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公认诗意难解的李义山名作《锦瑟》,尾联的解读相对稍微小了一些难度。虽然如此,解读的看法也不一致。
周汝昌先生认为:尾联拢束全篇,明白提出“此情”二字,与开端的“华年”相为呼应,笔势未尝闪遁。诗句是说:如此情怀,岂待今朝回忆始感无穷怅恨,即在当时早已是令人不胜怅惘了。——话是说的“岂待回忆”,意思“正在”:那么今朝追忆,其为怅恨,又当如何!诗人用两句话表出了几层曲折,而几层曲折又只是为了说明那种怅惘的苦痛心情。
周先生对此联的解读,基本得到多数解读者的认同。
根据周先生对《锦瑟》和《乐游原》的诗意解读看法,我们将其总结,提出一些揣测的看法。
第一、“可待”,可以通为“何待”。
“可待”,按照周汝昌先生的解读,就是“岂待”的意思。
“岂待”,可以解读为“岂止要待到”的诗意。而“何待”,是“何止要待到”的诗意。“岂止”与“何止”,词义是近似的。
因为诗律的限制,这里用仄声字为佳,所以或许诗人把平声的“何”改为了仄声的“可”,但是诗意还是“岂止、何止”。
第二、“只是”如果解读为“祗是”,那么表达的诗意就是“恰是、正是”的词义。
很多解读者认为,“只是当时已惘然”当中,“只是”表述的是“只不过,但是”的转折诗意。
周汝昌先生解读李义山另一首名作《乐游原》的时候,却是不同众说,独树一帜地提出:可惜,玉溪此诗却久被前人误解,他们把“只是”解成了后世的“只不过”、“但是”之义,以为玉溪是感伤哀叹,好景无多,是一种“没落消极的心境的反映”,云云。殊不知,古代“只是”,原无此义,它本来写作“祗是”,意即“止是”、“仅是”,因而乃有“就是”、“正是”之意了。别家之例,且置不举,单是玉溪自己,就有好例,他在《锦瑟》篇中写道:“此情可待(义即何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其意正谓:就是(正是)在那当时之下,已然是怅惘难名了。有将这个“只是当时”解为“即使是在当时”的,此乃成为假设语词了,而“只是”是从无此义的,恐难相混。
按照这样的解读,“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写的就是傍晚乐游原景物的客观表述,而无情感上的感触抒发。这种解释,却让一些解读者不能接受。
同样,按此解读《锦瑟》的尾联,则是:
此情何止是后来才成为了追忆,就是在当时也已让人惘然怅恨。
“只是”,便可理解为“正是、就是、恰是”。
“只是”这个词,在后来的语言中多有转折之义。但是,在唐代的时候,是否也是带有转折的词义,可以进一步的商榷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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