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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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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大凉山记行(之二)

(2007-07-11 13:54:48)
 

    四川的帖子出来,不少网友有同感。可能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缘故,其实我身边的朋友和我一样有四川情结。比如我的妻子、我北京的不少朋友,他们没有在四川生活过,但是,到了成都以后,都产生过今后去那里定居的念头。

    今天贴第二篇《马班日记》前,先把我周末专程去成都看望佛智大师的照片贴上,和大家共享。

而且真的是机缘巧合,我周六去应天寺看师父,刚好是7月7日,而下面的文章也是7月7日,只是一晃已是十年以前。

周六在师父的禅房外,陪师父喝茶聊天,听师父讲经说道,甚是快乐。那天刚好赶上师父的新作《应天诗钞》出版,出版社刚送来的唯一一本样书师父赠与我,并在扉页写下:“梁萧六代为王子,浩然中国古先生。以此相应座下”,很巧妙地把我的萧然嵌了进去。

当天,百零三岁的师父兴致很高,为我三题《萧然禅语》,也让我深为感动。

徒步大凉山记行(之二)徒步大凉山记行(之二)徒步大凉山记行(之二)

 

《马班日记》(中)

7月7日:关于小曾的故事

    早晨,雨点漏过屋顶滴在脸上,于是醒来。我听见身边的老谢在叹气:“一下雨路更不好走了。”小杨说:“乡邮员辛苦呀!”

    小曾的确辛苦,昨天,只有他是完全走完42公里的,而且每到休息时,我们迫不及待地一屁股坐下了,而他首先要卸下邮件,然后满山找草肥的地方放马,把马安顿好了,才能坐下来休息。

今早6时他就起来冒着雨去放马了。

    8时,小曾放马回来后,我陪他去对面山坡上的彝族乡长杨阿大家送邮件。总共十几封信、几份6月26日以前的人民日报和几份四川日报等地方报纸杂志。这些邮件将由乡长带到5公里以外的乡政府,再由乡邮员送到每位用户手中。

    昨天,由于小曾牵马走在前头,我没有机会采访他。今天趁送信的机会抓紧时间和他攀谈。

    一问一答中我了解到,小曾今年28岁,从17岁开始走马班,到现在已走了11年。他说,全县所有区乡他都走过了。左所这条路是今年才走的,他父亲生前作为乡邮员一辈子都在这条路上走,一直到走不动病退为止。他不知道上面调他来是否因为这原因。

    我粗略算了一下,11年里,小曾用双脚已走了12万公里山路,足以绕地球3圈,但他却还没有走出过县境。

    我问他最大的愿望是什么,他想了想说:“调到县局工作。”过了一会儿他补充说:“走马班的确太苦了,这条路还是最好的,我在树合支局走的线路200多公里,来回10天。经常找不到吃饭和睡觉的地方,有时连续几天只能到山上挖山薯,自己烧火烤了吃。在哪里一耽搁,赶不到住宿点就得睡山洞,像野人一样生活。那条路我走了7年。”

    小曾的形象陡然在我眼前高大起来。他这些事迹在我看来,足以抵得上省级甚至国家级劳模。但是小曾11年来没有得到过任何荣誉。老谢说:“在我们局,每个乡邮员都是这么工作的,外人听了很稀奇,我们则觉得是家常便饭了。”

    雨越下越大,为了安全,我们只好等待。

    11时,雨小了,我们决定上路。今天要赶到长柏乡,共20公里。因为下雨,小曾很仔细地用雨布盖好邮件,他说,人淋湿了没事,邮件湿了可是大事故,弄丢了更不得了。我问他这么多年丢过邮件没有,他说,要是丢了早就下岗了。

寂静的山里只有雨声和我们5个人的脚步声和马蹄声。

    5时,我们到达长柏。晚上,喝了点酒,加上共同生活了两天,小曾话逐渐多起来。他告诉我,他一个月能挣六七百元,这在当地应该说不低,但与车班押运员比,每天的补助太低。车班不走路每天补10元,而马班靠两条腿走却只补4元钱。一旁的小杨插话说:“这还是去年调的呢,原来只有1.7元。”

    小曾给我算账:“每天在老乡家吃一顿饭要给4元到5元不等。因为沿途人家少,为了搞好关系,还经常要给老乡家送点茶和酒,到投宿地晚了,来不及为马割夜草,还得向老乡买马草,又要4元到5元。住老乡家一般一晚5元。这样下来,越是跑得多越落不下钱。”

    后来我还知道,为了配合我这次采访,小曾7月4日下午从左所出来,本来3天的路他不得不压成两天。4日遇到大雨,小曾说,当时雨大到喘不过气的地步,在山里又没地方躲,只有干脆把衣服全部脱了,光着走路。5日,他一早4时从长柏出发,一天一顿像样的饭也没顾上吃,整整用了16个小时,走了62公里,晚上8时按时赶到了博大。第二天又马不停蹄与我们上路。难怪他昨天对我有想法。

为了我的采访,竟让他额外吃了这么多苦。我很觉得对不起小曾:“早知如此我该在博大等你。”小曾说:“人倒没什么,关键是马儿受不了。”马班邮递员爱马,不仅因为马为他们负重,更因为在漫长寂寞的路途中,马是唯一可以交流的活物。

    晚上,围着房东的火塘聊天。我发现,他们对我的称呼不知不觉中由冉记者、

冉老师变为小冉、冉哥,我明白这是他们真正从心里接受了我。言语不多的老谢说:“小冉是好样的,别看文弱的样子,又是中央大报的记者,还真挺能吃苦。”   

听了老谢的夸赞,我感到脸红。我清楚,走一次,我能坚持,但是让我像小曾那样走11年,甚至像小曾的父亲那样走一辈子呢?所以,与小曾这些在远离现代文明,自然条件如此恶劣的地区,依然能几十年如一日地坚守岗位的人们相比,我吃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此外,我吃了苦,写出了文章,如果写得好还会得到赞扬,多少会有成就感。

而他们,包括陪我下去的老冷、老谢、小杨,吃苦受累比我多,却很少为社会所知。面对他们,我忽然觉得自己其实很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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