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小悦悦：法律援助不如引入“好心人免责条款”

见义勇为需要法律援助，更需要“好心人免责条款”

王传涛

10月23日，广东省总工会在佛山举行全省职工“倡导见义勇为 弘扬传统美德”论坛暨承诺行动启动仪式。广东省总工会副主席张振飚表示，若见义勇为职工的权利受到损害，工会将无条件免费为他们提供法律援助。（10月24日中国新闻网）

小悦悦的悲剧，将整个社会对“冷漠的中国人”的批判与反思推向了一个新的高潮。许多人在问，小悦悦死后，这个世界会好吗？……大量的批判朝向18位路人汹涌而来，但是，当我们每个人反求诸己、扪心自问，如果是我们自己出现在现场，就一定会摆脱“彭宇案”、“豆饼老太案”的影响而由一位“路人甲”变成阿婆吗？对于这个问题，我仍然不敢持乐观的态度。

许多人说，小悦悦死后，我们所有人，都是灵魂的幸存者。通过小悦悦事件，许多人希望能对整个社会的公德产生一种警醒。但纠结之处在于，许多人发誓“从我做起”，恐怕到了那时那地又会迫于现实因素选择成为“路人甲”。此种心理恐惧不能不除——这也正是广东省总工会承诺“无条件免费提供法律援助”的目的与初衷。

彭宇的悲剧在于在司法不公面前没有得到有力的法律支援。广东省总工会承诺“无条件免费提供法律援助”，极有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消除公众的后顾之忧。当公众因为扶起老人、见义勇为等好事被“赖上”或“讹上”时，至少我们能够求助于省总工会。虽然这是一种特权，但是揆诸我国公德现实，给予部分高尚者以特权并无不妥。但是，在笔者看来，提供法律援助的做法虽然十分善意，但在实际上未必就能起到好的效果——让施救者免于任何麻烦，才能唤回公德的回归。

先讲一个故事：2004年在美国加州，一位叫亚历山德拉的年轻女子发生车祸被卡在车里动弹不得。另外一名名叫丽莎女子将其救出，但丽莎由于没有专业的施救技能，导致了亚历山德拉车祸后瘫痪。之后亚历山德拉将丽莎告上法庭，称丽莎救助疏忽导致她瘫痪，所以丽莎要为她的瘫痪负责。2009年，加州议会以75∶0票通过“好心人免责条款”，条款宣布了类似丽莎这样的案例：因救助他人的疏忽导致其受到伤害的情况下，得以免责。在美国，“好心人免责条款”又被人称为“好撒玛利亚人（Good Samaritan）法则”。

比起法律援助来说，要达到“豁免见义勇为者在一些特定情形中的责任”的目的，还需要在法理上引进“好撒玛利亚人法则”。援助是援助，法理是法理，两者在效力层面上差距很大，在社会影响力上也定然存在区大差别。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要与国际上最先进的法律精神保持接轨，在根本上杜绝“彭宇案”再次发生的可能。唯有如此，社会公德才能慢慢建立、慢慢恢复。

单纯的谈道德，很是单薄肤浅、苍白无力。尤其在这个容易被道德绑架的时代，在“你道德上有问题”很容易会成为攻击利器的今天，一味的批判道德还可能会招致更负面的效果。从法律角度改善道德，辅之以救人技术的宣传与普及，才能保障道德的灵魂不死——这也才是祭奠小悦悦的最好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