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不适的返璞歸真--《诉讼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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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不适的返璞歸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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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沒有其他小說對於我而言像這本一樣難以下嚥。
小説的寫法不同于一般對於文學的定義,這個通識的基礎建立于18-19世紀經典讀本上(Novel, Romance, Fiction,
etc.),以敍事爲主干,夾雜抒情與議論——大段大段的插入,不少作家喜歡這麽干儘管不討好,但大體上我們稱之爲情節。不巧的是,本書冗長的文字就像撒在pasta上的香料,通心粉被盤剝,只能用叉子的一尖艱難的粘拈零星的綠色,貪心並小心地舔噬,味理應在此又食而不知道。如果一定要形容,大概就是這樣子,概括的詞句和概念恐怕都不足以表示“哪能嘎囉哩吧嗦”的窩火。
雖然閲讀的過程很令人傷心,不失爲一本好書,也許是出於對存在的人的存在感的認同。人很少會180度逆轉、或者毫無預設立場地指出某樣東西很高明,如果直覺驅使他做出有利判斷,大有可能是這樣東西符合他的價值預期。我不敢用“共鳴”、“訴求”一類熱忱的詞,鍾情于歸屬感會強迫聯想到最後的精神病院。自然,我不能解釋爲什麽六艘船隻要花一天,爲什麽人們認爲西懞成爲上帝(正如人已經行爲了很長時間)——認爲是神祕主義的宗教行爲。
對,人們是脫離于人的群體,而我不知道人們是什麽,也游離于人的邊界。
我只能隱約地感到,等到快要抓到可能的綫條時,它就像魚一樣滑溜去了,臨走還抽我幾巴掌算是嘲笑。邏輯是沒有意義的,或者說文字會使你自動放棄邏輯的能力,因爲倦乏或無聊。
在 Louis de
Funès的電影裏發現,法國人有种喋喋不休的幽默感,他們喜歡把毫無關聯的誇張和聯想像北京炒肝似的燴在一鍋裏,沒有karma的規則,只是隨著思維激動地意淫。我讀這本書的時候,不得不幻聼譯文的筆畫成爲香榭麗爾的音符,真實得令人相信自己能脫口而出,差不多是Amélie
中旁白的聲音,中穩帶點俏皮。我亦在意淫,非意淫不能消解其字困句擾。
書後附了柳鳴九的評述,本書對現代西方文明強烈厭棄,亞當波洛的原始化、降格化、非人化、物化的感覺方式是應証的“驚世駭俗的”(鍾情于這個形容詞)反叛。我對於人的本真的認識是遲疑的,人所與生俱來的或是人所自然趨向的。我決非是企圖用相對主義來顯示笨拙的深度,但是模糊的前提讓人不得不懷疑一些表示進化程度詞的使用。另有一個表述是難以接受的,“現代文明社會的膿瘡:色情、毒品與流浪行乞...”這些膿瘡從歷史上看不是現代文明成就的,除了毒品確實是膿瘡以外,色情與流浪行乞算是貼了邦迪的小傷口罷了。“擺滿花束和果籃的橡木餐桌、絲絨窗簾、雙人床和印象派複製劃”,這些代表了大多數人——包括實現的以及嚮往的標誌,與妓女的陰道或流浪者的碗無甚差異。如果生活沒有生命。
下雨前的天氣,氣壓低迷,天空陰沉,遠山近水都被罩上骯髒的玻璃,只能自己哼哼小曲樂樂;一陣閃電雷鳴過後,幾滴小雨撩起煙霧少許,悄然又停,保潔工人依然留下骯髒的爛攤子,不上路的雨天,令人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