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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老匪在高原遭遇了艳遇,全取决于他在理县县城的英雄事迹。
理县的酒仗从头天深夜,一直打到次日凌晨。这是一场遭遇战,没有进行任何火力试探,一上来就大砍大杀,都知道藏区人们酒量深不可测,但是老匪一进门都暴露了目标,幸好这时他有着强烈喝酒欲望,却苦了同车的伙伴。南羿、苏苏还有《晨报》另一位女记者王文静被他绑上了战车。
南羿首先阵亡,这家伙其实酒量不错,但上来就有些怯阵,早就闻风丧胆在高寒地带的酒俗传说中了。可架不住当地干部的热情似火,还有老匪的恣意出卖,老匪极爱热闹,这种场面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叫做扎西次仁的县委宣布部副部长喜欢上了这个汉族记者,局面后来发展成老匪与扎西成了一伙,而南羿带着两个妹妹左冲右突,迅速溃败。
高原的凌晨空灵得让人有些发慌,天空实际上是一种近似墨绿的深蓝,空气是清澈的,让在天际交汇的山峰,变得轮廓清晰,却又是一种根本不可能亲近的遥远。老匪从房间里出来,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了一点冷的感觉,钻进旁边的树林让膀胱做了一次排泄运动后,仰面躺在草地上。
“喝醉了?”有人蹲在他面前,俯身看着他,是苏苏。
“我有你们南主编那样不堪一击吗?”
老匪笑了,夜黑中只看得见一排牙齿,“躺在这里的感觉真舒服呀!”
“我看你是醉了,从来没有见你喝过这么多酒,还喝得那样猛。”苏苏伸手去扶他。
苏苏的脸很近地在老匪眼前,他心里突然有一种异样,不过他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说话,否则就会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尴尬。苏苏与南羿关系特殊,这在报社几乎不是秘密,尽管南羿有老婆。更何况,老匪一直恶毒攻击娱乐部的小妞,只是一堆花枝招展的看货,“妈的,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喝酒了!”老匪嘴里不干不净地念叨着,躺在地上依旧不动。
“呵,你喝了酒跑到总编房间里躺着,还嚷着说是工伤,哪个不知道呀!”苏苏嘻嘻笑着,双手伸出来想将老匪抱起。老匪的心情又不受管束了,黑暗中他实际上看不清苏苏的脸,虽然苏苏已经完全拥着他了,但隔着厚厚的放寒服,并没有那种波涛汹涌的撞击。
老匪也伸手揽着苏苏,挺身想站起,却一把将苏苏拉进怀里。已经闻得到苏苏口中呼出得热气了,一闭眼,有种豁出去的冲动。
老匪的手不老实起来,嘴也不老实起来,开始寻找着,苏苏的身子压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嘴却凑了过来。
“老匪!”“苏苏”王文静的声音从从餐厅门口传来。
“快点起来!”苏苏赶紧将凑出去的嘴缩了回来,手撑在老匪身上,想要站起来。
此刻老匪已是悠悠万事,唯此为大了。他干脆一翻身将苏苏压在下面,粗暴地吻了下去。本欲起身的苏苏,很主动地迎合着老匪的暴吻,她的吻技很好,本来是被酒精刺激起来的亢奋,现在竟有一丝迷离。
“匪老师!匪老师!”“苏苏老师!苏苏老师!”这次传来的声音是扎西部长的,老匪总算醒了过来,拉着苏苏站了起来。但是两个人并没有分开,老匪右手搂着苏苏的脖子,苏苏左手围过老匪的腰杆,步伐踉跄地朝房间走去。王文静站在门口,面无表情,扎西部长大咧咧地喊到:“哈哈,匪老师喝多了,还要苏苏老师扶着,咱就此打住吧!”老匪这时也发觉了
自己的失态,干净将手从苏苏身上移开,苏苏看了他一眼,围住他的手却不肯放开,嘴上说着:“喝多了还不老实,听话哈!”
“什么话!”老匪还是坚持甩开了苏苏,“这点酒就趴下了,我可不是南羿。扎西部长,来来,咱们接着干。”
王文静冷冷说道:“是啊,南羿老师尸骨未寒呀!”
老匪伸手在王文静头上敲了一下,说:“瞧这话说的,南老师醒过来可要揍你了!”
“南老师醒过来要揍的人可能不是我吧。”文静依然指桑骂槐地说着。扎西次仁听不懂几个人的话里有话,接过话说:“先把南羿老师安顿下来,我们接着来。”
扎西的话算是给老匪下了一个台阶,老匪附在文静耳朵面上悄悄说了一句:“妹妹,不要乱说话哈!”说着,还用左手在文静背上意味深长地轻拍了两下,这个动作做的很隐秘,连苏苏都没有看见。
再坐回桌前,几个人的位置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本来王文静的右首是苏苏,苏苏挨着南羿,南羿与老匪之间是扎西部长。
将南羿送到房间后,苏苏坐到了扎西的位子上,扎西部长只好坐在了南羿刚才的位子上,王文静被夹在了几个当地干部中间,“老匪,你要保护我呀!”文静站了起来,直接坐在老匪的左边。
这场酒仗一直打到东方发白,理县一位县领导起来晨练,赶紧出手中止了战火。两位妹妹搀着走舞步的老匪回房间,推开房门,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南羿已经用呕吐物将房间重新装修了一遍,老匪一阵反胃,差点就步了南羿的后尘。三个人赶紧退了出来,“到我们房间去凑合一下吧,”苏苏说,“反正也睡不了多久啦。”
王文静没有反对。
插图:张维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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