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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麦儿黄

(2019-06-19 21:30:14)
分类: 散文随笔


    暖酥酥的风儿拂过,麦穗儿饱满起来,碧绿慢慢变作金黄,父亲磨镰“唰唰”作响。

    麦子们成熟着亢奋着期待着……风过时,掀起层层麦浪。麦黄时节,布谷鸟不停地叫着:“阿公阿婆,割麦插禾!”父亲就挑个好天气,先糊场。

    农村庭院宽敞,大多是土场院,天晴尘土飞扬,下雨泥泞满地,要晒庄稼了,这可怎么办?石辘轳套上车辕,架上牛一遍一遍碾场。扫一扫,牛粪兑上水,均匀地浇在地面上,晒干了,再浇一遍。浇过三五遍后,干透了,地面上的牛粪就光滑平整地板结在一起,一个完美的晒场就成了。

    那时的麦季,全家人起早贪黑。凌晨四点多,父母便早早地拿着镰刀下地了,我紧跟其后。刚到田间,就见父母一人几行麦垄,伏腰持镰向前赶。母亲割麦很快,被邻居戏称“收割机”,她身躯起伏着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那金黄的麦子在银镰的挥舞中倒下,像一道灿烂的风景线。母亲头顶骄阳,挥镰的情景,时时在我的脑海中呈现。

    割下的麦子温顺地躺着,周身弥漫着生命的芬芳。金黄金黄的小麦像小丘,接受着阳光的检阅。

    父亲让我回家牵来牛,他套上车,拉到地里,双手紧抓木杈,前腿弓、后腿蹬,一用力木杈顺着地面就进入了麦秆的腹地,端起、前行、顺势装到车上。收割后的麦田平和恬静,母亲带着我细心地寻找麦穗,像在寻找土里的珍珠。

    融入了阳光、雨露、汗水的麦粒,是大地结出的鲜亮果实。父亲把麦子拉回场里,铺在场上。晒到中午,麦秆儿上的露珠蒸发完毕,能听到“噼噼啪啪”的声音。

    那时的打麦场是大人的繁忙场、孩子的欢乐场。起场,父母盼着收成,如何颗粒归仓;孩子想着玩耍,怎么能够尽情尽兴。

    麦场上,父亲挥动着木杈、木锨、扫把,扬起的麦粒在风中划过道道弧线,堆好的麦秸垛如亘古的金字塔,麦秸垛为麦收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收拾干净的小麦粒金灿灿的,摊晒在场里。为了让麦子晒透,还得蹚麦子,收麦子所有的事中,唯有蹚麦子是我一个人的事。蹚麦子须得光着脚来。双脚在麦堆间游走,麦粒逆着脚面在身后分开、成垄,来回蹚几遍,堆堆麦粒便成波浪状了,面积的增大加快了水分的蒸发。蹚麦子须在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得翻很多遍。“硌脚的麦粒裹挟着烤人的日头给农人以幸福感。”这是蹚麦子好多年后的我挤出来的艰涩句子,在儿时的我看来这根本毫无幸福可言。麦粒商量好似的往你脚趾间钻,硌得生疼,而且热得汗流浃背。好在接下来有西瓜吃、有汽水喝。浑圆的大西瓜,整个泡在井水里,吃的时候捞上来擦干,刀刃刚到,瓜皮便“啪”地裂开了,甭提多脆、多凉了,让人吃得酣畅淋漓。

    如今,小麦收割机械化了,孩子们再没有见识过收麦的原始过程。冰箱里存放着各种解暑的饮料,弓腿站在井边吊西瓜的劲头也没有了。如果时光能倒流,父亲,夏天的正午你再让我去场里蹚麦子,我肯定不嫌热也不说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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