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奇侠——八艳传奇(十六)
(2009-07-25 10: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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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文启双龙文化文学/原创武侠小说连载 |
分类: 武侠小说 |
第十六回
吃完晚饭之后,四人各自活动,杜山河回房打坐练气,至初更时分,才告行功完毕,但杜山河仍是精神得很,全无倦意,便暂不就寝,起来出去走动一下,他出房时,才见观中灯火尽灭,其余的人都入睡了,便不敢在前院走动,缓缓踱步向观后的小院。
他之所以不能入睡,是为了还没想好明天如何向因果道姑询问傲雪的身世。正自想得入神处,忽然感到一股寒冷的气息从背后急劲透来,杜山河连忙惊醒过来,猛然纵起,那道气劲从下方掠过,但杜山河并未看到有任何人影,不由心中暗惊:“是什么人有如此快的身法呢?”念头尚未完,便又有两道锋利的爪劲扑面而来,杜山河感到脸庞阵阵刺痛,他每次也是仅堪避过。过了一阵,杜山河便似乎醒觉起来,连随运起“玄武经”的内力,等对方的爪劲再次抵达之际,猛催掌劲,硬拼之下,竟也把对方一举震退出去。
杜山河放声问道:“你可是两年前在宁远城明军大营后山与我交过的那个人?你为何会在这里出现?你到底是谁?”杜山河一番疑问吐出之后,四周却是一片沉寂,没有人回答,杜山河再三追问:“为什么你还要藏头露尾?有本事就出来和我一决高下,我这次一定不会再让你得逞!”
可是对方仍没有动静,杜山河便想:“看来她已经走了,这人真是诡异莫测,不知道是人是妖!”他也不再多留恋此地,快步返回房中休息。
次日,杜山河起来梳洗过后,便要去找傲雪、晴空、钟天山,打算跟他们说昨夜自己遭遇之事。他刚走到前院,就见傲雪走来,并对他说道:“大哥,师父叫你去见她。你快随我来吧!”杜山河也来不及跟她说昨夜之事,便随傲雪来到因果道姑闭关之处。
傲雪对杜山河说:“师父只让你一个人进去见她,我在这里等你吧。”
杜山河就自行推门进内,傲雪则把门重新关上,自在外头等候。
杜山河走进石室内,这里十分昏暗,因为整座石室只有一个很小的窗口透气,而且点了两个小烛台,所以并没照得太亮。身处这石室之中,杜山河只感觉到一股寒意在心中透出,很不自在。这时,只见前面的石床上盘坐着因果道姑,她正紧闭双目,运气养神。杜山河走前两步,轻声道:“晚辈拜见道长!”
因果道姑缓缓道:“嗯,你来了!”
“前辈这么早就把晚辈叫来,有何要事?”
“哦?不是你找我有事吗?”
杜山河怔了一下,忙道:“对,的确是晚辈要找前辈才对。”
因果道姑便问:“你到底有什么要跟我说?”
“不妨向前辈直言,我和傲雪姑娘之所以化敌为友,是因为晚辈怀疑,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为了求证此事,我们才会冒昧登山造访,向前辈印证事实。”
因果道姑“唔”地吐一个疑问的字音来,然后说道:“你凭什么怀疑傲雪是你的妹妹?”
杜山河道:“傲雪的右肩上有一蝴蝶形胎记,和我妹妹的一样。”
“就凭这一点,你就判定傲雪是你的妹妹吗?”
“当然不敢肯定,正因如此,我才要向前辈问个清楚。”
“你和你妹妹是什么时候失散的?”
“是在儿时,那时她尚在襁褓,我和她本是苏州太守杜温的儿女,因先父被朝廷奸佞诬陷,和先母一起惨遭处斩,我兄妹俩被托孤于老仆人荣伯,荣伯带我俩逃出苏州,岂料途中遇上歹人,那伙歹人原是人贩子,他们用计骗取荣伯信任,更下毒伤害,荣伯被毒倒,他们则乘机抢走了我妹妹。幸得家师路见不平,把我救了,荣伯临终前又把我兄妹托付家师,家师仗义答应荣伯托付,收我为徒,还为我追踪寻回被抢的妹妹。后来在杭州的路上,我们发现那伙歹人被杀,而我妹妹也不知所踪。那伙歹人的领袖临终前说出,夺去我妹妹的是一名女魔头,而家师后来追查之下,也得知夺走我妹妹的就是前辈您!”
因果道姑听完,低声问道:“你所说的那伙歹人之首可是赵九娘?”
“前辈还记得此人?”
“嘿嘿,我杀死的人不计其数,但我有一个习惯,就是会把被我杀死的人的资料记下来,所以我能记得这每一个人。”
“那就太好了,请问前辈,傲雪可是您从赵九娘手上抢来的婴儿?”
因果道姑不回答,她从石床上走下来,走至杜山河身边,缓缓地说:“你想知道傲雪的身世又或者是你妹妹的事,必须回答我几句话。”
“前辈请问。”
因果道姑走到石床旁的一个柜子前,打开柜门,说道:“你来看看这两件物事!”杜山河从命过来,只见柜子里的上下两层各摆放着一件东西,是十分醒目之物。柜子里的东西是一张弓和一件护甲,杜山河怔了一下,然后便问:“前辈,这是什么?”
因果道姑说:“这两件都是稀世奇珍,当今武林四大宝物之一的‘白虎弓’和‘青龙战甲’。”
杜山河乍听之下,颇为吃惊,没想到在这次满都之行,竟能一次目睹武林四宝的风貌,果真不枉此行。杜山河道:“晚辈也听傲雪说过,前辈收集了两大奇宝,今天前辈不吝,让晚辈亲眼目睹奇宝一遍,实在使晚辈大开眼界。”
因果道姑说:“我一直都想集齐四宝,故走遍大江南北,十多年前分别在昆仑山和蓬莱岛寻得这两件宝物,可惜之后就再也找不到其余两件了。”
“稀世奇珍的确可遇不可求。”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等到了这一天,你身上就有‘朱雀神刃’。”
杜山河又是一怔,便问:“前辈如何得知?”
因果道姑笑道:“哈哈哈,‘朱雀神刃’是何等神兵,它的身上充满摄人之气,你随身携带,我当然能感觉得到。”
杜山河便把“朱雀神刃”抖出,虽隔着裹刀的布,但刀上的炽热杀气,仍无法阻隔,就如随时吞吐而出一般。因果道姑笑道:“嘿嘿嘿,不只‘朱雀神刃’在你身上,就连‘玄武经’也在你身上。”
杜山河更感惊讶,说道:“前辈为何连这个也知道?莫非是傲雪相告于你?”
因果道姑道:“你不必多问,你不是要知道你的妹妹和傲雪是否同一人吗?很容易,把你的两件宝物都交给我,我就如实跟你说。”
杜山河眉头一皱,便说:“前辈,‘朱雀神刃’本非我之物,要我赠送给您为礼,晚辈并无所谓。但‘玄武经’是晚辈师门绝学,不能传与外人。”
“你不肯相让,难道不怕我翻脸不认人?你不想知道自己妹妹的下落么?”
“我的确很想和我妹妹团圆,可是我不能轻重不分,即使我父母在天之灵,也会原谅我的。”
因果道姑冷冷地说:“好小子,真是有骨气,不过我要得到的东西是从来不会失手的。”
“前辈,你想强抢?”
因果道姑阴森地发出一声狞笑,突然身形一驱,如疾电扑至,一道爪劲直掠杜山河胸前,杜山河也看不清因果道姑的动作,只是凭感觉作出反应,仅堪避过因果道姑这一击。
但是,因果道姑露了这一手之后,杜山河立时认出她来,便说:“你……你是昨夜袭击我的人?”
“好小子,果然眼利,只一招而已,你就认出我来了!”
“你就是当年和我交锋过一次的那夜魔?”
“哈哈哈!昨天我就认出你了,只是暂时不声张,夜里向你偷袭,是想试试你的武功有何长进,没想到竟让我发现你身上有‘玄武经’之功,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天无论你是答应与否,都得把两件宝物留下。”
杜山河道:“‘玄武经’并无秘典,你如何能取?”
“我的‘离魂大法’能让你乖乖地把‘玄武经’的一切都和盘托出。”
“岂有此理,你若再咄咄相逼,就别怪我不念傲雪的情份。”
“哈哈哈!大言不馋的小子,你以为我会怕你的‘玄武经’吗?”说着,又是猛发一招,两道爪劲化成一张巨网直盖杜山河。杜山河避无可避,唯有提起“玄武经”的真气,真气把因果道姑袭来的爪劲悉数引流而去,竟没有丝毫伤及杜山河寸肤,此举也令因果道姑大感惊奇。
因果道姑这一波攻击,已惊动了在外等候的傲雪,傲雪忙问:“师父,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了?”
因果道姑扬声道:“不关你的事,乖乖在外呆着,若敢妄进,为师定不饶你。”
傲雪大骇,心知内里定有事发生,苦于师父下令,果真不敢妄动分毫。因果道姑一击不成,又施一击,这一次不再用她的爪功,而是化爪为掌,猛轰杜山河,杜山河以真气护体,再以轻身功夫避开因果道姑的连番攻势。但这石室毕竟狭小,因果道姑的掌势紧密地使出,前势未尽,后势又至,如此一来,室内积聚了大量因果道姑的掌势,良久不能散去,把杜山河逼退至墙角,因果道姑得意地说:“从来没有人能逃脱出我这‘灭绝血魔大法’。你再不贴服说话,就必死无疑了。”
杜山河性子很是倔强,虽然命悬一线,但是更令他不肯屈服于因果道姑的淫威之下,斗志激发了他的潜能,全身经脉流通,真气狂涌而出,使出“玄武经”的绝杀一招“龙行天下”,两股强大的功力激烈撞击之下,竟把整座石室震得墙崩、瓦塌,二人的真气四散出去,连室外的花草树木也被摧断,傲雪也给震飞出去。
杜山河向后连连倒退,跌出一丈以外,因果道姑勉强立于原地,但嘴角仍渗出血丝。杜山河用“朱雀神刃”支撑着身体,直喘大气。因果道姑说:“这就是‘玄武经’的威力吗?果然不同凡响!”
杜山河道:“前辈,请你就此罢休吧!”
因果道姑却说:“今天我是非要得到你身上两宝不可。”说完,迅速地从石床上抽出一把五尺长的精钢爪夺来,然后催动身体,向杜山河疾扑而来。杜山河刚才用尽全力,才化解因果道姑的猛招,如今尚未回过气来,不想这女魔头竟然如此了得,出了猛招之后,还有余力再战,惊讶之际,已被因果道姑欺近,连忙挥起“朱雀神刃”相迎,“叮”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杜山河被震得连退数尺,险险站住。
拼了这一击,杜山河的“神刃”裹布也脱落了,“朱雀神刃”呈现眼前,因果道姑看见,目放凶光,狞笑道:“哈哈,好神兵,只有这样的绝世神兵才配得上我‘饮血神女’!哈哈哈!”说罢,挥动钢爪夺劈头打下,杜山河举刀一迎,又挡下因果道姑这一击。二人刀来爪往,但杜山河却是被动挨打,险象环生。
这时,傲雪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二人杀得天昏地暗,她打从心里紧张得险些连心也跳了出来。杜山河和因果道姑的激战渐趋尾声,杜山河仗着“朱雀神刃”的锋利,硬接因果道姑钢爪夺的几番猛击,但因果道姑以内力运爪,震得杜山河气血翻涌,连连后退,又被因果道姑逼至墙角,因果道姑打得眼也发红了,挥动钢爪夺,劈头向杜山河打来,杜山河身形一晃,从因果道姑的钢爪夺之下溜了过去,钢爪夺一举击中杜山河身后的围墙,立时砖碎泥塌,半截墙头倒下,可见她这一击的威力何等沉重。
杜山河刚出圈外,因果道姑又已迅速翻身,钢爪夺又打来,这一次杜山河再也躲不开,被因果道姑的钢爪夺击中右肩,登时被抓下右肩的一幅衣料,皮肉也被扯破,因果道姑再以内劲一送,把杜山河一举送出十余尺外,倒于瓦砾之上。
因果道姑一步一步向杜山河走去,冷笑着说:“小子,你的骨头还真硬,至今还不肯低头认输,看来只有用‘离魂大法’才能让你老实说出来了。”说着,她已运起内力,准备要向杜山河施毒手。
却在这时,傲雪挺身而出,拦住了因果道姑的去路,因果道姑脸色一沉,冷冷道:“丫头,你这是干什么?”
傲雪道:“师父,求你放过杜大哥吧!他毕竟救过弟子一命啊!”
“你跟随为师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为师的性子吗?为师追寻武林四宝大半生,今天眼看就要完成这一心愿,你以为我会就因为他对你的小小恩惠,就此放弃这大好机会吗?”
“弟子知道师父的毕生夙愿就在于此,但弟子不能忘恩负义,即使要死,弟子也要保住杜大哥的性命!”她坚定地阻挡因果道姑的去路,因果道姑不由怒从心起,杀意骤生,便说:“最后一次警告你,再不让开,就休怪为师手下无情!”
因果道姑虽然已下达了死令,但傲雪却丝毫没有退让之意,寸步不移。因果道姑已经再没耐性等下去了,便见她催掌击出,人影疾晃的同时,只听见傲雪发出一声惨叫,立时身如败絮,倒飞出去,跌倒在院子入口处的石阶上,连连吐血。
杜山河看见傲雪被重创,惊怒交织,登时激起他的斗志,从瓦砾之中腾身而起,喝道:“休伤傲雪!”便劲透掌心,狂吐而出,奔袭向因果道姑。因果道姑根本没把杜山河放在眼内,迎着其反扑之势,推出一股奔腾劲力,与杜山河硬拼。因果道姑本以为能一击得手,岂料杜山河的内力竟没有减退,还不断源生,抗衡着因果道姑,因果道姑也是吃惊不小。
这里的激烈恶斗,当然会惊动钟天山、晴空,二人急忙赶来,来到院子入口处时,远远看见现场的一片混乱,当即飞奔而入,奔至傲雪身边,晴空扶起傲雪问道:“傲雪姑娘,你没有大碍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傲雪道:“师父……师父要抢杜大哥的‘玄武经’和‘朱雀神刃’,杜大哥不肯相让,他们就……就打起来了。”
钟天山道:“令师似乎对杜兄弟的两件宝贝志在必得,你看她打得这么凶。”
傲雪和晴空放眼看去,只见杜山河和因果道姑比拼内力,斗得难分难解,但杜山河的神情显得比较吃力,看来也坚持不了多久。
傲雪道:“不能让他们再斗下去了,万一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呀?”
晴空这时对钟天山道:“钟先生,你好好照顾傲雪姑娘。”把傲雪交给钟天山之后,便疾跃而出,钟天山欲阻也迟。晴空跃到杜山河背后,双掌一送,印于杜山河背部,然后提起真气,把内力源源不绝地贯输进杜山河体内,她以“无象玄极功”相助杜山河,杜山河登时感到力量大增,于是便重新占得上风。
因为杜山河以“天地同脉”神功接收一切外来的力量与因果道姑相拼,所以晴空的内力竟不自觉地被杜山河吸收,晴空虽然五内煎熬,非常难受,但为了支持着杜山河,竟强忍下去,杜山河与因果道姑斗得正酣,全不察觉,倒是旁观的钟天山看得清晰,他想起晴空说过,自己的“无象玄极功”唯一化解之法,就是把一半功力转嫁给别人,现在也正好迎合此法。但见晴空表情越来越痛苦,他便担心晴空的内力会流失过度,有损身体,遂大呼道:“杜兄弟,晴空姑娘已有一半内力转入你的体内,再继续下去的话,她会武功尽废的,快停呀!”
杜山河闻言,始才醒觉过来,于是决定速战速决,便鼓动所有力量,使出全力一击,因果道姑感觉对方内力异常澎湃,也不敢怠慢,慌忙提气回应,两股巨力爆炸,使三人同时各自被排开,晴空被震得向后狂飞,钟天山急忙放下傲雪,腾身狂飙而出,把晴空救下。
而杜山河在空中翻腾几下,便稳稳着地。因果道姑也已着地,目光依旧紧盯杜山河。杜山河知道因果道姑今天一定不会轻放自己,而他也想把这女魔头制服,好让她不再害人,但若在此地拼杀,只怕会伤及晴空、傲雪,于是便呼唤道:“你想要我的‘朱雀神刃’和‘玄武经’就随我来吧!”说罢,拾起神刃,腾身向正殿奔去。因果道姑不惧有诈,也提着钢爪夺追去。杜山河一边走一边喊道:“钟先生,请你照看两位姑娘的伤势,千万别跟过来!”钟天山明白杜山河的心意,便答应一声:“好,你小心啊!”
杜山河把因果道姑引到前院大殿之上,终于回头相迎道:“好了,就在这里吧!”
因果道姑说:“小子,你本是个可造之材,何苦白白牺牲性命,还是把两宝乖乖地交给我,我就留着你的小命。”
杜山河道:“为求达到目的,不惜任何代价,不择手段,连自己的徒儿也能下此重手,如果四宝齐集你一人身上,生灵能不涂炭吗?所以四宝万万不能落在你手上。”
“哈哈哈,说得如此大义凛然,你也不是为了两件宝贝而已!既然你不肯自动交出,那我只好开杀戒了!”
“你杀的人还会少吗?不过,你我先前力拼,已损真元,只怕现在你没有杀我之能耐。”
“嘿嘿,好大的口气,虽然你我功力相当,可是你根本敌不过我的‘贪狼爪’。”说着,身形一动,她把钢爪夺以内力震出,直撞杜山河胸前,杜山河挥动“朱雀神刃”拨打钢爪夺,不料钢爪夺打中神刃之上,竟是带着无俦后劲,立时震得杜山河手腕一软,神刃抓不稳,结果被钢爪夺撞脱,飞插在大殿的柱子上。
因果道姑冷道:“现在你我的兵器尽去,可以来一次公平的决斗了。”
杜山河道:“你惧我手中神刃,所以先行去之,也不见得公平在哪里。”
“哈哈哈,说得好,这世道根本就没有公平,只有强弱之分,强者就能最终获胜,你好好尝一下我的‘贪狼爪’吧!”因果道姑鼓动真气袍袖一掀,两只枯瘦的手臂已然探出,恍如一双利爪猛袭而来。杜山河催掌迎上,只消一招,杜山河便暗暗叫苦,因为对方的爪功异常伶俐凶猛,一招便已使自己的手背破损,留下五道爪痕。
因果道姑的“贪狼爪”是她自创,歹毒无比,几乎每次出手,必伤人命,加上她修为的内功是以吸人精血而达,所以配合这“贪狼爪”,当真使其有如天上煞星,人间妖魔。杜山河被迫得步步后退,身上伤痕累累,几道爪痕皆深切肌肤,杜山河身上已被血染得遍体通红。
因果道姑看见鲜血和嗅到血腥味,立时凶相尽现,她怪吼道:“我好久没喝过如此高手的精血了。今天把你的血吸光,我的神功就能练成,哈哈哈!今天真是好事不断啊!”
说着,态势更见凶狂,杜山河为了躲避她的利爪猛攻,只得向一些高大的障碍物靠拢,以挡其锋芒。岂料这“贪狼爪”实在霸道,竟把大殿里的一切,包括铜鼎、金身大佛等坚固之物悉数破坏,最后把杜山河逼至了墙角,而因果道姑的利爪又已扑面而至。没有退路之下,杜山河唯有铤而走险,一掌击出,电光火石之间,掌影狂舞,血沫横飞,并且传出了两声惨叫。
这两声惨叫分别来自杜山河和因果道姑,杜山河被“贪狼爪”击中,由左肩至右胸被抓破皮肉,血箭激射,但他拼命的一掌也击中了因果道姑,这一掌乃他全力一击,非同小可,一击竟把因果道姑的肋骨也震断了两根。
但因果道姑也是极为顽强之辈,虽遭受重创,但却并不能使她胆怯,相反更激起她的斗志,双臂齐挥,一气呵成地使出七招“贪狼爪”无数爪影交织成一张覆天巨网,杜山河无路可退,遂也运起体内仅余的内力,再次使出那一招“龙行天下”。
杜山河这一击竟然带动了体内两股不同的内力,融为一体,一是他自身的内力,另一股则是来自晴空的“无象玄极功”,两股功力一旦融会贯通,那便非同小可。果然,“龙行天下”使出,尤如神龙飞舞,一举冲破了“贪狼爪”布下的大网,再次击中因果道姑,把她震飞,撞倒了那尊破损的金身大佛。
杜山河发完这一招之后,也全身虚脱,瘫倒地上。他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当他以为可以安静下来,好好调息之际,突然传来了因果道姑的声音:“玄武经果然威力惊人!不愧武林四大奇宝之一!”杜山河吃力地抬头一看,只见因果道姑从瓦砾中爬起来,一步一踉跄地走来,她浑身血污,披头散发,仅露出一双血红的目光,十足厉鬼一般,煞是吓人。杜山河看见,心里暗暗叫苦:“完了,看来今天我是必死无疑了!”
可是因果道姑走到杜山河身边时,忽然身体一软,倒了下来,杜山河颇为吃惊。因果道姑倒下来之后,只能呻吟,连说话的气力也没有了,而且七孔俱有血水渗出。杜山河见状,生怕因果道姑会死,连忙支撑起来,扶起因果道姑,本想以真气救她,奈何自己也是耗尽元气,欲救无能。只得为因果道姑推宫过穴,理顺她的气息,好让她能出得声来。
因果道姑“咳咳”地咳嗽两声,然后便能吐出话来:“小子,你……你是救不了我的……”
“如果不是拼到力竭,我一定能救活你,为了这两宝,真的牺牲自己性命也不足惜么?”
“我要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失过手……你……你是第一个……”
“你真的一点也不后悔?”
“后悔?哈……哈……哈哈……哈哈……在我认识的字里没有这两个字。”
杜山河长叹一声,这时因果道姑用手紧抓着杜山河的右臂,说道:“我已经命不久矣……我这辈子也没做过什么好事……在我临终之时,就做回一件好事吧……”
“你说什么?”
“我告诉你……你妹妹的下落……”
杜山河一听,立即脸上流露出喜悦、紧张的神色,因果道姑便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你的妹妹……已经死了……”此言一出,杜山河震惊不已,他切齿地说:“你骗我,你故意这么说的,你好狠毒呀!为了报复,竟捏造如此谎言,我是不会相信的。”
因果道姑冷笑道:“嘿嘿……杜山河,你真是可悲……连一个将死之人的说话也不肯相信……世人皆如此……可悲啊!”
“傲雪就是我妹妹,你还骗我说死了!”
“嘿嘿……你凭什么说……傲雪就是你妹妹?”
“傲雪身上有我妹妹的胎记,这岂能有假?”
“哈哈哈……胎记……本来是一个很好的相认标记,可惜……世上有太多巧合的事了!”
“巧合?”
“傲雪的胎记和你妹妹的胎记是一样的……而且还是在同一年中被我抢回来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