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说是要说两篇旧文,这就从鲁迅先生那里借来一个名字,权作引子。当时关于庄子和魏晋风流写了有40篇小文章,写作的时间大约是1989年底或1990年初,后来文章在东方出版社的一本集子里面出版了。更早一些时候曾经给一个在美院学书法的日本人讲庄子,后来又专心研究过一段陶渊明,也许正是那时候投入奠定了骨子里总是抹不去中国文人的传统烙印。岁月荏苒,也不知道这是悲哀还是庆幸。且看《高隐许由》:
人处在现实之中,真正能够超脱,进而达到全身养生之目的,最可行之路便在于无为。而无名无实就是无为的具体表现。“逍遥游”篇云:
尧让天下于许由,曰:“日月出矣而爝火不息,其于光也,不亦难乎!时雨降矣而犹浸灌,其于泽也,不亦劳乎!夫子立而天下治,而我犹尸之,吾自视缺然。请致天下。”许由曰:“子治天下,天下既已治也。而我犹代子,吾将为名乎?名者,实之宾也。吾将为宾乎?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归休乎君,予无所用天下为!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
许由是传说中的隐士,尧要把天下让给他,他以为这话玷污了自己的耳朵,便要借河水清洗一番。从许由不受天下的解说中,可以看出他所追求的是对名利否定。许由不需要天子之位,是因为他不把名利放在眼中,同时也不想借助于这种名位以利己利人。因为只有这样,才可能抛开身外累赘,规划自然,实现与大道的冥合。许由是庄子所认为的至人,他所表现的无名追求,正是庄子所倡导的境界。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