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玉石
蒙城,我的家乡,一座历史文化名城,始建于殷商时期,有庄子祠、文庙、万佛塔、三星街等许多文物古迹,其中尉迟寺遗址被世人称为“中华原始第一村”,又因著名相声表演艺术家牛群曾在此挂职担任副县长,而蜚声海内外。记得上一次回乡,是2007年夏,在许町镇的老屋里小住数日,不久就返程回疆,至今这一晃又是五年过去了。
农家人的期望总是在金黄的季节里成熟。这些年,随着打工大潮外出务工的年轻人,在田间地头失去了硬板的身影。九月,忙碌在乡间小道上的妇女,是这个季节最美的一道风景,你看那田野里,拉牛上套的,弓腰摘花的,抗袋上车的,星星点点的装扮着秋天的风景。
听村里人说,村子大塘东头的毛丽,是老许家里的一把好手,丈夫从九十年代初就外出务工,每年到春节才回家,回来也只是过个年而已,平时地里春耕秋收的体力活,都是毛丽和公公老许头来操持的。老许头其实并不老,50来岁,因为老婆去世的早,自己带着儿子过活很辛苦,面相上有些显老罢了。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家,对于家乡的人,家乡的事,家乡的景,都显得十分的陌生,记得小时候的毛丽,是个很漂亮的女孩,不但成绩优异,而且能歌善舞,特招男生的追捧,在班里还是文艺委员,现如今,一身灰色的格子村装,裹着黑涩的皮肤,一张爬满皱纹的脸,一双厚实粗糙的手,让我怎么也不能相信,这就是二十几年前的她。
翻过棉地的田埂,我走到老许头拾花的口袋前,递了一支新疆的雪莲烟,算是和他打了招呼。当年我走的时候才8岁,想必他已经认不出我了,其实,我是认得他的。毛丽见我来找她,放下手中的农活,拉我往家走,还不忘跟公公说:“他爹,别忘了把茶壶带回家。我先回去买点菜,好招呼老同学。”听这话,我顿时有些纳闷,“他爹”,他爹是谁爹呢?我一路走一路在琢磨。
毛丽的棉地离家一二百米,绕过后塘的小木桥,就是她家的院门。进了院子,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在桂花树下玩耍。我随口问道,“这是你的孩子?”一双可爱的孩子抢着回答,“是,她是我妈,我爷爷咋不会来呢?他说卖了棉花就上街给我们买好吃的,他是不是又骗我们?”“爷爷”?我更加的疑惑不解了,这称呼,让我扳着指头也算不出辈分来。我望着毛丽,看见她眼睛里流露出一种羞愧的表情,她把目光转移到堂屋的大门上,“进屋坐着吧,我去烧开水,一会去街上买些菜,吃完饭再走吧。”我点点头。
在烧水的空闲里,她讲述了这些年来悲惨的婚姻经历。
98年冬,毛丽爹在一次交通事故中不幸身亡,弟弟还在念高中,眼看就要考大学了,可就在这节骨眼上,家里突然失去了顶梁柱,地里的庄稼又没有多少收入,上大学的费用怎么筹措呢?善良的母亲只好把毛丽说了婆家,换来一些彩礼钱,为儿子上学所用。老许头的家境在村里相对来说,还算是比较富裕的。早些年,儿子许铜初中没上完就和他爹出去打工赚钱,先后盖了房,买了拖拉机,还添置了时髦的家用电器,毛丽妈看许家有钱,许铜人又长得好,就自作主张的定下了这门亲事。
为了弟弟上学,将来能有出息,给毛家光宗耀祖,毛丽也就答应了。何况这许铜条件也还不错,既有钱,又聪明,是个挣钱的好手,跟了他将来一定能过上好日子。谁知这个许铜,在大城市里闯荡惯了,染上了恶习,被外面的花花世界改变的失去了农村孩子的淳朴和厚道,整天花天酒地,吃喝嫖赌,一直在外打工的许铜在一次斗殴中,被人一砖拍在头上,差点要了命,治好以后,有时会神志不清,有点傻傻的,噩耗传来毛丽彻底绝望了,自己的命咋就这么苦呢?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毛丽想,离婚,或许还能重新找到自己的幸福,不离,今后可能就要独守空房。就在她左右为难之际,发生了一件事,让她一步一步走向噩梦的深渊。
一天傍晚,毛丽发高烧,去街上买了药,晚饭后吃下就睡了。半夜里,老许头不吭不响的摸进来毛丽的屋里,揭开被子,见毛丽诱人的酮体,顿起歹意,而此时的毛丽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老许头淫笑着强行霸占了她,事后答应毛丽,只要她不宣扬出去,以后家里挣的钱都给她弟弟上学用,起初毛丽不依,可后来想想,这事要是闹出去,多丢人,这让人还咋活啊?家丑不可外扬,还是息事宁人吧,毛丽这样想,也就忍痛不语了。可这个老家伙居然尝了一次鲜,还就上了瘾,隔三差五的就往毛丽被窝里钻,不久,毛丽怀孕了,而且还是龙凤胎。
日子就这么过着,每逢春节许铜都会回来过年,他和他爹换了个屋,他爹睡在他的床上,他就睡在他爹散着烟油味的床上。只是见了孩子,不知是该喊一声儿子?还是兄弟?见了毛丽,是该叫一声老婆还是妈?这样的故事,在农村的每一个角落里,继续上演着,我们不禁要问,农村的女人,经营爱情真的很辛苦吗?爱情作为继亲情之后人类所能体验的第二种美好的情感,在男权社会压抑下,就女性而言,并不是幸福的终点,恰恰相反,它是那些农村留守妇女最悲哀的起点。
在广大农村,像毛丽这样的留守妇女还有很多很多,在她们身上发生的故事也数不胜数,让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她们为了家庭的幸福,饱受着生产、生活和精神三大压力,陷入深深的困惑与矛盾之中。尤其是情感上,在完全没有“性福”的保障下,随时都会面临被异性骚扰的危险,或出于对生理的需求,而做出越轨的行为,作为女性,在夫妻生活上,她们渴望得到,而在现实的生活中,她们又不得不抛弃一切,情感上的,物质上的,包括道德的上东西,她们统统都可以丢掉,因为她们是一直生活在最底层的留守妇女,没有更多选择的余地,忍耐,再忍耐,却让她们在婚姻和性福的向往中迷失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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