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收费站比有形收费站更可怕

王传涛

5月29日，广州市花都区辖内杨荷等5个经营性公路收费站悄然暂停收费，收费设施随之拆除。另外，据央视报道，花都收费公路全长128公里，最初设置收费站12个，全程建筑造价约16.5亿元。对于投资状况和收费情况，花都区多个部门均称不知情。另外，关于为什么撤掉这5个收费站，花都区交通局副局长郝海锋告诉记者，花都区将从明年起纳入广佛肇大年票制范围。（《南方日报》5月30日）

《广州花都5个违规公路收费站被拆除》的新闻标题，让许多读者兴奋不已。这是近年以来，我们看到的少有的撤销收费站的利好消息。4月18日，咸阳市政府花2亿收购两座收费站之后取消了这两座收费站的收费权力，让当地百姓拍手乘快。现在广州花都区拆除5个收费站的消息，也能让珠三角地区的市民高兴一阵子了。

然而，细细读来才发现，收费站并非真得取消了。先前，央视《新闻半小时》等媒体先后报道了“花都区收费站收费55年”的消息，花都区交通局撤消这5个违规的收费站，是对舆论的一种回应。但是这个回应之后，还有一个“回马枪”在等着公众：按照花都区副局长郝海锋的说法，这5个收费站并没有真正取消，只是将收费标准纳入到了广佛肇大年票制范围。即，有形的收费站取消了，无形的收费站又立了起来。他们将这种无形的收费站叫做“大年票”。

我不知道这个“大年票”具体怎么收费，但有一点可以明确，这个“大年票”，是包括刚刚拆除的这5座收费站的。那些对因拆除收费站导致部分工作人员无法安置的担心，也显然是多虑了。这个时候，网友们才发现，收费站就是收费站，它是钢筋混凝土筑成的，必然有钢筋混凝土般的韧性，一纸命令是不能取决了的。事实也确实如此，如果收费站真如花都5收费站一样容易取消，则“我国公路总长度占世界10%，收费站数量占世界70%”的现实就不会存在了。

“破窗效应”告诉我们，一个坏窗子的存在，会让周边的好窗子迅速变成坏。花都区交通局的这种用无形收费站取代有形收费站的形式，或许会给许多地方政府以坏的示范作用：不是老百姓要求取消路桥收费站嘛，这个容易，像花都一样拆下去就可以了，只要还保留一个收费站或收“大年票”的窗口，那就把你一年的路桥费用全收上来，无论你走不走路桥、走几次路桥，都要照单全收。

就危害而言，无形的收费站比有形的收费站更加可怕。有形的收费站至少将收费放在了明处，过了几座桥，跑了多少路，也都明码标出。无形的收费站却让一些东西更加隐晦了。从这个角度而论，花都取消5收费站并无多少进步意义可言。

更遗憾的是，“先听一个好消息，再听一个坏消息”的似曾相识。2008年，燃油税征收之始，权威人士表示，燃油税征收之后将取消20%的收费公路，但三年之间，我们并没有看到一点改革，反而看到了更多的收费站拔地而起。记得3月23日，交通运输部新闻发言人何建中在记者会上称，今后不收费公路将占公路总里程的96%。但是，面对改革的重重阻力，免费公路如何建、怎么改，还没有一个行之有效、具体可行的办法。“先听一个好消息，再听一个坏消息”只能这样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