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亮

     当今日各领域各行业的各类不公与歧视，各种显性限制与隐性的潜规则，不绝如缕，不断挑战社会的接受底线时，公平与公正的价值，似乎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重要。近日，上海就打出一张碍眼的“限外”的牌：上海驾校根据公安部规定，将对学车人员实施“限外令”，严格控制本地户籍和外地户籍学员的比例。目前，部分驾校已经接到相关通知，并由此提高了外地学车人员的学费，部分涨幅达20%以上，约在1000元左右。（10月11日《劳动部》）
    可以预料，这个消息甫一上网，招致清一色的骂声，自然不在话下。其实，你也别慌着怪民众不理智不理性，如前所述，不妨先把脉一下这个限令的民意含量和现实走势之后，再下论断不迟。毕竟，公共政策的效用如何，是否遇到民意阻力，这些都是应该提前有一个比较靠谱的预判的。
    而这个驾校学车“限外令”，几乎可以作为一个近年来类似行政限令的标本来解析。它能否顺利化解尴尬，“一秒变格格”，就得看这个限制的“初衷”是否经得起多重考量。从逻辑上讲，学车限令或许是和购车限令的初衷一样，本意都是想减少学员数量，以便间接控制机动车的总量，以缓解城市的交通和环境压力，终极目的可能都是冲着缓堵冲着城市通畅和大气污染指数不再飙升去的。
    初衷似乎也不差，但其实从逻辑上说，控制学员与车辆总数之间未必有必然联系。这个先且不论，单说限令不限本地人专限外籍户口学员，就是这个限令最致命的硬伤。因为如果说为了缓堵，显然交通拥堵时是不论户籍一视同仁的。常识告诉我们，不论是外地人还是本地人开车，只要私车超出道路承载量，公共交通又不是很给力，那堵车是难免的。这点上，那让人抓狂的堵车甚至都能让那些只习惯采用歧视、且是“只堵不疏”的简单粗暴思维的某些政策决策者们脸红。这是这个限外令的逻辑硬伤。
    而从现实中看，这个限令还不止是“排外”歧视这么简单，还留有制度后门，甚至是公然预留了后门。所谓“限外”，是在减少外地学员比例之外，再向外籍学员提高学费，真是一招更比一招损。亦即，只要你肯加钱，学车是不存在问题的，说不定比例都可以灵活而弹性。加之带动了上下游产业链如“假户籍”供应，限令的现实效用肯定遭到大幅消解。这样的限外令，除了变身毫无掩饰的涨价令牌之外，不知道还能实现多少设计初衷？
    关于户籍歧视户籍改革，这里都直接略过了，只是我们按照这个限令的逻辑展开，发现最后除了涨价敛财外，我们难以发现多少“限外令”的正义性和正当性。如将此比作穿着泳装三点式闯入古装派对，那么这限令不是机智地“一秒钟变格格”，而是毫不害臊地扯下了身上最后遮羞的两块布，完全勇敢地赤身亮相，并且似乎还亮得理直气壮，很有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