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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名钰

(2013-04-19 08:54:42)
标签:

红楼梦

文化

分类: 品石录_芳情雅趣

曾看到有人著文猜测宝玉的大名。突然想起秦氏,她的大名是应该什么呢?

先说说她的乳名(或小名)。宝玉在梦中叫道:“可卿救我!”秦氏纳闷道:“我的小名这里从没人知道的,他如何知道,在梦里叫出来?”(见第5回)看来,秦氏的小名便叫做“可卿”。后文中,又说她“小名唤可儿”(见第8回)。宝玉会秦钟时,先后有两句脂批:“真是可儿之弟”,“真是可卿之弟”(见第7回)。可见,“可儿”、“可卿”原是一人。“可儿”之名,很可能是由“可卿”衍生而来的。比如,乳名“宝钗”,也可唤作“宝儿”(见第30回);乳名“黛玉”,也可唤作“玉儿”(是两个“玉儿”之一)。不过,“宝儿”、“玉儿”在书中并不常见(可能是与“宝玉”相重之故);而“可儿”之名,也是一笔带过。

“秦可卿”和“秦鲸卿”,都是上了回目的(如第13回“秦可卿死封龙禁尉”、第15回“秦鲸卿得趣馒头庵”、第16回“秦鲸卿夭逝黄泉路”)。“可卿”与“鲸卿”相对。如果说“鲸卿”是秦钟的表字,那么秦氏的表字是“可卿”也是合乎情理的。

再说秦氏的大名。秦氏之弟名“钟”。若是按“女儿之名,亦皆从男子之名命字”的规律,秦氏之名则可能是“金”字旁的。

幻境中的“可卿”与宁府中的“可卿”是何关系呢?可以确定的是:前者“可卿”是表字,后者“可卿”是小名。将二者联系起来的,便是这“可卿”二字。那梦中的“可卿”,“鲜艳妩媚,有似乎宝钗,风流袅娜,则又如黛玉”(见第5回),可谓“双兼”。周瑞家的说香菱:“竟有些象咱们东府里蓉大奶奶的品格儿”(见第7回)。脂批道:“一击两鸣法,二人之美,并可知矣。再忽然想到秦可卿,何玄幻之极。假使说像荣府中所有之人,则死板之至,故远远以可卿之貌为譬,似极扯淡,然却是天下必有之情事。”看来,像“可卿”便是像“荣府中所有之人”。无论是梦中的“可卿”,还是现实中的“可卿”,其形象都堪称“兼美”。从某种角度看,秦氏似可视为群芳(以薛林为代表)形象的集成;而她的名字,则可代表群芳的某种共性。

庚辰本第42回总评:“钗玉名虽二个,人却一身,此幻笔也。今书至三十八回,已过三分之一有余,故写是回,使二人合一。请看黛玉逝后宝钗文字,便知余言不谬”。而在“薄命司”的册子上,薛林二人的判词亦是合而为一:既有“雪里金簪”(金),又有“林中玉带”(玉)。

薛、林二人是众钗之冠。此二人,一“金”一“玉”;若是“合一”的话,应是既有“金”、又有“玉”了。如前所说,秦氏之名可能是“金”字旁的――其名中已经有了“金”。那么,如果再加上“玉”,那便是“钰”字了。

“钰”是“珍宝”之意(《五音集韵》中云:“钰,宝也”)。“宝”为义,“玉”为音。既是“宝儿”,又是“玉儿”,正是薛林/金玉的合一。脂批云:“作书者视女儿珍贵之至”(见第5回)。这些“珍宝”一般、“金玉质”的女儿,自是尤物、可儿,堪称“可卿”。

说到“秦钟”之名,有一句脂批:“设云‘情钟’。古诗云:‘未嫁先名玉,来时本姓秦。’二语便是此书大纲目、大比托、大讽刺处。”(见第7回脂批)“秦钰”或“秦玉”,其谐音便是“情欲”。

脂批所引的这句古诗,出自南梁刘瑗《敬酬刘长史咏名士悦倾城》:

不信巫山女,不信洛川神。何关别有物,还是倾城人。

经共陈王戏,曾与宋家邻。未嫁先名玉,来时本姓秦。

粉光犹似面,朱色不胜唇。遥见疑花发,闻香知异春。

钗长逐鬟发,袜小称腰身。夜夜言娇尽,日日态还新。

工倾荀奉倩,能迷石季伦。上客徒留目,不见正横陈。

此诗可谓“艳极,淫极!”(见第5回脂批)这样的艳情诗,不禁让人联想到“风月宝鉴”中那向人招手的凤姐儿。秦氏姐弟的故事,显然都有一定的“情欲”色彩。然而,在我看来,“情欲”只是表层而已,重要的是其中所含的寓意。

“那宝玉刚合上眼,便惚惚的睡去,犹似秦氏在前,遂悠悠荡荡,随了秦氏,至一所在。”(见第5回)脂批云:“此梦文情固佳,然必用秦氏引梦,又用秦氏出梦,竟不知立意何属?惟批书人知之。”“刚入秦氏的卧室,便有“一股细细的甜香袭人而来”,令人“眼饧骨软”,脂批谓之“引梦香”,“进房如梦境”。然后,是唐伯虎的《海棠春睡图》,秦太虚的对联,可谓“艳极,淫极!”至此,便“已入梦境矣”。

“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甲戌侧批:设譬调侃耳,若真以为然,则又被作者瞒过。】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联珠帐。宝玉含笑连说:‘这里好!’【摆设就合着他的意。】秦氏笑道:‘我这屋子大约神仙也可以住得了。’说着亲自展开了西子浣过的纱衾,移了红娘抱过的鸳枕,【甲戌侧批:一路设譬之文,迥非《石头记》大笔所屑,别有他属,余所不知。】”在这里,脂批一再指出:此为“一路设譬之文”,不过是“设譬调侃耳”,切不可“真以为然”。

宝玉此人,并不追求功名、钱财。他所在意的,是能够与那些女儿们长久地相伴。因着“恋花”之性,便有了这一场梦境。在我看来,宝玉与可卿(可视为群芳的缩影)的梦中姻缘,象征着他对女儿们的体贴与爱恋。此可为“意淫”之喻。

对宝玉而言,梦中的可卿,犹如“风月宝鉴”中的凤姐儿。宝玉曾悟道:“彼钗、玉、花、麝者,皆张其罗而穴其隧,所以迷眩缠陷天下者也。”(见第21回)这,大约就是“风月宝鉴”的正面了。若是只看“正面”,则可能令人“迷眩缠陷”。

此镜“两面皆可照人”(见第12回)。脂批道:“此书表里皆有喻也。”以我的理解,正面为表,背面为里。正面红颜如花,背面枯骨“惊卿”(“鲸卿”的谐音)。脂批云:“所谓‘好知青冢骷髅骨,就是红楼掩面人’是也。作者好苦心思。”以我的理解,“薄命司”众钗,便是那“掩面”(而泣)之人。古时的大钟,钟纽为蒲牢状,钟杵为鲸鱼形,故有“鲸钟”之称(据传,海边有兽名“蒲牢”,为“龙生九子”之一。此兽素畏鲸,被击辄大鸣)。此钟长鸣,便是要惊醒迷醉之人(即是“惊卿”)。这,或许就是“风月宝鉴”的背面了。

从某种角度看,秦氏姐弟便是“风月宝鉴”的两面:正面“可卿”,背面“惊卿”;正面是“幻”,背面是“警”。以“花”为表,以“药”为里。这,便是“以花为药”了。脂批云:“以花为药,可是吃烟火人想得出者?诸公且不必问其事之有无,只据此新奇妙文悦我等心目,便当浮一大白。”(见第7回)

“恰近日这神瑛侍者凡心偶炽”(见第1回)脂批云:“总悔轻举妄动之意。”所谓“凡心偶炽”,便有“妄动”之意。“他说我这是从胎里带来的一股热毒”(见第7回)。脂批道:“凡心偶炽,是以孽火齐攻。”可以推测:“凡心偶炽”、“邪思妄动”,皆是源自“热毒”。

“冷香丸”可治“热毒”之症,“风月宝鉴”则专治“邪思妄动”之症。二者皆是来自“太虚幻境空灵殿”。说到底,是要人不去“谋虚逐妄”,从而省了“口舌是非之害,腿脚奔忙之苦”(见第1回)。这,正是此书的“大纲目”所在。

“反正从来总一心,镜光至意两相寻。有朝敲破蒙头瓮,绿水青山任好春。”(见第12回脂批)正、反两面,皆是一意。若能天天看照,则会大有裨益。有朝一日,或可敲破蒙头之瓮。如此,便可臻于澄明、空灵之境。

 

2007-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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