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警戒“分分钟搞垮一间厂”陈二们

王传涛

广东清远市清城区政府12月31日通报，关于民众实名举报该区环保局局长陈柏和的电话录音及有关问题，经广东省公安司法鉴定中心专家鉴定和清城区纪委等相关部门的调查取证，录音内容属实。录音中，陈柏和侃侃而谈，称“以他今天的职位，分分钟可搞垮一间厂，8个街镇，每个都交100万，做两次就可以收手，你看他敢不敢揭发……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就算没有我陈柏和做，一样会有陈二、陈三、陈四会做。只要到了那里打麻将，他们就会乖乖送钱给我了。”（12月31日中国新闻网） 
　　“分分钟搞垮一间厂”的官员叫嚣，终于尘埃落定。为了证实录音是否真实，当地政府还请了公安司法鉴定中心的专家。我纳闷的是，找“分分钟搞垮一间厂”的证据难道很难吗？走进厂子问实情难道比请专家验证更难？虽然最终的答案，早已在广大网友的预料之中，但只有官方给出的答案才能够真正让举报者获得高枕无忧的踏实和快意恩仇的兴奋。 
　　所有的情节，都没有出乎网友们的预料。先是矢口否认，后是官方证实，来点创新好不好。这似乎再一次印证了一个这样的道理——涉及官员贪腐的新闻，如果能够有群情激昂的社会效应，一般都是事实，无论当事人再怎么否认都不会改变结论，并且这只能在他们不诚实的人品上继续描黑。至于之后的情节，估计会越来越清晰，陈柏和这位牛气哄哄的局长很快会沦为阶下囚，而那些被他敲诈过的工厂老板们，则可以“翻身”了。 
　　陈柏和，已经不再可怕。但是，陈柏和说的话，却很可怕。陈柏和在录音中说道，“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就算没有我陈柏和做，一样会有陈二，陈三、陈四会做”。此言不虚。横向来看，放眼全国的地方政府环保部门以及其他拥有实权的部门，谁也不能保证陈柏和就是个案；纵向来看，谁也无法保证，新上任的陈二、陈三、陈四就不会和陈柏和一样贪婪。拿什么来规避和防范陈二、陈三和陈四的出现，是一个比证实陈柏和录音是否真实技术含量更高的活儿。 
　　我一直想搞明白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我们有一部叫做《环境保护法》的法律，也有一个以“环保”命名的政府部门，各级地方政府也都有这个看似名正言顺的“环保局”作为法律的执行者和捍卫者，为什么雾霾能够侵占25个省？为什么我们的土地污染面积能够达到5000万亩以上？为什么无数江河都变成了五颜六色的彩虹河，有人出几十万让环保局长下河，局长都不干？ 
　　要试着回答以上那几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就会让人失望。除了环保部门本身不作为、乱作为，以权谋私、中饱私囊、主动寻租之外，我们真的找不到更合理的答案了。这个答案和“分分钟搞垮一间厂”的叫嚣形成了同频共振。逻辑发展到这里，就得到了这样一个“老掉牙”的结论：权力这只老虎，如果不被关进制度的牢笼，就一定会出来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