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麻醉学会成立三十周年引起了一些麻醉往事,先说说我是怎样进了“麻醉”这道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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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年前,我从医大毕业了。当时的毕业生是分配工作的,尤其是恢复高考后的头几届毕业生是香饽饽:由于很久没有应届的大学毕业生了,很多医院里医生队伍是青黄不接,临床一线的医生几乎都是“主治医”以上资历,没有“住院医”,“金字塔式”的三级医疗模式中住院医生的角色完全由主治医生担任,“老化”现象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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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我们这届医疗系学生的毕业考试当时是“全国统考”,我的成绩还是相当不错:总成绩并列全年级第五,排名进入前20,于是我被留校了。对于专业的选择,当时的我年轻气盛非常希望当一个外科医生,可报到以后,当时的院长丁立(他是腹部肿瘤专家)很婉转的拒绝了我的请求,他说,你先到麻醉科去吧,麻醉科的工作和外科的关系很密切,先干一段时间再说。其实,当时我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生,也并不知道完全了解麻醉科医生的工作状况,稀里糊涂的就到麻醉科报到了。后来才知道,当年那个时候,麻醉是个很不怎么样的专业:风险很大但地位很低,当时的设备条件很差,麻醉医生在简陋的条件下靠双眼看、双耳听、双手摸来监护病人,而病人根本不知道还有麻醉医生这回事,手术成功,病人会对手术医生极其崇拜的说:“大夫,你技术太高了,切那么大的口子,一点也不痛!”当时的外科医生也并不认为麻醉医生有多重要,认为麻醉科只是外科的附庸。各级领导也不太重视麻醉科,认为麻醉科属于医技(与检验科、X光科等同)科室,麻醉科人员的来源也多数是护士、转业的部队卫生员、甚至非医务人员,很少有本科毕业生。因此在当时在麻醉医生中间流行一句话,麻醉科是个“好人不愿干,孬人干不了”的专业。就拿我们这个省级医院的麻醉科当时的状况说:两个本科毕业、两个中专毕业、一个护士转行,当时还不叫麻醉科而是叫做外科中的“麻醉组”。因此我去科里报到时,老主任周权(当时他还是主治医师,称为“责任主治医师”代行主任职责)很不以为然地问我:你到麻醉科来?能在这里干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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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别说,我还真是属于“干一行,爱一行”那种人。没几年,我就在外科医生中有了很好的口碑,自己对麻醉专业也很“感冒”,感觉麻醉大夫不用写大篇令人很烦的病历、工作时间相对集中、每个病人都不同新鲜刺激、既有内科医生的头脑又有外科医生的技能,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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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时光如箭,日月如梭。25年,“弹指一挥间”,丁立院长和周权主任都已作古,我也从一个青涩的学生变成了“老太婆”。“人生如梦,转眼就是百年”,一句平常的感慨包含了多少酸甜苦辣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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