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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堵,心更堵

(2010-03-14 20:48:04)
标签:

民生

交通

城市规划

杂谈

分类: 民生问题

中国的人均GDP2000年是800多美元,2010年年底将接近4000美元,大大超过了人们的预期。但中国人的幸福感并没有如此成比例地上升,在城市,规划发展的不近合理,公共服务的严重滞后,使交通拥堵成为市民生活疲累的重要原因。

 路堵,心更堵

路堵,心更堵

 

■  本刊记者  李蒙

 

上班下班,需要跋涉多久?

 

睡眼惺忪中感觉到老公一个例行公事的晨吻,听他穿衣洗漱、招呼孩子直到最后出门的声音,是叶静(化名)每天的开始。之后是半小时的宁静,然后她起来,洗漱穿衣出门。先坐一段公交,到天通苑北站的地铁10号线入口,再倒2号线,然后还得坐一段公交,才能到她的单位。买车已经5年了,但老公上下班必须准时准点,还得接送孩子,而叶静在出版社工作,可以潜规则地“迟到早退”,所以车一直是老公开,没法捎她一段。

等公交时匆匆吃完路边买的热乎乎煎饼,然后开始上公交车的一阵“肉搏”,只要在人堆中稍微撑一点胳膊,就会被“裹挟”着“架”上去。臭汗味,呼出的葱蒜味,香水味,嗡嗡作响的空调排除的冷气,都混杂在一起。每到一站,上下车都会引起一阵骚动,这些叶静都已经习惯。她亲眼见过车门有一次被挤坏了,还有一次下车时脚下落空差点摔成脑震荡,还有一次一位老北京口音的大妈骂了她,“你要轧死我啊!”这个“轧”字令她印象深刻,眼前浮现出机器轧出花生油来的场面,心中感叹“这儿轧出来的也是人油啊”。

同样的拥挤也发生在地铁车厢里,有人形容是“铁皮肉罐头”,有人形容是“移动相册”。有人说“挤死你不偿命”,有人说“孕妇挤进去产妇挤出来”,其实哪个孕妇敢上早高峰时的公交车和地铁呢?在人贴人的情况下,对于性骚扰,叶静很无奈。当年还跟老公诉诉委屈,老公也只是尴尬地笑笑。如今再不说了,只是习惯性地做出些防备或抵御的架势,只要不太过分,也视而不见麻木不仁了。

除了挤,就是堵。2009年“北京最帅交警”的话题一度红火,后来这位交警还被评为“全国十大法制人物”。叶静猜想这位最帅交警执勤的那条路肯定非常堵,公交车的乘客都在拥堵时有欣赏交警的习惯,叶静也是如此。此外,还可以欣赏广告,尤其是地铁里绚烂缤纷的广告,在地铁车厢开动时也在窗外闪烁流动。还可以戴着耳机欣赏音乐,或看放在手掌中的“迷你”移动电视,手机可以上网,每天的“菜”叶静多是在公交车或地铁里“偷”的。还有,可以欣赏年轻的情侣,他们的一些放肆大胆的亲密动作,打情骂俏的争吵调笑,看着看着能回忆起自己的青春——不过只能用眼角的余光来欣赏,不能盯着人家看。除了这些,再就是打瞌睡。有一次叶静靠在一个男人的巨肥胖的肚子上,差点真睡着了……可只要到了离出版社还有一站地的骡马市大街的口上,叶静就会迅速清醒过来,所以从来不会耽误下车。

这是上班,下班,就是把这盘录像带回放一遍,但不能“快进”,有时还要播放“慢动作”。单程一个半小时到两小时,来回三四个小时,每天有六分之一的时间耗在路上,一天中的很大精力要耗在路上。真到了出版社,叶静已累得不行,坐在办公桌旁只想休息;而等晚上回到家中,通常要倒在床上睡半小时,再起来做饭。而老公下了班还要去接孩子,回来得更晚。

根据星尚传媒出的一份《中国都市生活形态和流行趋势调查报告》显示,北京的上班时间是一个半小时,上海是一个小时,广州则是半小时。按里程来说,北京人每天平均要往返奔波几十公里,只是为了上下班。

 

梁思成的预言终于应验

 

北京的交通拥堵,只从交通规划和建设上找原因,在新华社高级记者、《城记》作者王军看来,是“治标不治本”。他曾与北京一个搞道路规划的权威专家交谈,专家给了他一叠很厚的报告,里面都是一些工程方面的东西:立交桥怎么规划,左拐弯怎么办,怎么发展单行线等等。王军问了一个问题,无论公交还是地铁,早晚高峰时每一站都只有上车的人,没有下车的人,这是为什么?专家听后一拍桌子:“看来我漏写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交通规划怎么和土地规划利用结合在一起。”

王军1991年大学毕业后,到新华社当记者,主要写北京的城市建设。开始几年的报道都是在歌颂立交桥,但随着北京的交通越来越堵,他进行了反思,直到读懂了梁思成,才找到了问题的症结:北京的交通拥堵不仅仅是交通规划的问题,从根本上来说是城市总体规划的问题,因此无论修多少立交桥建多少地铁,交通拥堵也很难根本缓解。梁思成早在50年前就预言,北京早晚有一天要得病,心肌梗塞,动脉血管硬化。

1949年建国后,北京开始进行第一次总体规划,梁思成、陈占祥提出新城市中心方案,建议把城墙内的老北京作为城市博物馆整体保留,将行政中心安排在以五棵松为中心的西边,再往南发展一个商务区,由这三个区域来构成市区,北京城墙作为三个区之间的区隔。

但这个方案最终被否决,实行的是前苏联专家和朱兆雪、赵东日等人提出的内城方案,将行政中心建在建国门、长安街与前三门大街之间的地带以及午门至灵境胡同一线以南。“朱赵方案”决定了北京“单中心”发展模式,后来在此基础上,相继规划建设出了一环、二环、三环和四环,直到如今的五环、六环……

当时反对“梁陈方案”的意见认为,保留老城建新城,花钱会很多,责怪梁思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而后来的实践恰恰证明,在老城内建新城,比在老城外建新城花费得更多,“梁陈方案”反而是最省钱的。因为在老城内建新城,老城内的居民要拆迁,这笔拆迁费用不得了,而拆迁后的安置和配套设施的建设费用也不得了。当时北京二环路内有130万人口,曾有人主张都迁到百万庄一带,因强烈反对而作罢。不管什么时候,在二环外建的房屋总是比在二环内新建的多得多,因为任何建房者都会算出一笔经济账。

反对“梁陈方案”的另一理由,是觉得梁思成只想保留老建筑老古董,思想太保守,不符合新时代。其实梁思成的城市规划思想是非常先进的,已经远远超越了他的时代。他认为,城市应“多中心”发展,一个地方应首先要考虑足够的就业岗位,然后再考虑足够居住的单元和配套房,让居民就近居住,就近就业,这样的规划发展才是合理的。梁思成曾对当时激烈反对他的北京市副市长吴晗说,规划的失误现在可能看不出来,但“50年之后,历史终将证明,我是对的,你是错的。”

 

城市应如何科学规划发展?

 

随着北京的不断发展,被拆迁到城外的人越来越多,在城外买房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又都得到市中心来上班。房价在节节上升,现在买房者的视线从三环、四环已经转移到五环、六环,直到河北境内的燕郊、涿州、廊坊等地。而他们的工作地点多在三环、四环内,每天上下班的人流形成了从城内到城外的巨大的“钟摆”。

叶静就是这巨型钟摆上的一个小螺丝钉,她和我都曾在武汉生活多年,对两个城市的差异感受深刻。武汉是个多中心的城市,市区由武昌、汉阳、汉口三大部分组成,一般来说,住在汉口的居民很少需要去武昌或汉阳,住在武昌的居民也很少会去汉口或汉阳;而在北京,人们几乎每天都要跋涉几十公里甚至一两百公里,无论上下班还是办事。

在王军看来,武汉的多中心发展是长江、汉江两条江河天然形成的,是老天的恩赐,而北京和许多大城市的单中心发展,是一场人为的失误。

时间进入2010年,西城区要搞金融街西扩,朝阳区要搞CBD东扩,宣武区要把菜市口的商业区扩大,崇文区要扩的是崇外商务区。而在北京的六环外,这张市政大“饼”,还在不断地往周边农田里“摊”,建的几乎都是住宅区。城市单中心的发展模式,有进一步强化的趋势。

北京和许多大城市现在面临的抉择是:是继续“单中心”发展,还是扭转这种发展趋势,建卫星城,走“多中心”发展之路?

似乎可以讲一句“场面上的话”,城市的规划者、建设者尤其是掌权者,应该响应一下党中央的号召,深入学习贯彻“科学发展观”,思考一下城市到底应该如何规划发展,才是科学合理的。是单纯追求GDP搞形象工程、政绩工程,是满足于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表面繁荣,还是以人民的幸福感受为依归,用科学合理的规划发展,让子子孙孙都活得轻松愉快?

“计利当计天下利,求名应求万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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