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譯甲骨文470:數詞音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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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骨文的各種數詞的造字應該是基于最原始的結繩記事,每個數詞的造字不超過四根長短一樣的繩索。這應該是漢字最早的造字,大約距離傳說中的伏羲時代不遠。
《尚書序》:“古者伏羲氏之王天下也。始畫八卦。造書契。以代結繩之政。由是文籍生焉。”可見數詞的產生比八卦更古老更原始。
如果就結繩記事來看,數詞是一種結繩表示的數字的象形造字;如果就它們代表不同的抽象的數目而言,它們則應該是一種指事造字。指事造字的注音可能是結繩記事時代同時的口語發音,所以因為特殊的歷史環境導致漢字體系中指事造字極少,注音也較複雜。这也大概就是许慎在《说文》中将指事列为造字“六书”首位的原因吧。例如:刀上加一點為刃,而刃和刀之間的發音幾乎沒有聯繫。正是因為這樣的特殊背景下產生的造字,所以我認為指事造字可以被視為一組特殊的聲符和意符,它們可以直接用來作為注音符號用于破譯甲骨文字和為古文字注音。例如圖一中的一、二、三、四、五可以直接作為聲符和意符用于甲骨文等古文字的破解。
甲骨文的數詞未必是殷商人的獨創,很有可能在賈湖時期或者唐堯時期中國人就依據原始結繩的形式創造了數詞。但是在甲骨文的創造過程中,這些智慧的造字者充分考慮到了將每個字的注音和本義有機地融合在造字中,使得人們一見這些數詞便知本義和讀音。
結繩記事由于繩索是柔軟的,所以沒有固定的形狀,而文字則需要定形。殷商造字者在造字中煞費苦心,將六、七、八、九和千定形在最適合表現其本義和最佳的表音的狀態。
甲骨文六。從總體看和甲骨文宀非常相像,這就給人以房屋的印象。徐中舒認為它:“象兩壁架有一極兩宇之棚舍(正視形)。此為田野中臨時寄居之處……即古之所謂盧。《說文·广部》:‘盧。寄也。秋冬去。春夏居。’盧六古音近。”這是以字形引發對六字發音的聯想,徐先生的這個認識我有共鳴。“盧”是殷商百姓農耕時在田野里搭建的簡易住所,每年春耕時全家入住,秋收以後離開。但是這並非甲骨文“盧”的本義。甲骨文“盧”的本義是捕獵的陷阱。其實這個六字造字時已經將聲符嵌入本字,就是上部的甲骨文“入”字。遠古發音有娘日歸泥之說(章太炎),所以“入”就是本字六的聲符。本字上從入下從八。屬于右文造字。其中的入既是聲符也是意符。下部的“八”也是意符,是人工挖掘出的地穴或者隧道的意思。有關盧、入、八、遂可以參見我的相關考證。
甲骨文八音訓有專文,從略。甲骨文时期的八音训为piā,通biā。
卜辭:“丙午卜。囗貞:登人千孚”(陳156)
卜辭:“丁酉卜。囗貞:今春王共人五千。征土方。受祐。三月”(後上31·5)
雖然在卜辭中“兩千”“三千”“四千”的用法比比皆是。但是按照我對于甲骨文的破譯觀,我一直沒有找到這個字爲什麽讀作:qiān的音訓。今天終于找著了,所以我才開始著手寫下本文。
甲骨文千的音訓:從七從人,七、千音近,均在清母。七人切。讀若qiēn,古音通qiān。
仔細分析一下這個千字,主體是甲骨文七,略有變化的是甲骨文七中間的一豎寫成了曲綫,因為在造字時上部的人和下部的七需要共用這一筆劃。這是甲骨文造字中的常見手法,所以造字者以曲筆代替了直筆。這一變化既滿足了甲骨文千的音訓,同時也不影響對本義的理解。《說文》:“千。十百也。從十從人。”但是我們看到甲骨文“千”從七從人。這是2013年2月由我首先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