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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tatic.flickr.com/106/292165379_f45648ff9b_m.jpg科波拉是谁?一个年过70岁的老男人,这个男人在年轻气盛的时代带动了美国电影从纯粹商业路线向艺术电影折中转变的风潮,这个男人,脾气暴躁,一意孤行,在拍摄《现代启示录》的时候基本上让整个剧组陷落了,在溽热的越南,大牌的马龙·白兰度只是这个固执的导演使用的一个工具,无论马龙·白兰度怎样耍大牌,在导演科波拉的手下,就给你五分钟的镜头,足够了,甚至我们在《教父》里,印象最深的关于马龙·白兰度的镜头就是那个“教父”倒在花园里安静死去的镜头,迅疾,释然,就像科波拉的拍摄方式,从来是纠结了两种矛盾在里面——华丽,拖沓,闷,转眼,暴雨将至,血泠泠,死亡说来就来了,当然,科波拉的华丽不是王家卫的,就是华丽,五光十色,像《教父》开场,华丽的意大利家族聚会参合了冷酷的室内交谈,所以,当《棉花俱乐部》一开场,纽约俱乐部里艳舞女郎踩着踢踏舞向我们冲过来,我们宛若看到了年轻时代的科波拉站在摄影机后面大口抽雪茄,那是关于一个伟大电影家的缩影,《棉花俱乐部》是《教父》的前奏,20年代到30年代的黑色纽约,一个杀戮血腥的男人江湖,好犀利!
但是我想说的是,科波拉这个大师从来不惜花费血本来打造自己的电影乌托邦,他的电影里没有小人物,是的,我重复一遍,“没有小人物”!想看这部影片是因为之前听说在电影里,伟大的歌手汤姆·威茨(Tom·Waits),难得这个声音被香烟和酒精麻醉的歌手触电过,不过在我漫长的等待后,终于以一种怀疑的眼光看到了汤姆·威茨。“棉花俱乐部”舞台催台主持人,他像演自己,手里时刻拿着一支雪茄,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用嘶哑的声音冒出几句台词,那些台词显得可有可无,基本上的功能是串接一下。但是我还是莫名激动,激动是因为看到了活动的汤姆·威茨,从来是在他满是油污的声音中体验生死性感和爱恨情伤,这个烟酒熏陶出来的男人大概和科波拉心心相惜,为什么?他们都是爱雪茄和枪炮的男人,听听汤姆·威茨的歌,像是在油污满地的厨房,等待满热的咖啡沸腾,但是,那种重型的鼓点,又是欲望的象征,汤姆·威茨的歌声粗野,放荡,忧伤,不羁,所以,科波拉的影像正好可以用来配乐。《棉花俱乐部》,我们可以想象,一个电影大师指导一个音乐奇人,这是电影和音乐创作的乌托邦,这是智慧和浪漫的男人的一次巅峰对话,火花已经擦出,电影里,汤姆·威茨忠实做好自己的本职,偶尔皱皱眉头,若有所思,这个时候我有一种预感,“棉花俱乐部”刚好把汤姆·威茨做了一次整合——影像中的他正好和音乐里的他完美结合,或者说正是科波拉,让这个银幕上的汤姆·威茨做了他音乐的视觉注解。
而《棉花俱乐部》里的大牌还包括男主角李察·基尔,他在电影里演一个“漂亮男人”,由落魄的小号手“麻雀变凤凰”,成为好莱坞巨星。不过,李察·基尔太过帅气,可能淹没了真正的演技,他在一帮弱肉强食的男人世界里显得温文尔雅,容易受到女人的喜欢,他抽烟的姿势和汤姆·威茨完全不一样,在浪人的黑帮世界里,他显得十分犹豫,游走在好人和坏人之间,科波拉基本上把李察·基尔塑造成了一个英俊潇洒的理想男人形象——现实中的男人大抵是这样:有理想,有抱负,不甘落后,想出人头地,拥有爱情和尊严,最后被上天眷顾,成功了。不过,显然这种理想的结局只是电影,所以李察·基尔扮演的角色只是电影其中的一个线头,“棉花俱乐部”是线头的起点,无数条相联的线索在这里纠结交错,缠缠绵绵地在命运的织机上穿梭着浮世人生。《棉花俱乐部》纵向的线索,很好履行了科波拉这个人本身的复杂性,庞杂的驾驭能力,处处体现了这个男人的野心,那些线索穿越了好几个年头的起落,在这里聚散无常,或命如草芥,或飞黄腾达。影片里混杂着许多种味道,像是随手用几种毡酒调制的鸡尾酒,令人越发的迷茫沉醉了。这是生活一个巨大的出入口,形形色色的人在这里出场、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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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李察·基尔的兄弟,他的扮演者当时应该还是一个好莱坞的三流演员,尼古拉斯·凯奇,他是导演科波拉的远房亲戚,所以演这个角色有点“贿赂”的意思,但尼古拉斯·凯奇演得极其认真,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他知道这样的机遇可遇不可求,当然这个时候《教父》还没有问世。这个尼古拉斯·凯奇扮演的角色太张扬,动作夸大,杀人如麻,和悠然的李察·基尔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像一只青鸟,想极于挣脱牢笼,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带了点宿命的色彩。
至于,李察·基尔的兄弟,他的扮演者当时应该还是一个好莱坞的三流演员,尼古拉斯·凯奇,他是导演科波拉的远房亲戚,所以演这个角色有点“贿赂”的意思,但尼古拉斯·凯奇演得极其认真,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他知道这样的机遇可遇不可求,当然这个时候《教父》还没有问世。这个尼古拉斯·凯奇扮演的角色太张扬,动作夸大,杀人如麻,和悠然的李察·基尔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像一只青鸟,想极于挣脱牢笼,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带了点宿命的色彩。
但是这样一个冷冰冰的男人杀戮世界,科波拉却要营造一种冷然的文艺气质,所以这个倔强的男人是如此倔强,喜欢文艺的男人一样可以在《棉花俱乐部》里找到知音,在《棉花俱乐部》里的爵士乐,仿佛是从黑人的皮肤上剥下来的,活生生的,苦涩又超脱。爵士原本是最贴近混乱生活的一种音乐,钻进血管,水蛭似地紧紧贴着血管壁,怎么也甩不掉。踢踏舞也是原生态的,从黑人两兄弟的生命里迸发出来的。“我歌颂黑色的带电的肉体”,黑人的肌体真像带了电,在眼前火花四溅。他们是天生的艺术家,他们的舞蹈里有着生命本来的形态。
我不知道,王家卫在拍摄《旺角卡门》前有没有看过这部《棉花俱乐部》,因为科波拉在营造传统男人黑帮电影的时候,似乎很贪心,他的重心不在表现枪战的刺激,流血牺牲的快感,杀戮前夕的紧张,被放逐的人和情似乎才是电影的主角,江湖黑帮就是一个舞台,舞台的作用无非可以放大,党同伐异,男人见怪不怪,生杀予夺的男人世界,个人的位置要个人自己找!现在,“棉花俱乐部”是一个文艺词语,上海有家爵士乐俱乐部,就叫“棉花俱乐部”,名字由来应该是因为这部电影吧。曾经风行一时的《上海宝贝》就是卫慧在棉花俱乐部当女招待时写的。所以,当男人打开“棉花俱乐部”,闻到的是一股香艳和光怪陆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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