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路中国》作者何伟上海读者见面会速记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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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14《寻路中国》作者何伟上海读者见面会速记稿(四)
寻路中国:何伟(Peter Hessler)东游记
时间:3月14日 12:00-14:00
地点:上海季风书园陕西南路店(地铁一号线陕西南路地铁站站厅咖啡廊)
主办:读品 上海译文出版社
协办:季风书园
主讲:彼得·海斯勒(Peter Hessler),中文名何伟,曾任《纽约客》驻北京记者,以及《国家地理》杂志等媒体的撰稿人。数度获得美国最佳旅游写作奖。他的中国纪实三部曲,有《江城》、《甲骨文》、《寻路中国》(http://book.douban.com/subject/5414391/)。海斯勒本人亦被《华尔街日报》赞为“关注现代中国的最具思想性的西方作家之一”。
嘉宾:杨海鹏,《财经》资深记者
主持人:《读品》周鸣之
(以下标注“翻译”的部份,皆为何伟用英文朗读的原版《寻路中国》段落,译者李雪顺先生用中文朗读中文版里的相应段落)
提问6:您对中国未来的看法?因为您在中国呆了十多年了,您对中国肯定有一个看法和判断?
何伟:这个很难说,谁能预测中国是什么样的。我觉得我在中国呆了十年,我觉得近十年里我觉得还是比较乐观的。差不多,但是我觉得问题很多,但是大多数的感觉都是比较乐观的,我觉得中国人是比较务实的,比较灵活的,这是很重要的。但是在美国,他们经常问我,中国什么时候改革,比如中国的政治什么时候要改变,这是特别难回答,特别难预测的。我在中国呆了十多年,但是中国的未来对于我来说不是太重要,因为我写的东西都是关于今天的,我采访一个人是关于他今天想的是什么,她今天的生活是什么特色的,这个是最重要的。
提问7:在纽约客之前,你做过类似新闻的工作吗?表达了对新闻这个工作怀疑的一点态度,能不能讲讲?
何伟:关于新闻工作有点怀疑的问题,可能是我从我当老师的时候,比如在涪陵的时候,我的学生是从比较偏僻的农村来的,有一本书是给他们介绍关于美国的文化,有一部分是关于美国的宗教,因为在美国宗教是很重要的,但是在书里面给学生宗教的介绍,大多数是关于70年代,有一个人是神经病,所以很多人听他说话,说他是领导人,他告诉很多人说,你需要自杀了,这样就能去天堂,之后有几百个人自杀了,但是我们关于美国的宗教,有很多很多是关于他,所以他们觉得美国的宗教都是好奇怪的。这是一件真的事,但是这个事情不能代表美国的宗教,这是一个比较奇怪的一个现象,所以需要给他们一些背景。这是一个新闻事件,所以他们的书有很多美国的新闻,给我们的学生介绍美国,比如他们说,关于美国的教育,他们有一些故事,比如说在一个美国的大学的校园,有一些女人被强奸了,所以我的学生看这个,说美国的学院都是很危险的。所以我觉得新闻,有的时候最乱的事情,是在新闻,最夸张的,我开始写纽约客的时候,他们经常问我新闻,或者政治,他们说,如果要我描述中国,我觉得最重要是要去一个地方,还是认识一个人,去详细写他们的故事。比如说去这个丽水,我呆了两年,认识了一个人,近两年的时间,我经常采访他,我看他有什么变化,思想有什么变化,我觉得这是了解中国最好的方法,用时间去长期采访,新闻不是这样,新闻不是长期的,新闻都是今天的事情。所以在这本书我也是写了一部分关于新闻的,所以我那时候觉得不要写什么新闻,现在都是写详细的,在美国也是这样,都是这些详细的采访。
提问8:我也有一次独自长途旅行的经历。我想问的问题是,你在旅行中遇到的困难,食物怎么解决?
何伟:实际上我觉得最危险最麻烦的就是车祸,因为有好多人,这儿很少是开车的,大多数不是开车的,你知道在中国开车的人很多都是新手,因为在美国16岁开始开车,比如说我高中时候,我16岁拿到驾驶本,所以我们都说,这个16岁的孩子最最危险的,在路上,真的是这样,因为他们没有经验。所以在中国有的时候我说,这时代,他们以前都没有开车经验,父母也没有什么经验,所以他们需要学习一个新的东西,很危险,这是很麻烦的,有一些人是乱开的。也有一个是,比较累。因为开车是比较累,路,有的时候是好的,有的时候经常去一个很糟糕的土路,有的时候这个路变得越来越坏,因为看地图,这个路就是这样,比如一开始是一个油路,变成一个土路,然后变成一个河,有时候是一个干的河,在内蒙。比如说有一次我是开泥路,我迷路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开在一个干枯的河床上,我在那儿开了,特别特别着急,在路上看到一个女人,我很高兴,因为我好久没有看人了,这也是一个打工妹,这个打工妹在路上穿的特别好,跟本地人不一样,本地人有农民的感觉,但是这个打工妹穿了最好的衣服,特别干净,头发好漂亮,我停了车,她问我去什么地方,我说了我想去的地方,结果她说,我也要去,然后她开始上车,她之前没有看清我,上了车后她看清了后后特别惊讶,她问,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说我从北京来,她说你为什么来这个地方,我说玩。然后她说,我要下车,大约因为没有人想到那么偏僻的地方玩,可能觉得我肯定有病。
提问9:我特别好奇,您要去埃及,五六年以后回到中国,假设十年以后回到中国,你还会重访你以前走过的地方吗?
何伟:肯定会,我们那时候不知道我要去什么地方,但是我特别想回去四川。如果我回来的话,过了20年以后,应该有很大的变化。我们那个时候还有两个小孩,要他们学习汉语了,长大了,开始学英语,阿拉伯语,但是以后我们会让他们在中国学习汉语。
提问10:你在中国呆了十年,也写了三本关于中国的书,都是对中国的一些的观察。另外一方面,您应该同时有一些关于中国的阅读,我们想了解一下。您在写作之前或者在写作过程当中,您阅读了哪一些关于中国的书,这些阅读对您写作关于中国的三本书有什么影响?
何伟:对我影响最大的书是我老婆写书,我不是开玩笑,这是真的。因为我去丽水,她也去南方做调查,我们时间一样,我们经常交流,她告诉我,她看到什么,我告诉她,我看到什么,我们的重点是不一样,她的重点是打工妹,因为她是美籍华人,所以她认识一个17岁的女孩,这个17岁的女孩跟她特别特别亲密,详细告诉她个人的生活工作情况。如果换我采访一个17岁女孩她就不能这样说,她会不好意思。但是我也是经常去跟老板,跟一些男的,跟他们在一块儿,如果我老婆采访他们,也会不一样的,所以她对我影响也是特别大的。
提问11:主要是外国人写中国当代的一些书籍?
何伟:中国的小说我觉得挺好的。我最喜欢的是中国的电影,我觉得特别好看。我刚看过一个《归途列车》,这是关于一个四川的家庭,他们去广东,然后回来,他们的关系特别好,给人介绍关于流动人口的生活,特别好,特别好。好多好多是不错的。这个导演的名字叫范立新,他现在准备做一个环保的片子。
提问12:您在旅途当中最担心的是车祸。我们中国来说,像以前的汽车很少,而现在汽车都进入家庭,车祸对路人来说是非常危险的,会剥夺一个人的生命和健康。所以现在我们国家加强了对这方面的法律保护,像我们国家刚刚新修的《刑法》醉酒驾驶和飙车都写入了刑法,美国是一个汽车文化的国家,汽车进入家庭很多年了,我相信在这方面,美国的法律对道路交通,对汽车,对行人安全,可能比我们走的更前进一点。所以我想请您介绍一下美国法律对汽车驾驶方面的一些保护的措施?你觉得有哪些美国方面比较有特色的,还有对中国和美国法律方面的规定有什么差异,谈谈您的看法?
何伟:简单说,无论是城里人在美国对行人,开车,需要重视行人。因为中国已经开始改变了,在北京我有这个感觉,现在比十年前好一点了,但是这是很自然的,刚开始的时候,都是新的,不知道怎么管。比如说在美国我有两妹妹,她们的老公是美国高速公路上的警察,每天去都监控道路情况。
提问13:您平时是否愿意和读者保持联系,是什么样的方式,比如说是Email或者怎样的?
何伟:经常有一些,但是大多数是美国的。我觉得有点奇怪,有一些外国的记者,你去一个地方,采访这些人,但是然后你写他们的故事,写的是英文,是另外一个语言,然后这个读者不是这个地方的,这不是最好的,我觉得。这是一个问题,因为这些人他们不知道你写的怎么样,所以比如说,我开始写关于农村的家庭,我每一次写文章,在纽约客有一个朋友翻译了,翻译了我对农村的看法,不是最理想的。我觉得现在有一个好大的变化,近五年来,比如说写一部纽约客的文章好快就有人翻译了,这个中文可以看了,我觉得这是特别重要的,我也是希望有更多的外国记者写的书,在中国可以买,可以读了。因为刚刚说了,读者告诉他,有什么感觉。这个是很重要的,也需要有本地人,所以这个变化已经开始,我也是希望以后更多更多。
提问14:在北京和上海这样的大城市住过,也在中国很偏远的一些地方呆过,您在中国也当过老师,请您谈一下中国的教育在城市和农村的一些孩子的教育问题。包括您有自己的孩子,我想这个对以后教育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影响?
何伟:这是关于中国教育的问题。我开始是当老师的,我以前的学生现在大多数是老师,他们都是在比较偏僻的地方。我觉得中国的教育,现在好多美国人,他们觉得中国的教育比美国好多了。美国的媒体,他们都是。这是一种夸张的,我觉得实际上。我觉得中国的学生特别努力,特别特别努力,他们比美国的学生努力多了,没有问题的。
(待续......)
(说明:全部文字根据现场速记稿整理,如有文字差错,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