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非马双语短诗鉴赏:非马诗话(之四)
(2012-06-11 21:2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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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马诗话(之四):
不只一次,好心的诗评家及诗友,在赞扬几句我的诗作之后,会加上这样的话:“你的短诗是写得没话说的了。能不能显一手你的长诗才能给我们开开眼界?”他们的话常使我哑然失笑。
如果我的小诗已很好地表达了我所要表达的,我干吗要把它掺水拉长?如果我连小诗都写不好,谁还有胃口要读我的长诗?
长诗的时代老早过去了。像《伊利亚德》丶《奥德赛》以及《失乐园》那样的长篇巨构,在今天一定可找到更合适的形式与媒介(比如小说及电影)。我们的老祖宗老早便给我们做过示范,短短的五言七言,便能塑造出一个独立自足丶博大深邃的世界。何况还有更现实的考虑:现代人的生活那么紧张,时间被分割得那么厉害,谁还有闲功夫来听你罗嗦?
我最近为了编一本选集,检视了自己所有的诗作,竟发现越是短小的诗,越能激荡我自己的心灵。这其中的道理,我猜是由于文字空间的减少,相对地增加了想象的空间,因而增加了诗的多种可能性。
我相信小诗是世界诗坛的主流,如果不是目前,至少也是不久的将来。“芝加哥诗人俱乐部”的一位诗人在读了我的英文诗集《秋窗》后写信给我说:诗本来就该如此。我猜她指的便是小诗的形式。
(摘自非马《漫谈小诗》)
[感悟]
怎么还有人问这样的问题?
如果非马先生也写长诗,便不是非马了。
“如果我的小诗已很好地表达了我所要表达的,我干吗要把它掺水拉长?”
我只能鼓掌。
其实,非马先生的诗,虽短,意,却长。
言少意丰,不正是诗歌艺术所孜孜以求的吗?
连同标题在内共计42个汉字的《醉汉》,难道不够我们一生的品味吗?
有几首长篇宏制的新诗,能在诗的容量上,与《醉汉》相颉相颃呢?
是的,在古代,诗歌乃是占主导地位的文学形式,那些本属长篇小说的东西,都被写成了诗歌,尤其在西方。西方的叙事诗发达,中国的抒情诗发达。所以,中西相较之下,西方多长诗,中国多短诗。
非马先生,正是吸收了中国古典诗(尤其五言、七言绝句)的营养,同时兼融了西方现代诗的技巧与手法,才创出了自己的独特风格。
是的,短小的诗歌,往往更能激荡我们的心灵。例如:
卞之琳的《断章》、臧克家的《老马》、艾青的《我爱这土地》、余光中的《乡愁》、郑愁予的《错误》、纪弦的《你的名字》、鲁藜的《泥土》、穆旦的《春》、杜运燮的《秋》、曾卓的《我遥望》、林亨泰的《风景》、顾城的《一代人》、夏宇的《甜蜜的复仇》、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闻一多的《死水》、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戴望舒的《雨巷》……
均为短篇,而不失其玲珑者。
“我相信小诗是世界诗坛的主流,如果不是目前,至少也是不久的将来。”呵呵,但愿如此。至少,在我的诗歌世界里,小诗,早已是诗坛的主流。
(张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