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天之命,於穆不已。
於乎不顯,文王之德之純。
假以溢我,我其收之。
駿惠我文王,曾孫篤之。
《周颂》中的《维天之命》,也是长期以来被公认为“无韵”的《诗经》诗篇之一。
余虽不敏,然余疑矣。
我们一直坚持认为,《诗经》中的所有诗篇都是有韵的。为此,我们不顾学浅才疏,努力试图证明这一观点是有依据的。
《维天之命》如果按照两句诗句为一个长句子的句式,的确是难以解释其谐韵的音韵关系。
但是我们始终强调,周颂部分的诗歌,有的是从宗庙祭祀的歌曲的歌词转化而成的,因此其句式结构未必就像后人想象的必定是以偶数的句子才能组成一个长句子或者意群,有的就是奇数甚而只有一句的诗句组成的一个句子或者意群。
如果转换思路,按照我们提出的解读思路去看周颂的诗歌,有的被认为是“无韵”的诗篇,其实还是能够找到有韵的依据的。
我们对《维天之命》的用韵做出的分析,是参照了诗意并且以此作为断句的依据,重新确定了句子结构。然后根据这个新的句子结构,做出了全篇诗歌韵读分析的结论。
我们将《维天之命》的全篇,划分为三个句子或者意群。
一、維天之命(耕部)
【韵读解析】这是一句独立的感叹语。
参看我们对《昊天有成命》一篇做出的韵读解析,都是同样的观点。
二、於穆不已
於乎不顯(元部)
文王之德之純。
假以溢我(歌部)
【韵读解析】歌元通韵。
三、我其收之。(幽部)
駿惠我文王
曾孫篤之。(觉部)
【韵读解析】首句与尾句的首尾相协,幽觉通韵。
我们认为,西周时期宗庙祭祀歌曲的歌词是伴乐而唱的,因此没有按照诗歌通常的文字句式那般的均衡对称。这是解读周颂诗歌用韵的一个重要思路。按照这个思路去解读周颂中的早期创作诗篇的用韵,就能避免陷入先人的思维定势窠臼,从而复原上古诗歌当年形成的句子结构,然后按照句子结构做出合理的用韵解析。
《维天之命》这篇诗歌,明显是西周时期宗庙祭祀时唱的颂歌的歌词。其大意是:
啊,天命之道!
美好肃穆永无休止,
多么辉煌多么光明。
文王之德至纯至美,
嘉美之道戒慎我们。
我们一定竭力相承,
顺从文王大道大德,
子子孙孙忠实笃行。
这样,在解读用韵的时候,就与诗意的解读结合了起来,从而更加贴近原作的原始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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