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国安

    27日上午，广州市天然气价格改革听证会举行，3个小时的听证会上，没有代表选方案一，有几名代表明确表示选择方案二，更多代表没有表示选哪套方案，只是提出了一些意见。广州市发改委表示，会结合其他城市的经验对方案进行完善。（《南方都市报》10月27日）
    这样的听证会，按照传统的眼光，应该属于没有“取得圆满成功”吧。因为会议最后并没有得出结论：到底在两套方案中选择哪一套方案。
    长期以来，许多人都有一个误解，就是价格听证会是价格调整方案的选择会，其操作模式就是由物价部门提出方案，供参会者选择。一般来说，两套方案都是涨价，区别只在于涨价的方法和幅度。而且，不光是一般老百姓这么理解，听证会组织方也乐于这么操作。去年4月，北京水价调整听证会之前，有关部门公布了两套价格调整方案，相关新闻说，“届时，各听证代表将就两套方案提出自己的意见和建议，按照惯例，方案往往不会做特别大的修改，而是在两套方案中选择一套执行。”
    把价格听证会开成涨价方案选择会，尽管实践上很多地方都是这么做的，但这种做法并没有法律依据。
    《价格法》规定：“制定关系群众切身利益的公用事业价格、公益性服务价格、自然垄断经营的商品价格等政府指导价、政府定价，应当建立听证会制度。”价格听证会是公民参与社会公共事务的途径，也是政府价格决策吸纳民意的措施，只要听证代表提出的意见是有道理的，政府制定价格时就应该吸取。听证会上听证代表很可能对原方案提出较多修改意见，并且都有一定道理，甚至倾向于推翻听证方案。公开说“方案不会做特别大的修改”，则等同于宣布拒绝民意。
    必须“在两套方案中选择一套执行”的说法也是没有根据的。没有任何法律规定听证会必须制定两套方案，更没有法律规定听证代表必须在两套方案中选择一套。听证代表可以选择其中一套，也可以都不选择，或要求对其中一套进行修改，还可以提出第三套方案。总而言之，这里的民意表达应该是充分的，而不是在圈定的范围里打钩。
    现在，广州市天然气价格听证会的两套方案一套也没通过，实在是一种正常的现象，说明大家对两套方案都不满意。但与此同时，听证代表提出了许多意见，例如“富人不会因为提高气价就少用，穷人也不会因为提高气价就不用了”的说法，就是对所谓价格杠杆促进节约用气的质疑；而用气量只按户计算，不考虑家庭人口，也被视为是不合理的规定。这些意见都能对政府决策提供有益的参考，说明听证会没白开。
    听证会不一定要立竿见影地得出听证结果，只要政府在听证会上充分听取民意，就是成功的听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