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商甲骨文字的造字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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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骨文造字场景象形会意 |
分类: 远古史·甲骨文本训 |
場景又叫場面,它是一個現代詞。場景定義:在特定場合中發生的情景。甲骨文的造字者身臨其境的場合應該是:
特定的造字動機:占卜的對象決定了卜辭的記載內容,卜辭的記載內容決定了甲骨文字的敘述方式。甲骨文字的敘述方式決定了甲骨文字的造字方法。
特殊的閱讀對象:殷商統治集團核心的極少數統治者和整個貞人團體。
特定的時間:對特定的占卜對象進行占卜,按照一定的規則對龜板被燒灼後的裂痕做出判斷、預測和解釋。
特定的地點:灼龜占卜的專用房間。整個過程是不公開的。
特定的造字者:殷商統治集團中為其服務的貞人團體。
特殊的造字方法:甲骨文的造字方法的最核心和最基礎的部份是象形造字法。象形造字法是對客觀存在的對象用白描的方法進行抽象,得到一個由最簡化,最精准,最形象的“圖文”。殷商歷史環境中的客觀存在的實物和現象,在甲骨文系統中都有這樣的“圖文”表示,這些系統化的“圖文”就是最初的單體的象形甲骨文字。說它們是“圖文”,因為它們還只是對寫實的圖畫的一種抽象的線條集合,雖然具有了文字的本質特徵——語言的書寫符號和書面的交際功能,但是它們並未擺脫圖畫和圖案。它們同時具有“圖畫”和“文字”的雙重特點。只要對這些“圖文符號”進行辨認,就可以知道造字者記載的對象是什麽。例如:天文,地理,季節,時間,國事,軍事,農事,家事,植物,動物,各種各樣的人,各種工具(農具),建築,田地,狩獵,等等。這些象形的造字大多數今天我們一看就明白它們說的是什麽。但是也有不少的字現在已經時過境遷,我們很難知道它們表示的是什麽。例如:
以象形造字法造出的象形字為基礎,殷商造字者創造了會意造字法。它包括我們今天所認定的“六書”中的指事和會意兩種造字方法。其特點就是利用組成新字的各意符本義之間的關係產生新的本義。
遇到新的本義需要造字,有時會遇到沒有恰如其意的造字時,貞人們就會用一個同音字代替——這就是殷商甲骨文造字的第三種方法——假借造字法。事後再創造更加科學的甲骨文字。因為殷商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系統造字的王朝,所以在當時歷史環境中,殷商以外的衆多方國都是只有語言沒有文字的。所以殷商王朝對外的外交、軍事活動的記載大量採用的應該是同音假借字。換句話說,就是殷商以外的方國的人名、地名、國名或者其他的名詞大多數是殷商人創造的。這樣的根據外國人的語言發音創造出來的文字只能是同音假借字。
翻閱迄今為止的衆多的甲骨文工具書我們發現,甲骨文系統中有一個特殊的文字現象,就是孤證特多。爲什麽這些孤證在卜辭中只有一個例證呢?很多學者認為是由於尚有大量的刻有卜辭的甲骨尚未出土;很多學者認為是已經出土的卜辭甲骨被當做“龍骨”吃掉了。其實這些並不是甲骨文系統中孤證很多的原因。我認為:未來出土的卜辭甲骨和已經流失的甲骨即使會出現,那將只能出現一個令我們更加費解的現象,就是:甲骨文系統將會出現更多的孤證。其根本原因就在於,這些已經出現的孤證和即將出現的孤證在整個由於在特定的場合爲了特定的本義而創造出來,它們只被使用過一次。舉個例子,三個老人圍著食器豆吃了一頓飯。造字者可能會用三個卩字中間加一個豆字記載此事。以後這個字就成為孤證。但是卜辭中兩個卩相對一個豆,一個卩獨享一個豆的甲骨文字卻很多。所以孤證並不難辨認,關鍵是造字者使用了什麽樣的意符組合成為這個甲骨文字。通過會意,我們就會對其本義一目了然。有人擔心沒有相應的漢字“翻譯”它們,其實這是不必要的擔憂。只要我們把每一個甲骨文符合表達的本義搞清楚了,用哪一個漢字去破譯它們已經並不重要了。
甲骨文系統是一種積木式的文字。它的每一塊積木就是一個象形字,用象形字可以組合成為小的結構,這個結構就是會意字。如果需要一塊特型的積木,或者原先的積木中丟失了一塊,需要用泥土做一塊新的積木補上,這塊替代的積木就是同音假借字。
許慎的造字“六書”中還有其它三種造字方法:指事,形聲和轉注。其中的指事造字法我們已經將其與會意造字法歸並為同一類造字法。形聲造字法是在西周以後才被創造出來,並在金文造字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至於轉注造字法根本在漢字造字史上沒有出現過,更沒有使用過,那確實是一個歷代文字學者代代相傳的“珍貴的”虛幻。
研究甲骨文,我們需要的是找到甲骨文系統中隱藏的一部熠熠生輝的《中國商代史》。也許是一部《中國周前遠古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