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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伏瓦《第二性》书摘六

(2011-11-15 10:42:19)
标签:

译文出版社

译文好书

波伏瓦

第二性

法语直译

唯一授权正版

郑克鲁

书摘

分类: 书摘连载

第二性I、II

波伏瓦《第二性》书摘一

重译风潮席卷全球

上海译文出版社独家中文版权

唯一权威法译中全译本

书名《第二性I

作者:[]西蒙娜··波伏瓦

译者:郑克鲁

出版时间:2011.10

开本:A5

字数:250

定价:36

 

书名:《第二性II

作者:[]西蒙娜··波伏瓦

译者:郑克鲁

出版时间:2011.10

开本:A5

字数:380

定价:49

 

波伏瓦论卖淫:

 

从经济角度看,她的处境和已婚女人的处境是对称的。马罗说:“在靠卖淫出卖自身的女人和通过婚姻出卖自身的女人之间,唯一的区别在于价格和契约的期限。”对两者来说,性行为都是一种服务,后者只有一个男人定为终身,前者有好几个顾客按次数付酬。后者由一个男性保护,对付其他所有男性,而前者由所有男性保护,不让任何一个男性施行暴虐。无论如何,她们从献身中获得的利益,受到竞争的限制;丈夫知道,他可以得到另一个妻子:履行“夫妻责任”不是一种恩惠,而是履行一项契约。在嫖娼时,男性的欲望不是特殊的,而是特定的,可以在无论哪一个女人的身体上得到满足。无论妻子还是妓女,只有在她们对男人有特殊影响力的时候,才能成功地利用他。她们之间的重大差别在于,合法妻子作为已婚女人受到压迫,而作为人受到尊敬,这种尊敬当真开始反对压迫。而妓女没有人的权利,在她身上集中了女性奴隶处境的所有形式。

实际上,在许多情况下,妓女可以通过别的方法谋生,但如果她觉得自己选择的职业不是最坏的,这并不能证明她天生有恶习;还不如谴责社会,因为在这个社会中,这种职业在许多女人看来不是最令人讨厌的职业之一。有人问:她为什么选择了这门职业?其实应该问: 她为什么不会选择这门职业?

并非道德和心理处境使得妓女难以忍受她们的生活。而是她们的物质条件在大多数情况下是可悲的。她们受到杈杆儿和旅馆老板娘的盘剥,生活在不安定中,她们当中四分之三的人一文不名。干了五年这种职业,约有75%的人染上梅毒,比扎尔医生是这样说的,他治疗过大批这样的妓女;其中,没有经验的未成年妓女很容易被传染上;约有25%的人因淋病并发症需要做手术。二十分之一的人有肺病,60%的人酗酒或者吸毒,40%的人不到四十岁便去世了。必须补充的是,尽管小心提防,她们仍然不时怀孕,一般是在恶劣条件下做手术的。低级的卖淫是一门艰难的职业,女人在性方面和经济方面受压迫,服从警察的淫威、令人屈辱的卫生监视和嫖客的任意摆布,有可能受到细菌和疾病的侵袭,生活贫困,这种卖淫确实使妓女降低到物的水平。

 

 

波伏瓦论交际花:

 

从低级妓女到高级妓女,有很多等级。基本差别在于,前者以女人纯粹的一般性来做交易,结果竞争使她处于悲惨的生活水平,而后者竭力让自己的特殊性得到承认:如果她成功了,她就能期待高贵的命运。美貌、魅力或者性感在这里是必不可少的,但还不够: 女人必须被舆论看中。她的价值往往是通过男人的愿望显露出来的: 但只有在男人宣布她在世人眼中的价值时,她才能“扬名”。在上一世纪,是公馆、车马随从、珍珠宝贝,证明“交际花”对保护人产生的影响,并把她提升到半上流社会的地位;只要男人继续为她倾家荡产,她的价值就仍然得到肯定。

通过这条道路,女人成功地获得某种独立。她顺从好几个男人,最终不从属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她积聚起来的金钱,她像推出一种产品一样“推出”的名字,保证了她经济自主。古希腊最自由的女人既不是主妇,也不是低级妓女,而是高级妓女。文艺复兴时期的妓女,日本的艺妓,和她们同时代的女人相比有无限大的自由。在法国,在我们看来最具有男性独立性的女人,也许是尼农·德·朗克洛。奇怪的是,这些极度利用女性特质的女人,给自己创造了几乎与男人相当的处境;她们开始时把自身作为客体奉献给男人,重新成为主体。她们不单像男人一样谋生,而且生活在几乎只属于男性的圈子里;她们作风和谈吐自由,可以提升到——像尼农·德·朗克洛一样——最罕见的精神自由。最出色的女人往往受到厌倦“正派女人”的艺术家和作家的包围。男性神话正是在高级妓女身上找到了它们最诱人的体现:她超越任何肉体、意识、偶像、启迪者、缪斯;画家和雕塑家愿意用她做模特;她孕育了诗人的梦想;知识分子正是在她身上探索女性“直觉”的宝藏;她比主妇更容易开窍,因为她不那么高傲而虚伪。天赋很高的女人不满足于伊吉丽亚的角色,她们感到需要以自主方式表现出他人的赞美给她们带来的价值,她们想把被动的品德转化成行动。她们作为至高无上的主体出现在世界上,写作诗歌、散文,画画,创作乐曲。因佩丽亚就是这样在意大利的妓女中变得有名。她也可能利用男人作为工具,通过这个中介施展男性的职能:那些“有名的宠姬”通过她们有权势的情人,参与治理世界。

任何男人归根到底都不是她们的主人。但她们对男人的需要最迫切。如果男人不再要她,她就失去一切生存手段;初入娼门的妓女知道,她的整个未来掌握在他们手中;甚至缺乏男性支持的女明星,也看到自己的声望黯淡无光:奥森·韦尔斯离开丽塔·海华斯以后,她带着孤女的受气包神态在欧洲游荡,然后遇到阿里汗。最漂亮的女人也对明天没有绝对把握,因为她的武器是有魔力的,而魔力是反复无常的;她受到保护人——丈夫或者情人——牢牢的束缚,几乎就像一个“正派的”妻子受到丈夫束缚一样。她不仅要在床上为他服务,而且必须容忍他的存在、他的谈话、他的朋友,尤其他的虚荣心的要求。杈杆儿在为姘妇支付高帮皮鞋、绸裙费用时,是在进行一项会给他带来利息的投资;实业家、制片商在送给女友珍珠和裘皮大衣时,通过她证实自己的财富和权势:不管女人是赚钱的手段还是花钱的借口,都是同样的奴役。压在她身上的赠与是锁链。她穿戴的这些衣服和首饰,真的属于她吗?男人有时在决裂后要求归还这些东西,就像以前萨沙·吉特里不失优雅的行径。为了“留住”保护人,不放弃自己的快乐,女人会运用破坏夫妇生活的诡计、手段、谎言、虚伪;即使她只是在假装唯唯诺诺,这种游戏本身也是有奴性的。如果她漂亮、有名,临时主人变得讨厌时,她可以选择另外一个主人。但美貌要花心思,这是一个脆弱的珍宝;高级妓女紧紧依赖时间无情损害的身体;对她来说,抗衰老的斗争最具有戏剧性。如果她享有巨大威信,她在面容和身材损毁以后仍能生存下去;但是,维持她最可靠的财产即声誉,要使她屈从于最严酷的专制,即舆论的专制。众所周知,好莱坞女明星陷入怎样的奴役状态中。她们的身体不再属于她们;制片商决定她们头发的颜色、她们的体重、她们的曲线、她们的体型;为了改变面颊的曲线,会拔掉几颗牙齿。节食、锻炼、试衣、打扮,是每天的苦差事。在“明星星事”栏目中,预测她们的出行和调情,私人生活只是公众生活的一个时刻。在法国,没有成文的规定,但谨慎和灵活的女人知道,“出名”要求她怎样做。拒绝屈从于这些要求的女明星会经历突如其来或缓慢的、却是不可避免的失势。只献出身体的妓女也许不像从事取悦人职业的女人那样受奴役。一个将真正的职业抓在手里,“功成名就”的女人——女演员、女歌星、舞蹈女演员——才华得到公认,摆脱了高级妓女的状况;她可以有真正的独立;可是,大多数人一生都处于危险中;她们必须毫不停歇地吸引观众和男人。

高级妓女最大的不幸在于,她的独立不仅是千百次从属他人的骗人背面,而且这种自由本身是消极的。像拉歇尔这样的女演员,像伊莎多拉·邓肯这样的舞蹈家,即使她们得到男人的帮助,也还要从事一门要求她们有能力,并证明她们生存必要性的职业,她们在自愿从事和热爱的工作中达到具体的自由。但对绝大多数女人来说,艺术、职业只是一种手段,她们没有投入真正的计划。尤其在电影中,明星要服从导演,不允许她有所创造和提高。别人利用她的存在,她不创造新东西。更不用说成为明星是很少见的。就严格意义的“风流”来说,任何道路都不通向超越性。这里,仍然是无聊伴随着禁闭于内在性中的女人。

 

 

波伏瓦论衰老:

 

人们以为,最热烈地迷恋自己的美和青春的女人,经历最难熬的不安;但其实不然;自恋的女人过于关注自己的身体,不会预见不到不可避免发生的情况或者没有安排撤退的位置;当然,她会对自己人老珠黄感到痛苦:但是至少,她不会感到意外,会很快适应。忘我的、忠诚的、献身的女人被突然的新发现搅得心乱如麻。“生命只有一次,这是我以前的命运,如今我成了这样!”令她周围的人惊讶的是,在她身上产生了彻底的变化:这是因为,她离开了自己幽居的地方,摆脱了自己的计划,她突然感到自己孤立无援,面对着自己。她越过意外撞上的这块界石,觉得自己只是徒具形骸地活着;她的身体不会有什么指望了;她没有实现的梦想和欲望,将永远也不能实现了;正是在这种新前景中,她转向了过去;告别过去,算一下账的时刻来到了;她作出了总结。她对生活强加给她的狭隘限制感到惊惶。面对她本人这短暂的令人失望的经历,她重新恢复青少年时代站在不可知的未来前的行为:她拒绝它的有限性,她以自己人格含糊的丰富去对抗自己生存的贫乏。由于作为女人,她多少被动地经历了她的命运,她觉得别人夺走了她的机会,欺骗了她,她从青年时代过渡到成熟时期,却没有意识到。她发现她的丈夫、她的圈子、她的操劳都和她不相称,她感到自己不被人理解。她孤立于周围的人,自认为略胜一筹;她怀着藏在心里的秘密(这是了解她的不幸命运的神秘钥匙)封闭起来;她寻求尝试一遍她还没有用尽的可能性。她开始写私人日记;如果她找到善解人意的知己,她就投入到没完没了的谈话中;她日夜反复思考她的憾事和不满。就像少女梦想她的未来将是怎样的,她回忆她的过去本可以是怎样的;她回忆自己放过的机会,构想出往昔的美好小说。海伦妮·多伊奇举出一个女人的例子,她很年轻的时候就摆脱了一桩不幸的婚姻,然后在第二个丈夫身边度过漫长的平静岁月;在四十五岁时,她开始痛苦地怀念第一个丈夫,沉溺在忧伤中。对童年和青春期的思念又活跃起来,女人反复地无休止地讲述自己年轻时的故事,对父母、兄弟姐妹和童年朋友深藏的情感重新激发出来。有时,她浮想联翩,沉浸在消极的忧郁情绪中。可是,她往往突然想挽救自己失败的生存。她通过同自己平庸的命运作比较后刚刚发现的这种个性,她夸耀它,展示出来,她赞美它的优异之处,她迫切要求别人公正地对待。经验使她成熟,她认为自己终于能够突出自己,她想重振旗鼓。首先,她付出感人的努力,想阻止时间前进。一个做了母亲的女人认为她还可以生育:她热烈地企图再一次创造生命。一个性欲强烈的女人竭力征服一个新情人。轻佻的女人比以往更加想取悦于人。她们都宣称从来没有感到过自己这样年轻。她们想说服他,时间流逝没有真正触动过她们;她们开始“穿得年轻”,故作天真。衰老的女人很清楚,如果她不再是一个肉欲对象,这不仅是因为她的肉体不再给男人带来鲜嫩的感受,也是因为不管她愿意与否,她的过去、她的经验把她变成了一个人;她为自己斗争过、爱过、期待过、痛苦过,享受过;这种自主令人害怕;她想否认这种自主;她夸大自己的女性特点,她打扮,喷香水,让自己变得迷人、妩媚,变成纯粹的内在性;她带着天真的目光和孩子的声调欣赏男性对话者,滔滔不绝地提起小姑娘时的回忆;她不在说话,而是在唧唧喳喳,拍着手,放声大笑。她是带着一种真诚来演这出戏的。因为她投身的新兴趣,她要摆脱旧常规和重新开始的愿望,给了她从头再来的印象。

其实,这不是真正的开始,她在世界上没有发现可以通过自由而有效的行动达到的目标。她的激动有一种古怪的、不连贯的、徒劳的形式,因为它只用来象征性地弥补过去的错误和失败。例如,女人趁着时机尚好,竭力实现她童年和青少年时代的所有愿望:这一位重新练钢琴,那一位开始雕塑、写作、旅行,她学滑雪、外语。凡是她至今拒绝去做的一切,她决定——始终趁着为时不太晚——接受下来。

从女人承认变老那一天起,她的处境改变了。至今,她还是一个年轻女人,与神秘地使她变丑和变形的不幸作激烈斗争;她变成一个无性别的、但达到完成阶段的不同的存在:一个上年纪的女人。可以认为,这时她绝经的危机已经过去。但不应该下结论说,今后她的生活变得容易。当她放弃与时间的厄运斗争时,另一种战斗开始了: 她必须在人间保持一席之地。

女人正是在她的秋天和冬天摆脱枷锁;她以自己的年龄为借口,逃避压在身上的苦差事;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不再被他吓倒,她避开他的拥抱,在他身边——以友好的、冷淡的或者敌意的态度——安排属于自己的生活;如果他比她老得快,她就把夫妇的领导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她也可以让自己不顾时尚和舆论,她免去上流社会的义务、不再关心节食和美容,就像谢里重新看到的莱娅摆脱了女裁缝、出售紧身褡的老板娘、理发师,怡然自得地随意吃喝。至于她的孩子们,他们已经长大,不再需要她,他们结了婚,离开了家。她摆脱了义务,终于发现自己的自由。不幸的是,在每个女人的历史里,重复出现我们在女人的历史中看到过的这个事实:她是在无事可做的时候发现这自由。这种重复并非偶然: 父权制社会给予一切女人的职能受奴役的面貌,女人只有在失去一切有效性时才摆脱奴役地位。将近五十岁时,她充分占有自己的力量,感到自己富有经验;男人正是接近这个年龄时达到最高的地位、最重要的岗位,至于她,她已经要退休了。人们只告诉过她要忠诚,如今任何人都不再要求她忠诚。她变得无用,不能证明自己生存的必要性,她望着余生毫无希望的漫长岁月,喃喃地说:“没有人需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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