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背后的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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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2月4日 新闻晨报 文:来颖燕

《戏梦巴黎》
[英] 阿代尔 冯涛 译
定价:20.00元
上海译文出版社
《戏梦巴黎》,讲述了一个激情年代的青春故事,尽管作者采用的是现实主义的描写手法,但情节却离奇甚至荒诞,令人无法从中直接寻见现实的影子,但很奇怪的是,却能让人感同身受地嗅到1960年代的巴黎的味道。
光荣与梦想,是每一个年轻人在自己的青春岁月里最可捍卫的追求和支柱。1968年巴黎五月,美国少年马修和法国孪生兄妹相遇,三个痴迷于电影的年轻人,在火红的岁月里沉溺于银幕上的幻影和现实中不可自拔。情欲性爱,与社会动荡,这看来不相干的两端,在一个特定的时代里,变成了最能共融的两幕,纠缠不可分。因为,变革动力与情欲紧紧相扣,在人人平等的诉求前,惯于裸体相见便意味着“形而上”与“形而下”的一起得救。
而这一切,都经由“电影”这个元素串联。三个影痴,在生活中实践电影,在电影中寻找生活的痕迹。电影即梦,梦即现实。“庄生晓梦迷蝴蝶”的慨叹,自此又一次成为注脚。所以,“电影”,在这本小说里,绝不是只是一个道具——三个热爱电影的“耗子”,将电影变成了一种事关生死处境的东西。电影与梦一样,让他们的心智自由地驰骋,以最纯真的态度,宣泄最深切的情绪,满足最隐秘的欲望。戏梦交错的叙述,奠定了这本小说迷乱却真实到刻骨的基调。他们肆意地挥霍他们最可贵的青春。他们有这个资本。尽管周围贴着伟人的画像,尽管窗外风波四起,他们却可以在他们三人的世界里,继续自己的荒诞梦境。但是,但是这看似荒诞不经的梦,却是窗外风云最好的投射和镜像。
波德莱尔说:“颓废,是英雄主义最后的闪光!”
三人的颓废和逃避,是对这个时代的英雄主义最为极端和个人的阐释。他们在一个时代大背景的思潮中,醉生梦死地用一种近乎梦幻的手段真切地寻找着自我。不需要理由,不需要常理。一切都在赤裸的纯真中,绽放出妖艳的花。就象是波德莱尔的“恶之花”,散发着诡异却魅惑的气息,让人匪夷所思地沉沦其中。
在喧嚣的尘世背后,个体的骚动是如此的真切。美、丑,善、恶,表面、内里,矜持、放纵,似乎都已经没有了截然的分界,就像他们早就无法分清戏与梦,梦与现实的边界。而青春最大的好处,便在于,可以以最纯洁的胸怀,去无视这些边界。尽管过后,人生难免依然被虚无笼罩,但是,那个年代的荒诞也成就了永可怀恋的岁月。
读《戏梦巴黎》,不自禁地会联想起巴塔耶——“在他变成不可思议的人之后,他沉迷于他从无法接受的现实当中所能发现的一切……他拓展了自己的视野。并且意识到,人只有在这种没有标准的状态下找到自己的标准,才会真正成人。只有当他达到这样的境界,在狄奥尼索斯的迷狂中让上下合一,消除整体与虚无之间的距离,他才成为一个不可思议的人。”
这三个年轻人,就是在这样的不可思议中,成就和实践着一个特殊时代的梦想。“梦中无岁月”,没有人会再次去实践这些,但是,为何,这看似不可思议的故事却如此深地刺痛了我们,让我们觉得自己是孤独的?
一穷二白的青春过后,剩下的不只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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