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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的爷爷:作家老村的黄土咏叹调
段卫洲/文
(1)
陕西作家层出不穷,代有新人。何以有这么多作家?多半原因是因为穷,“穷则思变,变则通“。一小部分是历史的积淀,十三朝古都,潜移默化,耳濡目染,,竟也“不会作来也会吟”。
陕西作家又分为三大派。以路遥为代表的现实派,读者众多,大凡健壮的人,茶余饭后,总要为自己找些寄托,或者乐子,电视尚达不到要求,电影院更难指望,只好捧起书来。以贾平凹为代表的颓废派,读者不少,以玩世不恭和床第生活为主,,偶尔也沾一些批判,专勾那些无聊人物的小魂。以老村为代表的草根派,除代表人物老村跻身名家,读者也不少,剩下的都在自学、自省和自强不息阶段,值得期待。
还有一些歌功颂德的,码字的和滥竽充数的文字工作者,混饭吃,不上路,格杀勿论。
(2)
路遥不愧为一大文豪。《人生》和《平凡的世界》,叫好又叫座,好评如潮,两获茅盾文学奖;尤其是后一部《平凡的世界》,还没写完就在中央广播电台开播,真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啊!
老村亦不同凡响,《骚土》刚刚面世,便举国风靡,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大有古人说谈传唱的遗风;加上作者署名:老村,更是平添几分神秘的色彩。我暗自心喜,当时窃窃私语,以为这等前辈高人隐逸山林,这一生都永难相逢,不过这样最好,永远是个谜,希望如此。
唯有贾平凹最受争议,《废都》先是删节本,后是禁书,再后来解禁。这一番折腾,真是命运多坎坷,值得同情和怜悯。不过,对于其是“文曲星下凡”和“鬼才”,我不敢苟同。若不是避嫌“文人相轻”,将大放、特放厥词。
这三人当中,路遥不幸英年早逝,虽未见过,但他是我早期最崇拜的作家,有启蒙之功德,终身为师。贾平凹多少让我倒胃口,不见也罢。而那个最希望永不相见的前辈高人,――土地的爷爷――老村,即在十年后与我不期而遇,。“既来之,则安之”,不妨唠叨两句。
(3)
2000年秋天,我还在香山塔后身住,经过朋友介绍,认识了老村。也许我先前“永不相见”的念头作祟,也许他那时被什么东西困惑,我怎么看他的新作《吾命如此》怎么别扭。先来说封面,又是画,又是像(作者近照),还有很多字,很不雅,尤其是这些字,仿佛在脸上写满了字。里面的正文,罗罗嗦嗦,唠唠叨叨,真有些英雄气短,嘘唏不已。也许我没看懂,略感失望。实在看不下去,又去看烫金本的《骚土》。
你说怪不怪,一捧起《骚土》,我就完全来了精神。这绝对是一幅举世无双、独一无二的珍宝图;构思巧妙,色彩鲜艳,语言优美、意味深长。
读至一乡下妇女,为了给孩子吃上留宿她家的外乡男人卖的杏,夜里便去投怀送抱,死缠烂打,,竞弄得那男人腿脚乏力,第二天只能留一担,把另一担分开挑着去卖,等他回来一看便傻眼了,似被墙缝的蝎子蛰了一般。怎么啦!杏少了很多,而那娘俩吃多了杏,撑着了,闹肚子,再也忍不住落下了泪水,悲从心来。似乎这是一段轻浮的文字,但其实这是一段沉重得不能再沉重得了,绝了啊!
(4)
不久后《在《闲人野士》里我便冰释了前嫌,原来《吾命如此》是一本耻书,作者刻意如此,又长了见识:小子啊!谁叫你自作聪明,就是要你觉得窝火。如果读者觉得不难受,那才叫失败呢!学者点吧。
跟《闲人野士》一同上架的另一本书叫《黑脎》。初读后,便爱不释手,本不敢再造次,但忍不住手痒痒,又来斗胆一试。
在我们陕西,黑脎俗称大花脸,还没出台露面,便一声暴吼,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然而作者并不落此俗套,通篇鲜有此场面,仅有的一段还是逃进山里的梆子爷唱了一半,因为他已经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嗓子完了,但就是这几句“天府地壳的回音,庙堂大殿的高嗓”,已搅的漫天飞雪狂舞,铁蹄骤雨疾驰和壶口喷瀑,雷声轰鸣,电光闪闪,由不得你血脉不喷张,心潮不得不滚滚,顷刻间崩溃了,流泻了,空虚了,从精神到身体彻底臣服了,安贴了,甚至忘掉了自己。
但这些还不够,此后作者娓娓叙述黑脎的身世,你会觉得相信,只有用“原始荒蛮的西北汉子用血嗓吼出来的”才配得上这黄天厚土,方不愧为掀天揭地的、拨之千人而不可得其一的天罡地鬼式的人物。
继承了《骚土》,但又比《骚土》更暖人心的又一部扛鼎之作。
由这些凛然而不可侵犯的刚阿人物,强烈的透露出作者的情结――土地爷爷――长者的形象。他仿佛跟黄土一样的庄重、肃杀、荒凉和苍茫,永远活在那个刚劲、豁达、干练和彪悍的人群中,侵淫在那个古老、悠远、绵长、醇香和轰轰烈烈的时代里,不能自拔。
以上是段卫洲的文章,我授命帮他打印,粘贴。顺便说几句,我亦喜欢那些原生态和土得掉渣的草根作品。那些粗狂、豪放、勃发和充满蓄发的激情的作品。亦十分欣慰那些草根作家的成功与发展。在此,向在中国文学战线上奋战的文友们顺治崇高的敬意!!!!
扬大夫/竹林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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