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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匪老师,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呢?”飞儿笑着问老匪,一个人在无聊的公共场所,与一个旧同事不期而遇,飞儿心里竟然泛起一种温暖,尽管对那家报纸,她的确没有太多美好的回忆。“我听说来‘惑’妹妹的都是独来独往。”
喝了半宿寡酒的老匪,两只眼睛也冒着酒气,飞儿一句“‘惑’妹妹”,又像往他嘴里扔进去半瓶酒一般,一下子来了状态。但是作为“匪老师”,老匪还是不忘记在从前的实习生面前端起架子:“这话多难听呀,无聊嘛。你还不是一个人,难道你也在这里准备‘惑’帅哥?”
“对了,我离开重庆已经很多年了,这个‘惑’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老匪不想距离这个字太远,暧昧的地方,需要说一些暧昧的话。他将他对可能是“诱惑”,也可能是“祸害”的理解告诉飞儿,路飞儿也笑了。
不过,路飞儿不同意老匪的说法,“你们这些人呀,就是想得稀奇古怪的,重庆话‘huo’‘he’不分,我觉得应该是‘he’,就是在一起耍,‘合’的意思,没你想的那么复杂。”飞儿还有一大套佐证,“你看,现在不是流行喝什么芝华士兑绿茶,一个意思嘛。”
“哈哈,”老匪赶紧让服务生又拿来一只杯子,给飞儿倒上,“来来来,也算是祝贺我们偶然的重逢。”飞儿嫣然一笑,端起杯子酒和老匪碰了:“干了噻!”又让老匪感喟不已:“还是重庆妹妹耿直!”
可能是酒的缘故,眼前的路飞儿变得有些妖娆,虽然一生当中遭遇过不少女人,老匪依然觉得时间是一个神奇的玩意,几年前印象中的路飞儿还是一个青涩女孩。“这酒真是很烈呀!”
路飞儿微皱着眉头说,“至少也要加点冰块嘛。”
老匪笑了:“所以,我不是在这里‘惑’妹妹,我可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洋酒兑饮料。”他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在妹妹们面前卖弄喝酒的学问,借以证明自己虽然好酒,但却是一位酒品甚高的人,自然也酒不是一个酒鬼了。“像轩尼诗VSOP这种干邑白兰地,是不能加饮料的,冰都不能加,需要手温让酒香慢慢溢出来。”
飞儿饶有兴致地望着老匪,她对喝酒没有什么讲究,,要么喝色彩漂亮的,或者流行什么就喝什么。“我可没你那么多讲究,到这种地方来适当娱乐一下,酒就是一种佐料,让自己有一点点兴奋感就行了。”路飞儿说。
老匪当然不能同意她的说法,否则不能证明自己的学问:“中国人民的颠覆精神是最前沿的,只要是洋酒,才不管你什么威士忌、白兰地、伏特加,甚至干葡萄酒,都敢兑进去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老匪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继续卖弄着他的酒学问。
“前几年不是流行干红、干白葡萄酒兑什么可乐吗?”看着飞儿在点头,老匪更是眉飞色舞,“欧洲人用了三百年的时间,才找到将葡萄酒里的糖份含量降低到4%以下的方法,中国人民又直接往里面加糖加水,干葡萄酒要的就是酸味。”
其实这些都是老匪“惑”妹妹的伎俩,骨子里面他喜欢的还是白酒,而且最好是四川乡下土酒坊酿造的,没有加酒曲子的原度白酒。老匪喝白酒最牛的经历是在藏区与藏胞斗酒,而且未落下风。
上一年国庆前,省城媒体集体去藏区采访,老匪开的越野车刚离开都江堰不久电路就出了毛病,在汶川修了几个小时,匆匆赶到理县已是深夜。尽管只是仲秋,川西高原的夜晚已是寒气逼人,车子电路有问题,一路上也不敢开暖气。只穿了春秋衣裤的老匪下了车就更受不了啦,顾不得和县委宣传部的接待人员寒暄,直接冲进了屋。
一进门酒发现了一桌酒席在等着他们,但这是老匪什么都顾不了,只有一个感觉,无比的冷,一口喝下一碗滚烫的开水,还是止不住的冷。这时,老匪瞟到了房角放着一箱子二两装的二锅头。这种清香型的北方“小二”不是他的最爱,但是现在他无比的冷,拧开一瓶,,仰头饮尽,此刻,他才开始感到一点温暖。
也在此刻,在房间里候着他们的几位县委宣传部领导会意地交换了一下眼色,这是三位少数民族干部,两位藏胞,一个羌族兄弟,见到白酒格外亲的人。汉、藏、羌三民族兄弟的赛酒大会一直开到次日凌晨,四十多个“小二”以及一大桌羊肉被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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