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气场叫善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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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玉杰
1.您的中篇小说《喊山》获得鲁迅文学奖,您的创作近年受到广泛关注。您最初走上文坛时的写作和现在的写作,就创作动机来说有何不同?
2.您的小说写了许多人尤其是乡村人们的善良品性,您也写过一篇散文《有一种气场叫善良》,在您的文本中也会经常使用“善良”或“良善”这样的词。可以说,“善”是您最朴素、也是最高的追求,温暖的气场是您理想的氛围。但是小说中的人物有时是善意的动机,然而带来的却是悲剧;也有一些人正是因为他们的善,导致了个人的悲剧,可以说这些是关于善良的悖论,比如《连翘》《空地》《守望》《地气》等等。您是怎样看待这种悖论的?
3.您的作品也经常写到与“善”相对的“恶”,您说过:“我始终相信每一种恶的背后都有善的存在。”《天殇》中的上官芳是如此。但是,当文本叙述和权力、金钱欲望连在一起的时候,“恶”的背后又似乎看不出“善”的存在,比如《黑口》《黑脉》等等。是没有,还是以别的形式存在?或是您在文本中有特别的考虑?
答:您让我再一次回到了您提到的几部作品的写作中。我写《天殇》,我是在一条河流的西岸找到这个故事的。一条河的走向,是一条生命线,一个人的走向,是一段社会的生命线,一个女人的走向,是一部史书的生命线。我这样说,是因为女人更真实丰富的生活写照,浇灌了人类发展的原始土壤。我写一个女人的善恶,她的善是与生俱来的,她的恶,是她经历了梦中惊厥的道路之后,才走向了死之绝顶。《黑口》和《黑脉》两部作品中我写了煤。煤,最大的特征,是它给予了人类暖,是自身的不停息的增殖和膨胀,仿佛滚雪球,最初只是一个小团,越来越大,直到成为庞然大物;而它所带给人类的灾难,便是那一片雪球得以不断吸附积雪从而扩张自身的雪地。在面对恶时,我不想矫情,我也不是时代的代言人,我只是想写:死去的人和出生的人一样善良,它带走的是俗世无比丰富生动的幸福,是活着时的爱!是“尊天之意,得天之命”,是“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是老百姓广泛认同的一种世俗化的道德观念。我在报纸上看到,死亡只是煤矿一个数字,由一到二,由二到三,它所呈现的结果是令人吃惊的大数,最后,又接近是除法,人到最后都成了可怜的零数。一个官员的死亡是拿钱换不来的,一个卑微的人,钱,是唯一解决问题的途径。“天道真纯,与善为邻”,我只是一个热爱文学的俗人,睁一只眼谋生存,闭一只眼保平安,我与我作品中的人物一样,只数得清衣食住行的家常平安,人死如灯灭,活着的用“退”“忍让”,善与恶的分内事此起彼伏永生不衰,我无法纠结清楚,假如有别样的形式存在,也只能由读者去理解了。更多时候善助长了什么?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