为目的，所以价钱是好得不得了。可能在正经店里，也就能买个沙发腿。虽然是天上掉馅饼，可我这边儿，还有点儿没准备好。家具不像衣服，上身试起来容易，不合适扔起来也方便。这大家伙，除了本身的因素，还得和房子，环境相匹配。等好不容易运回家了，假如效果不好，那就为时已晚。当年，在 MACY'S 买皮沙发，就折腾了两回，好在是大百货公司，退换都免费送货。所以，这回得想好了，还得经过领导批准。一个电话回家，又搅和了人家的美梦，上来就没有好气儿，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拍了几张照片，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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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越想越合适，喜欢这类木头的软长椅，确切大概应该叫 settee ，不能笼统叫沙发。就像英国的白金汉宫，法国的凡尔赛宫里的长椅。不过，什么维多利亚或是路易十几式的东西，我们一般人家，没那个相应的氛围，承受不起。倒是这个长椅，既有古典的魅力，又有现代的简洁，优雅大方，不失格调。虽然，领导并不太欣赏，架不住，我给他突击恶补家居装饰品位提高课，也算通过了。因为，当时店经理悄悄告诉我，星期三一早，会再次降价。其实，我并不想冒这个险，眼看到嘴的大馅饼，如果没吃着，那多憋气啊。可据她说，等两天应该没问题。人就是贪心。等待期间，上网看了看，谁知，根本查不到价钱。 BAKER的网站，必须留下联系方式，才给回答。于是，又去问了一个破万卷书（英文书）的朋友，据她说，在我知道的有限的家具品牌里，可是比 Ethan Allen 强多了。如坐针毡地等到星期二晚上，店关门前一个电话打过去，长椅还在，苍天不负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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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临时把装饰床的垫子摆上了


第二天一早，就冲将过去。经理一见我就乐了，价钱刚降了25%。又仔细查看了一番，上下摩挲了一遍，终于掏出了信用卡。中年女经理看我是个有心之人，相谈甚欢。作为一个家具爱好者，她说， BAKER 是个好东西，你看这木材，你看这布料，都不一般。它质高价贵，很多都是业内人士，设计师之流去买。不是真心想买，公司都懒得搭理你，免谈，所以网上根本查不到价钱。她还说，她在这种店工作了十几年，捐赠的家具里少有这么完好的。几天前，运进来的时候，就是崭新的。当然，他们的赞助者包括很多大富大贵，和著名的公司商号，才会有如此阔绰的大手笔。结果，叫她越说，我越觉得，天上的大馅饼忽忽悠悠地就掉到我头上了。最后付款时，因为我是慈善会员，又得了10%的优惠，喜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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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的精美细节


联系好了第二天卡车送货的事宜，时至午后，立功受赏，在对面的日本餐馆里，一顿寿司午餐，吃得心满意足。饭后，一个人坐在清静的小馆里，端着茶杯，眯着眼睛，望着窗外的阳光，做起了白日梦－－想象着这亦古亦今的长沙发，放在我那 brownstone 高高的老房子里，浅浅的米白色长椅，在朝南的大窗下，静静地沐浴着阳光。。。美梦成真就在这一瞬间。人生苦短，知足者长乐。


置顶的照片是周末在中央公园，看到一黑兄弟在玩肥皂泡，我也过去小试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