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海建
   
    12月27日，南京市环保局官方代表首次召集媒体高调谈论“PM2.5”。数据显示，2008、2009、2010年这三年来，南京市城区PM2.5年均值呈逐年上升趋势，平均浓度为63微克/立方米，超标《环境空气质量标准》(二次征求意见稿)0.8倍。相关部门表态：南京最迟明年6月发布PM2.5数据。（12月28日《扬子晚报》）
    PM2.5本是个既不敏感、也不艰深的东西，但数据化的事实必然指向更多相关的价值判断，于是真相就有了被勾兑的空间。今年10月，北京环保局和美国大使馆一场论战让PM2.5尽人皆知，尽管双方的检测点和仪器多有不同，但数据悬殊之大，让人匪夷所思。更有意思的是11月14日，南京气象局官方微博“南京气象”发布气象预报称，“据探测11月17日一天南京市能见度不超过8公里，PM2.5细微颗粒物浓度大都在75um/m3以上，超过正常水平”。。” 这是国内气象部门首次公布的PM2.5数值。但几小时后，旋即以“误发”为由删除。16日，南京气象局表示，他们对PM2.5的浓度数据没有发布权。12月1日，国家气象局举行例行新闻发布会，称南京微博发PM2.5数据“超出业务范围”。
    就在PM2.5几乎要接受被雪藏的命运之际，三种力量理性推进了数据的登场：一是12月4日，美国驻华使馆发布的北京PM2.5监测数据再次爆表，指数为522，超过了最高污染指数500，撇开真假不论，这个数据再次点燃了民间吁求PM2.5真相的热情；二是12月5日《环境空气质量标准》二次征求意见结束，期间收到了1500多条反馈意见，普遍赞成将PM2.5作为一般评价项目纳入空气质量标准；三是在PM2.5监测数据迟迟难以露面之时，民间自测行动轰轰烈烈，大有“倒逼”官方发声之势，譬如一项由环保组织发起的“我为祖国测空气”活动，目前已在南京开展，许多市民都加入了“我为南京测空气”的活动。当这些理性的声音形成一种公共表达上的共鸣，权力部门自然没有充足理由非要等到法定的2016年才掀开PM2.5的面纱。
    既然公布数据是大势所趋，那么，或早或晚反倒考验着地方政府的行政逻辑。南京在辗转之后高调发布PM2.5数值，既是一次成功的危机公关，也是构建职能公信的务实举措。其实，PM2.5背后的较量，正如著名大气环境专家张远航所言——PM2.5纳入环境质量监控体系后，按照世界卫生组织评价标准，全国空气质量达标的城市会从现在的80%下降到20%。在目前的情势下，限制私家车可操作性不强，可选择的路径就是对工业污染、电厂发电等的积极治理，这必然给地方GDP带来不小的压力。当这个逻辑成为众人皆知的“秘密”，掩盖PM2.5的真相，反倒露出地方部门的“小”来。
    有一个道理是肯定的：说破天，其实天未必会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