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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梦是我的远方

请不要

留给我过于笨重的行囊

那样，我只会

在频频歇脚的好多个隘口

无意间沉溺沿途的风光

假如，梦是我的远方

请不要

在未竟的天际扯起炫目的夕阳

那样，我怕

终究经受不起这染血的悲壮

假如，梦是我的远方

只需为我汗渍津津的旅程

洒一路小雪的清芬

还有诗语淡淡的慰藉

以及野栀子般柔软的暖香

是否应该告诉你

冬天逼近的日子

满城的落叶

已下得好远好远

一树一树的梨花

在季节边缘已噙透感伤

是否应该告诉你

西风起处

我仍情愿趟进那没膝的荒草

在每个霜浓露重的清晨

苦想你眼神里最柔媚的一汪

也许

你的花期越长

越容易让岁月苍老

日子，只是一坨艰涩的冰

哽在喉咙深处难以吞咽

——化得开轻寒呓语

却融不尽痛惜过往

假如，梦是我的远方

我定当是一块冥顽的石头

即便跌入深涧

看不见命运的涟漪

也会为耳边呼啸的风声

嗔痴癫狂

假如，梦是我的远方

左边定是一堵墙

右边定也是一堵墙

那定是我执拗奔赴之前

最后的深巷

梦，可是我的远方？

冷峭楚楚的一方

雨泪涟涟的一方……

既然无法拒绝茕茕而行

索性把搅天雪暴

抖落成一袭白裘大氅

永不诘问——

夜长春短

几世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