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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维奇谈写作 及《哈扎尔辞典》

(2013-09-26 16:4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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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出版社译文好书

米洛拉德帕维奇

哈扎尔辞典

阴本

深圳晶报

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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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维奇谈写作 及《哈扎尔辞典》
转自:13.09.21 深圳晶报  采访者:塔纳西斯·拉莱斯 周汶 译
帕维奇谈写作 <wbr>及《哈扎尔辞典》
米洛拉德·帕维奇在书房里。

“Milorad”这个词在其母语中是“亲爱的人”的意思。帕维奇是这样一位作家,他成功地构建出来的小说能让任何人都以欣赏雕塑的方式来阅读。他生前住在贝尔格莱德。《当代小说评论》杂志1998年刊登了一篇对他的访谈,以下是其中的节选。

问:昨天我在仔细地观察您。您对世事的反应就像一个小孩。您给我的印象好像您并不是目前最重要的塞尔维亚作家似的。

米洛拉德·帕维奇(下简称帕):事实上我正是这么觉得的,我尝试用初见人世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为了能继续生活和写作,我尝试忘掉所有我写过的书。

问:您写过的书是否妨碍了您继续写作?

帕:假如你不忘掉已经写过的书,你就写不出新书来,因为每一本新书就像是回到了极点。

问:开头和结尾肯定是小说家最大的麻烦。

帕:我已尽我所能去清除或毁掉我的小说中的单一的开头和结尾。比如,《风的内侧》就有两个开头。你可以从自己喜欢的那一边开始读这本书。至于《哈扎尔辞典》,你想从哪儿开始阅读都可以。但是在写作它的时候,你不得不将书中哪个条目先于或接在另一个条目之后牢记在心。至少到目前为止,我成功地避免了陈旧的阅读方式,也就是从传统的开头读到传统的结尾的方式。

问:假如小说可以有不止一个开头和不止一个结尾,我们是否压制了有关开头和结尾的传统观点?

帕:我们不是压制自己,我们是在解放它们,而且我们随之也解放了我们自己。

问:您认为每一个开头必有一个结果吗?

帕:不,这是不对的。

问:可是我们常说,无论生时如何,都以死亡告终。

帕:完全正确。可是,正因为在我的生活中我无法避免这种单行街道,我便试图至少在我的小说中尽我所能地避免它。

问:幻象是不是人们用来与生活的“事实”相抗争的武器?

帕:现实世界与幻象世界之间并没有明确的分界线。自由之人消除这两个世界之间的界线。作为一个作家,我经常有这种感觉。我当真认为,一个作家所能拥有的最重要的才能便是能够达到这样一个境界,即现实与幻象对他而言其实是同一个世界。惟其如此,事物才会以其应有方式正常发展。

问:在您看来,创作最佳作品的真谛是什么呢?

帕:我相信,只要你的恐惧达到了最大极限,最佳作品就会出现。我们离自己害怕的东西越近,也就越朝最佳作品迈近了,恐惧将把我们引向超常,真正的超常。正是在这里人们才会找到真谛。为了能找到真谛,这样的挑战很有价值。

问:这么说来,您其实是在说,是恐惧使我们具有创造力。

帕:完全正确。只有恐惧。恐惧正在引导我们。恐惧正确地引导我们。当然,是在文学当中。

问:有什么恐惧支配着您吗?

帕:我一直受各种各样的恐惧的支配。我这一辈子就像背十字架那样将它们背负在身。恐惧其实是作家最忠实的朋友。我仍旧像孩提时那样强烈地感到恐惧。我的恐惧从来不会变老。当我还是孩子时,我是如此地害怕孤独。我害怕夜半时分的空房子。我害怕我在那里长大的那幢房子的后院——我昨天指给你们看的那幢房子。我害怕它,尤其当灯都灭了的时候。

问:事实上,您所有的恐惧似乎都集中在那幢房子的内部或周围。

帕:可能那正解释了我为什么尝试用造房子的方式来构建我的小说。可能因为这种对空房子的恐惧——我正在试图克服它——永远存在。《风的内侧》有两个入口和一个内院。《哈扎尔辞典》也是一座巨大的房子,它令人震惊是因为它有如此多的入口和出口。到处都是门。进屋出屋完全随你心愿。

问:您在成为作家之前想过要当什么?

帕:我一直想成为作家。我还记得自己宣布要当作家的那一天。我相信是我的自然环境把我推向这一方向,因为我生长在作家堆里。

问:您还记得您曾崇拜过的第一位作家吗?您是否曾说过,“我也要成为像他那样的作家?”

帕:是的。他就是我的叔叔尼古拉·帕维奇。他是位诗人。不过我并不是通过阅读才了解第一批作家的。我是通过倾听别人交谈认识他们的。事实上我依赖于下面两样东西:塞尔维亚的口述传统(民歌和谚语)和有关拜占庭的教堂讲演和文化传统。两者中口述因素都是极其重要的。

问:这种口述传统对您的写作风格有多重要呢?

帕:我认为一个词组首先必须动听。一个句子动听悦耳时,它自然就是个好句子。谁持有跟我一样的文学观,就意味着在他心目中只有听众而不是读者。在此就出现一个新问题——你决不能让你的听众打瞌睡。

问:什么时候一件作品会令其读者厌倦?

帕:当它不能迫使其读者运用自己的幻想的时候。在我看来,一件作品不要只是关注读者的理念。这就意味着它不能只是其作者的理念过程。

问:那么除了“理念”之外还需要什么呢?

帕:爱!换言之,你必须热爱你正在写的东西。同时,你的写作有机会自发成其道时,你就不要去妨碍这种永恒能量。假如你让这股能量流遍你的书,可以肯定这部作品会自己找到通向读者的道路。

问:您在写作的时候考虑读者吗?

帕:写作时你从来没有时间去考虑读者。不过你的确对你将来的读者和对你自己有“不撒谎”的义务。我在写作时尽力不去忘记伟大的小说家伊伏·安德里奇的话。“写作时的主要意图”他曾说过,“必须是令读者哭叫,而不是你,作家自己!”

问:您是否已经找到了无论干什么都可以令自己很突出的秘诀?

帕:首先是毅力。当然在我的情况中运气也起了一定的作用。有那么一阵子我不能在自己的国家出书。这有其政治原因。因此我完全有可能忍痛割爱,从此搁笔不写。最终我很幸运,因为我没有那么做,我没有停止写作。那时我是作为一名教师从事文学工作的。我写有关文学的文章是为了避免变得满腹牢骚。最后,我开始出版小说,尽管已将近不惑之年。如果这一切没有发生,如今我很可能会成为一名小提琴大师。

问:您有没有在完成小说之前想到过放弃它?

帕:对每一位作家来说,在他创作小说的过程中有两次危机。第一次危机来得很快。那就是作家的头脑中构思好了所有有关他的小说的素材但尚未形诸纸上的时候。此时你(指作家)比小说快。它惰性很大,你不得不推着它前进。而最重要的是,你必须让它不落在你的后面。第二次危机在写作的高峰时期来临。此时你不得不对它拥有绝对的控制,可是就在这个时刻,小说却超前而去,因为它已经有了它自己的流动速度。这是小说超过作家的时刻。它比作家快而且拥有更多的能量。这其实是最困难的时刻,因为此时你为达到这个高峰时期已精疲力竭。不过为了获得平衡和保持对小说的控制,你必须竭尽全力。你不能允许生出个早产儿。假如你能够克服这两个危机时刻,结果将会很好。你会写成一本很健康的书,而你自己将病两年。写完《哈扎尔辞典》之后,我就大病了整整两年。

(本文节选自《作为一名作家,我出生于200年前——米洛拉德·帕维奇访谈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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