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譯甲骨文455:福 畐 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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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远古史·甲骨文本训 |
《說文》:“福。備也。從示畐聲。”許慎的訓詁說明福字在東漢時的讀音同畐。即bì。這和我們今天的讀音fú差別很大。這兩個發音究竟哪一個才是遠古的正音呢?段注曰:“福。非世所謂福也。福者備也。備者百順之名也。無所不順者之謂備。按福、備古音皆在第一部。疊韻也。鉉本作祜也,非。祜正世所謂福也。”這裡的徐鉉注產生了福的第三個發音hù,請注意這個祜正是壺的同音字。卜辭中福與畐有通用的情況,這大概就是後來兩字都讀如bì的原因,這兩個甲骨文字是同義字,例如:
卜辭:“辛酉卜。寧貞:王賓夕(月)福。無尤”(合49)
卜辭:“丁亥卜。貞:王賓畐。無[上止下它]”(前4·23·8)
《說文》:“畐。滿也。從高省。象高厚之形。凡畐之屬皆從畐。讀若伏。”這個漢字讀音為bì應該是東漢以後的演化結果,至少許慎認為本字讀如fú。但是我們在許慎《說文》中關于“福”的定義中看到福的音訓已經是“備也”。這說明在壺、畐、福三字中最先演化出bì這一讀音的是“福”字。許慎沒有見到甲骨文的出土,所以《說文》的參考書中也不會有甲骨文。《說文》所謂“畐。滿也”是一個引申義,這個引申義是從畐的本義產生的。那麼畐的本義是什麽呢?從圖二甲骨文畐看,這個畐的本義就是裝滿鬯酒的容器。祭祀時酒壺應該是“滿上”的,所以從畐的造字多有滿和備的含義。因為裝滿了酒,所以這三個字頂上面都是加了蓋子的。而這個容器在東漢時的名稱就叫做壺。許慎認為它發音為伏(fú),後來徐鉉注解《說文》時說它發音為祜(hù),這其實是壺字在不同的方言中的發音而已。今天我們許多地方方言中依然保留了這兩種發音。那麼它們在殷商方言中發音是什麽呢?
《說文》:“壺。昆吾圜器也。象形。從大象其蓋也。”所以甲骨文本字應該是從環,屋的象形。發音為環屋切(hù)。根據壺字的象形判定,這個字的發音應該早在夏商之前就產生了。
但是在殷商方言中這個甲骨文字並不是讀若hù,而是讀作fú。原因是在河南濮陽到安陽一帶的殷商大邑商地區,方言將聲母h读作f。例如:
桃核 táofǔ
目前發現的卜辭中的壺字我认为可以看做是福的假借字,例如:
卜辭:“雉子曰壺。壺子曰喪……”(庫1506)
卜辭:“丁亥。壺示屯[?]”(燕85臼)
綜上所述,甲骨文畐、福、壺三字就其造字看,其基本造字意符是殷商祭祀時使用的酒壺。從畐和福的造字看,畐字從裝滿鬯酒的酒壺的本義引申出中的“滿也”“備也”應該源于酒壺的本義。從音訓上看,甲骨文的畐、福、壺三字在殷商方言中發音應該相同。因此,甲骨文壺和畐應該是同一個字,發音也應該相同,而甲骨文福是壺和畐的動詞形式,專用于祈福祭祀,所以甲骨文福在象形字壺和畐的基礎上創造的會意字。甲骨文畐的今音bì是《說文》以後的演化發音。因為在《說文》中,畐的讀音還是伏(fú)。甲骨文福和畐的發音bì應該有它們在另一語言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