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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蓼萧》与《棠棠者华》的诗意比较

(2021-03-07 10:08:16)
分类: 诗经赏析
         蓼彼蕭斯,零露湑兮。既見君子,我心寫兮。燕笑語兮,是以有譽處兮。
     蓼彼蕭斯,零露瀼瀼。既見君子,為龍為光。其德不爽,壽考不忘。
     蓼彼蕭斯,零露泥泥。既見君子,孔燕豈弟。宜兄宜弟,令德壽豈。
     蓼彼蕭斯,零露濃濃。既見君子,鞗革沖沖。和鸞雍雍,萬福攸同。
                     【《小雅·蓼萧》】

     裳裳者華,其葉湑兮。我覯之子,我心寫兮。我心寫兮,是以有譽處兮。
    裳裳者華,蕓其黃矣。我覯之子,維其有章矣。維其有章矣,是以有慶矣。
     裳裳者華,或黃或白。我覯之子,乘其四駱。乘其四駱,六轡沃若。
    左之左之,君子宜之。右之右之,君子有之。維其有之,是以似之。
                     【《小雅·棠棠者华》】

     以往解读小雅的诗歌《蓼萧》和《棠棠者华》,多是因循朱熹等人的旧说,认为这是各国诸侯朝见天子的谀颂之辞以及天子赞誉前来朝见诸侯之辞。
     此次重读《诗经》,仔细审读这两首诗歌的诗句,认为从逻辑上判断,这两首诗歌似乎并非写的诸侯朝见天子和天子嘉誉诸侯的诗意。
     我们知道,《诗经》的作品里,经常有相同或者相似的诗句出现在不同的诗歌之中。这就足以证明,《诗经》目前保留文本的诗句,并不都是原创的诗句,而是被春秋时代的文人学者编删整理之后保留的诗句。但是,这些相同或者相似的诗句,也可为后人解读诗歌的诗意提供参照,将其出现的诗歌加以比较,看看都是写的什么样的诗意内容。
     《蓼萧》和《棠棠者华》的第一段诗句,尽管起兴的事物不同,但是都是写的见到了心仪的岂弟君子,心里非常的舒畅和愉悦。“我心写兮”,“是以有誉处兮”,就是两首诗歌当中完全相同的诗句。
      另外,《棠棠者华》中的诗句“芸其黄矣”,还出现在《小雅·苕之华》当中。都是描写花朵黄色深浓,显现出鲜艳的颜色。
      我们再来看《蓼萧》和《棠棠者华》的诗句描写的见到的岂弟君子的人物身份以及宾主见面之后的亲密程度。
      这两首诗歌里,都写到了去见君子的人物乘坐的车是豪华的马车。驾车的高头大马和马车的装饰十分气派,不是一般的小官员坐的公务马车,而是公卿贵族乘坐的豪车。
      那么,这些坐着豪车的公卿贵族去见什么人呢?
      诗里写了,宾主见面之后,主人设宴招待。宾主“燕笑语兮”,在筵席上有说有笑,场面十分热闹。于是,这种宾主亲密的关系被认为是“宜兄宜弟”,就是如同兄弟一般情谊深厚。
      这里我们就有疑问了。
      如果是臣子前往京城朝见天子,即便天子设宴款待,君臣之间能像兄弟一般说说笑笑亲密无间吗?
      朱熹等人认为这两首诗歌写的是君臣之间的关系,其理由何在呢?
      我们以为,从这两首诗歌的诗句与语境分析,都不是写的诸侯朝见天子以及天子赞誉诸侯的诗意,而是写的公卿贵族之间的交际应酬,彼此吹捧,赞誉有加。
      在小雅的作品里,有多篇诗歌都是写的贵族之间的吃喝应酬,诗意大抵相似,多半是表达的谀颂祝福的意思。如果是写君臣之间的朝见与宴请,诗意就不是这般了。看看颂的部分和大雅部分中描写天子与诸侯接见宴请重臣的诗歌,那种氛围与小雅里写的公卿贵族之间的应酬来往,还是有着较大的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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