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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奇侠——八艳传奇(十七)

(2009-07-25 10:22:55)
标签:

谭文启双龙

文化

文学/原创

武侠

小说连载

分类: 武侠小说

第十七回      再闯皇城  斗转星移

 

因果道姑说道:“你的妹妹是我在杭州抢来的,而傲雪是我在扬州城外所救的孤儿。当时我都很喜欢她们俩,便要收她俩为传人……可是世事无常,我练的神功要常常吸取人血补充……就在收留她们的一个月之后,一天夜里,我练功之际,体内出现不正常的现象……是我的经脉大乱,需要立刻吸血才行,但当时我并未准备好要吸取的对象……最后我只能从两个丫头当中选一个!”

“什么?”杜山河惊得目定口呆,因果道姑又咳嗽了两声,接着才说:“我决定用她俩其中一人作练功之用……于是就听她们的哭声谁最响亮就杀谁。”

“为什么?”

“谁哭得最亮,就证明她与我无缘,不喜欢留在我身边,所以要杀……结果,你妹妹的哭声最大,而傲雪她连哼也没哼一声……我就把你的妹妹的精血吸尽,我安然度过了这一关……以后我再也不敢没有准备,再牺牲傲雪,我的传人就没有了!”

因果道姑说来轻描淡写,但杜山河却听得惊心动魄,待因果道姑把话说完,杜山河的脸完全惨白一片,良久也说不出半句话来。因果道姑这时“哇”地张口吐血,然后说:“我……我杀了你妹妹……你如今亲手为她报仇……我以往不相信有天理报应……现在我相信了……不过……哈哈哈……我没有输光彻底……因为你会痛苦一辈子……哈哈……哈哈!”因果道姑的笑声断续之中带有讥讽和炫耀之意,她说得没错,杜香儿之死,足够令杜山河痛苦一辈子,因果道姑虽然输了性命,但杜山河失去了他唯一的亲人,输得更惨。

因果道姑的笑声嘎然而止,接着传来傲雪凄厉的呼唤:“师父!”杜山河才从呆滞之中清醒过来,只见傲雪飞奔过来,伏于因果道姑的尸身上痛哭失声。杜山河自己也仍在沉痛之中,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傲雪。待钟天山和晴空赶来,才由晴空劝住傲雪。

杜山河对傲雪道:“傲雪姑娘,令师之死,我责任重大,你要为令师报仇的话,我这条命随你拿去就是!”

傲雪道:“杜大哥,师父的死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与你无关!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

杜山河一愣,傲雪道:“是我不好,如果没有我的存在,师父也不会杀死你妹妹,你把我杀了,为你妹妹偿命吧!”

杜山河叹道:“唉!傲雪姑娘何出此言,即使没有了你,当时因果道姑的情况,她也一定会吸香儿的血,保存自己的性命,她故意说挑我妹妹来杀,只是为了打击我,根本与你无关。”

傲雪心中仍觉异常愧疚。这时,杜山河提出先行安葬因果道姑和收拾观中一切。他们便合作,先把因果道姑的尸体抬至观后安葬,并以傲雪之名立碑,傲雪虽然痛恨师父所为,但毕竟她对自己有养育、授业之恩,便在墓前下跪叩拜一番。然后回到观中收拾,由于杜山河与因果道姑一战激烈无比,故也收拾得比较吃力,费了许多工夫才把大殿收拾好,但后院石室已塌,便不再理会。

黄昏时分,众人才有空闲停下,杜山河一个人站在观门,仰望夕阳,感慨万千,想起十多年以来,只有一个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寻回失散多年的妹妹,一家团聚,无奈事与愿违,这一心愿已再难实现,杜山河感到万分沮丧,甚至隐约觉得这世上已没有可以留恋之处。正当杜山河思绪紊乱之际,忽听傲雪在背后低唤:“杜大哥!”

杜山河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回身对傲雪道:“什么事呀?”

傲雪道:“杜大哥,你在这里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

“你不要骗我,你是不是在想你妹妹的事?”

杜山河也不隐瞒了,便说:“是的,我毕生最大心愿,是要寻回香儿团聚,没想到她已经死去多年,我这愿望再能实现,我觉得太对不起爹娘在天之灵!”

“杜大哥,你别胡思乱想,这不能怪你,为了你的家人,你应该好好活下去才是。”

“我……”

“杜大哥,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我可以认做你的妹妹!”

“啊?”杜山河颇觉惊讶,傲雪则说:“你不是说我和你妹妹有同一样的胎记吗?这可能就是缘份!我一直渴望有亲人的关爱,在绝谷底时,你待我关怀备至,我就感觉你真的像我哥哥一般,如果你愿意,我们就结为谊兄妹,你说好不好?”

杜山河听见傲雪之言,说得情真意切,深受感动,遂道:“傲雪,能有你这位妹子,是我的福气,我岂有不肯之理,好妹妹!”

傲雪高兴得眉开眼笑,便也唤了一声:“大哥!”两人都笑逐颜开,便一起回到观内,把结谊之事告知晴空、钟天山,二人也连连向他们道喜。

吃过晚饭之后,四人围坐一起,商量后计。钟天山问:“杜兄弟,下一步你打算怎样?”

杜山河道:“我来满都的目的,是为了行刺皇太极,可惜屡屡受阻,至今尚未得手。眼看宁远城失陷,清兵已逼近山海关,大明江山岌岌可危,行刺之事,刻不容缓,所以我决定要尽快完成这项任务。”

傲雪道:“大哥放心,我对皇宫里的一切了如指掌,我一定助你完成任务。”

杜山河点了点头,晴空和钟天山说:“我们也愿助一臂之力,人多好办事!”杜山河也同意让二人加入,于是四人便一起计划行刺方案。

四人合谋计划了四五天的时间,终于定下方案。翌日,四人乔装改扮一番,离开道观,返回城中,杜山河和晴空到五金店里买来硫磺和硝石,而钟天山和傲雪则分别到打铁铺中买来暗器弓箭,并买下一辆马车和买来两匹骏马,一切办妥之后,才到客栈中落脚。

当晚,四人把硫磺、硝石制成了火药包,待报响初更,四人便换上夜行衣,潜出客栈,再驾乘马车来到皇城北面。原来,皇城每到一更便会换班一次,而每次换班的间隙正是潜入皇城最佳时间,皇城北面则是防守较薄弱的一面,所以四人决定由此潜入。

由于晴空早前把功力输送了一半给杜山河,体力还没回复到最好,杜山河便不让她冒险,只让她留守马车,接应他们。然后,杜山河和傲雪、钟天山便展开轻功,如腾云般翻上高墙,直入皇城之内。

三人进入皇城之后,果然不见有守军,便乘此空隙,迅速往皇太极的寝宫而去。杜山河问傲雪道:“你怎么知道皇太极会在皇后的宫里?”

傲雪道:“皇太极与皇后向来感情深厚,所以虽然庄妃娘娘是皇太极现在的至爱,但皇太极仍然很眷顾皇后,每月初五都一定来相陪皇后,风雨不改。”

“看来这皇太极也是重情之人。”

三人边说边走,转眼已到皇后的寝宫前,可是却见一乘轿刚从宫前起行,而一妇人刚转身回内。杜山河三人正觉奇怪,看见一名太监向他们这边走来,钟天山待那小太监走近之际,突然出手,把那小太监逮住,钟天山扣住小太监的咽喉,要胁道:“别乱叫,否则要你的命!”

那小太监也知命悬一线,当然不敢妄动。钟天山道:“我们现在问你的话,你要老实回答,否则一掌把你毙了。”

那小太监慌张地眨了一下眼,表示答应。钟天山便放松扣住他咽喉的手,那小太监也老实地站着不动,杜山河便问:“刚才那乘轿里坐着什么人?”

“是……是皇上!”

“什么?”傲雪立即问道:“皇上不是逢每月初五必到皇后那儿吗?为何半夜离开?”

“听说……听说是庄妃娘娘那儿有事,所以皇上匆忙赶去。”

“出了什么事?”

“小人真的不知道,但看见皇上的神情,好像有些怒意,一定不是好事。”

说完,傲雪便出指把那小太监点倒在地,然后说:“我们这就到庄妃娘娘那里!”三人遂动身前往。

杜山河道:“这庄妃又是何许人,上一次我听多铎说,庄妃只用了三言两语便让洪经略归降,这女人真不简单。”

傲雪道:“庄妃是蒙古族首的女儿,当时皇太极初登帝位,为了稳固地位,必须得到蒙古各部的支持,便娶了庄妃娘娘,但是听说庄妃娘娘本来另有心上人,只是迫于两族之间的和睦共荣,才与皇太极成婚。这位庄妃娘娘是蒙古第一美女,那洪承畴虽是硬汉一条,却极为好色,故被庄妃娘娘略施小惠,便赚得其归降。”

钟天山道:“看来是应了‘英雄难过美人关’的古语了。”

在傲雪带引下,很快就来到庄妃的寝宫前,那乘轿果然停在这里,但奇怪的是,门口不见有侍卫、宫女守候,三人便潜伏到宫门外,四周窥探一下,果然一个人影也不见,于是便直入宫内。在内厅之中,仍不见有人,傲雪便说:“奇怪,怎么整座宫里,连个伺候的宫女太监也不见,可是明明皇上的轿子就在外面啊!”

杜山河道:“管不了这么多,我们往里看看吧!”三人便向内堂寻去,终于在堂内的卧房中发现有人声烛影,三人便连忙闪于暗处躲着窥探。

这时,听见房里传出男女对骂声,男的说:“外面所流传的可是属实?”

女的说:“皇上宁愿相信外间的流言扉语,也不相信臣妾、不相信自己的兄弟,我无话可说!”

“就是因为我太过信任你们,才会闹出如此丑事。多尔衮向来不服气我能得帝位,他拥兵自重,只怕早有异心,我万万不能让你们败我大清基业。”

“那皇上你要怎样做?”

“我已经把多尔衮急召回京,我要削他兵权。”

“如果皇上真要如此,那就是大清之祸!”

“你说什么?”

“皇上这样做,是将多尔衮推上悬崖,逼他造反,如今正是我大清创立不世基业的关键时刻,若生内讧,你如何面对太祖皇帝?”女子的说话,正是义正辞严,使皇太极沉默了良久。

这时,杜山河再也按耐不住,这千载良机,真是一去不返,于是不等傲雪和钟天山呼应,他已先行扑向那房中。杜山河突然出现,吓了房中二人一跳。

皇太极喝道:“你是何人?”

杜山河话锋一吐:“索命阎罗,纳命来!”长剑立刺而出,皇太极慌忙向后缩开,庄妃从梳妆台上拿起那些粉盒、手饰、梳子等物件,向杜山河掷去,然后喊:“皇上快走。”皇太极乘势向窗口边靠拢。杜山河舞剑拨开掷来之物,并以迅速的动作一举跃到皇太极不远处,猛刺一剑。庄妃竟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挡于皇太极身前。

此举大出杜山河意料之外,杜山河并无伤她之意,便急忙收住剑势,但仍刺中庄妃左肩,庄妃惨叫一声,鲜血长流。皇太极却已从窗口逃出,杜山河唯有翻身追出。

皇太极一直逃到宫门,脑后两道劲风袭来,皇太极也是自幼习武之辈,当即身形一长,向前狂飙,但身后两道劲风也来得极快,结果在皇太极背部划过,亦使皇太极背上受创,跌翻在地。原来袭击他的是钟天山和傲雪,二人见皇太极跌倒,便双双举起刀剑,向皇太极劈去。

却在这时,听见一声吆喝:“休伤我皇!”一条人影电射而来,一柄神兵横空扫出,把二人扑杀之势挡了回去。接着,宫门之外涌进大队兵将,一员武将上前救起皇太极,而那先前挡开钟天山、傲雪的人也退守皇太极身边道:“多尔衮、多铎救驾来迟,皇上受惊了!皇上可有大碍?”

皇太极万没想到会是多尔衮救了自己,心中有些愧疚,便说:“区区一剑,杀不了朕。王弟,快把刺客拿下,玉儿在里面受了伤,要及早救治才行。”多尔衮一听,也显得吃惊和紧张。

这时,杜山河也赶来,见清兵重重挡住去路,心下暗叫不妙。多尔衮终于看清三人,不由吃惊道:“傲雪,你竟然和刺客勾结?”

傲雪道:“我本是汉人,先前助纣为虐,也是因为师父的关系,如今师父已经去世,我也决定回复汉人身份,既是汉人,断不能眼看尔等鞑子残杀我族,犯我大明江山。”

多尔衮又是一惊道:“什么?因果道长已死?看来是你这逆徒做的好事。”

杜山河这时对钟天山和傲雪道:“此地不宜久留,我来开路,你俩伺机突围。”二人点头应是,杜山河随即从背上拔出“朱雀神刃”,登时赤焰腾空,杀气狂涌。杜山河抡起“朱雀神刃”,直杀入敌阵之内。多尔衮和多铎忙让皇太极退开,并指挥大队清兵上前拦截。

杜山河已无心再刺杀皇太极,只一心想让钟天山、傲雪突围,故使出大开大合的招式,瞬间便杀开一条血路,钟天山和傲雪趁势夺路而出。

多尔衮眼见刺客就要逃出,心里实有不甘,于是振臂而起,挥动手中神兵,猛袭杜山河背后。杜山河乍闻风声趋近,回身挥刃迎击,“当”的一声金石交鸣,火花四溅,杜山河整个人倒退数尺,多尔衮也是手腕一麻,但令二人惊讶的是,对方手中兵刃都没有任何破损。

多尔衮道:“你手中兵刃是何神物?竟然能抵得住我这柄‘龙魂剑’的一击?”

杜山河道:“看来你手中的剑也是当世神兵,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过这‘龙魂剑’之名?”

多尔衮道:“龙魂剑乃我大清镇国之宝,我大清历代先主持此剑纵横沙场,杀敌无数,更沾了不少历代帝主的鲜血,聚集了大清真龙之气,此剑是我太祖皇帝亲传于我,用作维护我大清国,你今天能死在此剑之下,也该死而无憾!”

“我也有兴趣和你的龙魂剑比一比,可惜今天没空再相陪了,他日有机会,我再来会你。”说完,杜山河又挥动“朱雀神刃”,在身前一抖,立时杀气狂散,化作无俦烈焰,荡向清兵阵形,使清兵阵势瓦解,然后转身遁去。多尔衮当即喝令:“快打响警钟,号召全宫侍卫,追杀刺客。”

随后,钟声大作,皇城之中的守兵、侍卫蜂拥而出,数以万计的兵勇在皇城周围,对杜山河三人追堵截杀,三人在高墙上飞奔如风,虽然前路阻碍重重,但杜山河在前开路,“朱雀神刃”根本无人可挡,故三人仍能顺利突围回到皇城北面。三人翻身跃上高墙,再回头一看,只见清兵如蝗雨般从后掩杀而来,三人也不敢过多留恋,当即展身而下。晴空一直在马车上等候,心内焦急,后来又听见皇城内杀声震天,她更加担心。正在这时,才看见杜山河三人奔来,见他们都安然无恙,晴空喜出望外,赶紧驱车上前迎接。三人以疾迅的速度钻入车中,杜山河喊:“快驱车离开!”

晴空当即勒转马头,车驾正要离开之际,却见背后两侧大门打开,大队清兵如潮拥出,晴空惊道:“不好,我们走不了了?”

杜山河一咬牙,便从车内取出“白虎弓”来,并说:“箭来!”钟天山会意,当即把一支箭交给杜山河,这箭上包了火药,杜山河拉满弓弦,辅以内力,一箭射出,如陨石流星,势可开山劈石,一箭射中了一名手持火把的清兵,箭劲贯透了那士兵全身,立时触及火把,点燃了箭上火药包,轰然炸响,大火使清兵止住追势,马车才得已脱险,疾驰而去。

傲雪认为先回因果圣观,避过风头,再作打算。便驱车往城东而去。钟天山说道:“只差一步,就能刺杀皇太极成功,实在太可惜了!”

杜山河道:“也许是他命不绝该,我们能逃出来,也算万幸。”

钟天山道:“那可真要感谢这把白虎弓了,这白虎弓的威力果然惊人。”

杜山河道:“对,果有引弓开天之势,不愧武林四宝之一。”

钟天山这时和晴空换了个位置,由他来驱车,车速果然加快。马车由大街一直驶往郊区山道,天亮前终抵达城东山脚,钟天山忽然停下马车,说道:“下车,我们步行上山。”

四人陆续跃下车来,钟天山当即拔剑,把栓在马和车之间的绳索挥断,然后把两匹马赶走,杜山河问:“这是为何?”

钟天山道:“把马匹赶远,就不会让追兵发现了。另外,这马车也不能留下,必须毁掉。”

“怎么毁掉?”

“用火药把它给炸了。”

“好主意。”

四人便把火药包结在车上,然后点燃药引,四人随即扭身奔上山去,待四人跑出十数丈之后,火药狂炸,顿时把马车炸成剂粉,爆炸声震耳欲聋。

四人回到因果道观,终于可以安心休息一番,四人再聚在一起商议,钟天山问道:“杜兄弟,有何打算?”

杜山河道:“两番行刺,都没有成功,看来皇太极命不该绝,我们不能逆天行事。”

“你打算放弃?”

“这也没办法,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离开满都。”

傲雪道:“现在打草惊蛇,只怕城内外俱已布下严密防范,我们要逃出满都实属不易。”

杜山河道:“先打听清楚外间的情况,再设法出城吧。”

钟天山道:“那就得有人下山打听消息。”

傲雪道:“可是我们三人昨夜都和清兵交过手,只怕城中已经张贴了我们的画像,我们要来去自如是不可能了。”

晴空便道:“我来负责打听消息吧,昨夜我并未露脸,在城中走动容易些。”

杜山河道:“也好,但是要小心一些,不能泄露行踪。”晴空答应。

第二天,晴空果然下山,至黄昏才归,她说城中果然搜查得很紧密,而城门布防也严密非常,还张贴了杜山河、傲雪、钟天山三人的画像,只怕能混出城的机会很低。

杜山河道:“虽然我们躲在这山上,还算安全,但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必须设法离开,才是上策。”

傲雪道:“我们且先暂避一时,也许过几天,他们搜不出我们的踪迹,便会放松防备,我们就有机会逃出去了。”

钟天山道:“你也太乐观了,只怕他们迟早搜到这儿来,这里绝非安全之地。”

杜山河沉思良久,忽然想起来,便说:“有了,有一个人也许能帮我们的忙。”

三人齐问是谁,杜山河道:“是洪承畴。”

“什么?”傲雪很是惊讶,她说:“他已降清,如今被封为将军,皇太极对他极为信任,我们岂能去找他,自投罗网呢?”

杜山河道:“虽然他叛国降清,但我总觉得他是个可信之人,而且这是我们唯一出路,我愿意赌一次。”

傲雪道:“这可是连性命也要赔上的一次赌博啊!”

晴空道:“我支持杜大哥,他说的有道理。”

钟天山也表示支持,傲雪无奈,只好说:“我说不过你们了,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杜山河便说:“明天我就下山回城,你们在这儿等我的消息。”三人便齐声答应。

次日,杜山河吃过早饭,换上一身劲装,戴上毡帽遮掩,也不配“朱雀神刃”在身,只借了钟天山的佩剑,便下山回到城内。傲雪把洪承畴府邸的地址告诉了他,他循着去找,就在城西找到洪承畴的将军府。由于洪承畴新降不久,暂时没有什么任务交给他负责,他闲在家中,自个儿练练剑、写写书法而已。将军府的亲兵、仆人也不多,杜山河很容易便潜入府内。

杜山河在府中转了一圈,终于在花园的一处亭子中发现了洪承畴的踪迹,只见洪承畴从亭子中走出,向东厢走去,手中还握着一柄剑,看来是刚刚练完不久,杜山河便尾随其后,一直跟踪至一处房子前,见洪承畴推门进去,杜山河乘他进内之后,才潜至门外,从半掩的窗子往里一看,原来是一座书房。洪承畴进去之后,把剑归鞘,放回剑架之上,然后坐下来,喝了口茶,顺一顺气息,再翻阅书卷。

杜山河环顾四周,见没有人迹,便立即推门而进。洪承畴正专心看书,忽然听见开门声,抬头一看,只见一条人影已掠至面前,一道寒锋已架在颈上。洪承畴吃惊之余,仍显得镇定,他说:“你是何人?”

杜山河把毡帽脱下道:“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洪承畴方才看真对方容貌,立时显出惊讶之色道:“是你?”

杜山河道:“洪大人还认得在下!”

“你怎么会来到这里?你不是被发了榜文通缉么?还敢闯入我府中?”

“没错,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你想干什么?”

“洪大人,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何会突然降清,可是我知道你还是可靠的,只有你能帮我。”

洪承畴一怔,他疑问道:“你还相信我?”

杜山河点了一下头,洪承畴便说:“好!你放下剑,我们好好地说话。”

杜山河遂收起剑来,洪承畴让他于对面坐下,才说:“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你应该恨我才对!”

“我的确不明白你降清的原因,但既已成事实,我也不追究过去,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忘记你汉人的身份,不要肆虐汉人百姓。”

“杜少侠大义凛然,崇祯没有挑错人选,你绝对可担重任,可惜你不识天时,你是杀不死皇太极的。”

“你说得对,经过两番失利,我已验证了这一点,所以我才决定离开这里,回返中原。”

“只怕现在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多尔衮已发榜文,全力缉拿凶手,你们想出城去,恐难于登天。”

“正因为困难,我才向大人求助。”

“你虽然信得过我,可惜我是新降汉将,手上无兵无权,爱莫能助。”

“我认为不然,皇太极对大人用尽千方百计诱降,证明他对大人颇为看重,既然使大人归降,他早晚会对大人委以重任。”

“呵呵,只怕要等上十年八载也不一定。”

“大人,念在我俩昔日交情之上,请你帮我们一忙。”

洪承畴沉吟一阵,便道:“好吧,就念你当日在我危难之际,也愿仗义相救之情,我暂且让你们隐于我这府邸之内,至于脱身之法,还需要容后再作细议。”

杜山河当即拜谢洪承畴,便说先行回去,今夜里和其余三人再回来,洪承畴也不相送。

杜山河出了将军府,径返城东山上。至解剑亭时,发现有清兵把守亭内,杜山河心下骇然:“不好,清兵已经找到这儿来了,傲雪她们岂非危险?”杜山河心想,已不能再拖,决定硬闯上山。他猛地拔出剑来,呼啸一声,突然杀出。亭中清兵未反应过来,杜山河已使出极强的剑招,剑锋达处,有如秋风扫落叶,倾刻间便把亭中十多名清兵击杀,一个不剩。杜山河身法不停,继续直闯过去,往山上飞奔而去。

的确,清兵搜遍全城,不能觅得刺客踪影,于是转往山间野林寻找,终于来到因果道观。率队搜山的是多尔衮的小弟阿济格,他带领二百精兵沿途上山,至因果道观前,发现有炊烟升起,便命人去敲观门,但不见有人回应,心里思疑,命人冲门入内。岂料有两名小兵准备入内时,被里面发出暗器打死,阿济格更断定刺客就在观内,当即传令包围道观。但又不敢轻易闯进去,双方便这样僵持不下。正当阿济格犹豫不决之际,忽然后方阵脚大乱,阿济格回头一看,只见一人舞动宝剑,狂攻而至。

阿济格急忙指挥全军夹击偷袭之人,这偷袭之人不是别个,正是杜山河。杜山河一边厮杀,一边高声唤道:“傲雪、晴空姑娘、钟先生,你们还好吗?”

杜山河喊声一起,立即有所呼应,观门大开,三道人影电射而出,正是傲雪、晴空和钟天山。只见傲雪握弯刀、晴空握剑、钟天山提“白虎弓”、背悬“朱雀神刃”,一并杀入敌阵。不一会儿,四人便靠拢在一起,杜山河说:“他们人多,不要纠缠,快杀下山去!”于是杜山河开路,三人随后,向山下突围。

阿济格一边指挥堵截四人去路,一边抡起长杆砍刀,直扑四人后方。阿济格的武艺得自满族勇士,故讲究力量,刀法大开大合,势不可挡。几个起落,阿济格已趋近在尾的傲雪,大刀斜劈而去,傲雪来不及回挡,结果背部中刀,更被阿济格的劲力震得向前扑跌。钟天山急忙递过白虎弓,架开阿济格的来势。阿济格本以为这一刀定把傲雪劈死,谁知道傲雪跌出几步后,便站稳脚步,更甚的是没有丝毫损伤,继续突围,使阿济格吃惊不小。

原来,傲雪内穿了青龙护甲,所以阿济格的大刀也伤她不着。四人的武艺高超,清兵人数虽多,却也挡不住四人,终被四人突出重围,阿济格欲追,但四人施展轻功,很快便遁去无踪。

是夜,杜山河带着三人回到洪承畴的府中,洪承畴把他们安排在后院居住,并嘱咐他们不要轻易露面,专心等待时机。全城搜索刺客之事一直持续了半月,自从在城东山上被四人逃出之后,便完全销声匿迹,翻遍都城每个角落,都找不出刺客的踪迹。终于,风声渐平,但城防仍很严密。杜山河四人在洪府呆了半个月,也很纳闷,便想向洪承畴询问何时能让他们出城。就在这时,洪府下人来相请四人,说洪承畴要见他们,有事商量。四人便随那下人来到偏厅,四人甫入内,便见洪承畴笑容满脸,迎请四人入座。

大家分宾主坐定之后,杜山河便先开腔道:“我们正要找大人商量事情,没想到大人先召我们来相见。看大人春风满面,一定有什么喜事了?”

洪承畴道:“不错,前方传来消息,说我大清军队在山海关受挫,祖大寿回京师求援。今天,皇上召我晋见,授我兵符印信,委以重任,让我率大军支援前线。洪某终于能一展才略,不枉我弃明投清的一番心意。”

“什么?洪大人要去攻打山海关?”杜山河脸色微变,眉头轻皱,他说:“这件事对洪大人来说是好事,可是对大明军民来说,却是一个坏消息。”

洪承畴道:“我既降清,此乃早晚要遇到的事,无可奈何。而我这次出征,正是你们离开此地的最佳时机。”

钟天山问:“洪大人想让我们混于军中?”

“正是。”

杜山河道:“果然好主意!大人什么时候出发?”

“后天就要出发。明天我会去校场点兵,回来的时候替你们带些衣甲,让你们改扮一番。”

“好。”

一切定下,次日洪承畴一早出门,至夜方归,果然带回四套清兵甲胄,四人试穿之后,果然合身得很。当晚,洪承畴设宴为四人饯行。

洪承畴落力地敬酒,但杜山河却一力推辞,说明天要早起,不应多喝。洪承畴道:“我有一事,不妨对你们直言,前天我进宫面圣之时,发现皇太极已经大不如前,显得很憔悴,听说他是因为受伤未愈,加上急火攻心,故一病不起。我想皇太极是不久人世了。”

杜山河忙问道:“皇太极若死,这满清将会如何?”

洪承畴道:“皇太极若死了,继位者将是他的儿子,但他的儿子只是年幼小孩,一旦继位,大权必将旁落于各亲王手中,为首者将是皇太极的兄长代善,而多尔衮相信也会是辅政之人。”

“多尔衮若为辅政,于我大明更为不利。”

“但是皇太极对多尔衮极为忌惮,为免多尔衮拥兵自重,他才会委我重任,提兵出战,不让多尔衮出征。”

“如果皇太极当真死去,我大明便有喘息余机。”

“不要说我悲观,依我看大明江山败亡在即,你们还是早为自己打算吧!”

杜山河不由长叹一声,也不再多言。

次日,洪承畴披挂整齐,四人则装成洪承畴的护兵,相随左右,一同抵达校场。二十万大军早已齐集,声势浩大,阵容齐整。洪承畴登台检视了阵式一遍,然后便传令出发。大军分作三批,一批为先锋队,先行出发;一批为后方补给队,最后出发;洪承畴为居中主帅,率队开至城门之际,只见多尔衮率百官在门前相候,洪承畴令全军停止前进,杜山河四人不敢四处张望,生恐被人发现。

洪承畴骤马而出道:“有劳王爷与众同僚相送,洪某受宠若惊!”

多尔衮道:“洪将军此番出征,乃为我大清建立功业,他日攻克山海关,驰骋北京,洪将军便是首功,我们来相送也是应该的。”

“洪某既受皇恩,当肝脑涂地,舍命相报。”

“好,范大人,拿酒来。”

大学士范文程捧来一壶酒,多尔衮亲自斟了两杯,一杯送到洪承畴手中道:“这一杯祝洪将军旗开得胜!”洪承畴接过来道:“谢王爷赐酒,洪某一定不会让皇上失望!”说罢,一饮而尽。

洪承畴督率大军,浩浩荡荡,行军有序,快慢得宜,转眼已抵关外。洪承畴传令屯营休息,然后自引杜山河四人来到一山头之上,洪承畴对四人道:“此地已远离大清边境,你们快启程去吧。”

杜山河道:“这次得洪将军相助,我们才能全身而退。不过,下次再见,我们将要成为敌人。”

洪承畴道:“对,我们在沙场再见之时,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好了,洪将军,再见!”杜山河四人拨转马头,奔驰而去。

他们别了洪承畴,放马狂奔,在宁远城中换回自己的服饰,然后再赶往山海关,杜山河打算去提醒吴三桂,让他早作防范。四人抵达山海关之后,只觉关中守军与别的明军有所不同,军容威严,纪律严明,不见有懈怠之意,难怪能力阻清军攻势,更能挫败清军。

四人径往将军府,欲求见吴三桂,岂料将军府守卫见四人只是一介布衣平民,便不许他们求见,拒赶开去。四人无奈,只得找客栈落脚,然后再作商议,钟天山提议夜闯将军府,杜山河却不同意,认为不应如此。结果一时想不出个主意,便先行歇息一夜再议。

次日,四人欲再到将军府试一遍,将至府前,却见一乘轿在府前启程,前后俱有兵将呼应簇拥,杜山河便向路人询问:“轿中之人是谁?”

路人答道:“这是吴将军的轿子,他每天都在这个时候去巡视边防,风雨不改。”

杜山河大喜,提议尾随而去,伺机晋见。

四人便随队伍,来到了西南城墙之下,轿子在城下停了,一员锦袍将军从轿中走出,正要登城之际,杜山河便从后高呼:“可是吴三桂将军?草民有事求见!”那将军一怔,回身看时,见护军正挡住四人,他便喝令护军放四人过来。四人快步走至其跟前,拜倒在地道:“草民拜见吴将军!”

“你们是何人?有何事要见本将军?”

“草民四人有紧急军情要向将军禀报。”

“哦?”吴三桂遂让四人随他一同登城巡视,一边听取四人之言。

杜山河便把洪承畴提兵往援祖大寿,即将大举进攻山海关的事向吴三桂说了一遍,吴三桂半信半疑道:“你们从何得知这一消息?”

杜山河道:“我们从满都而来,乃亲眼目睹。”

“你们从满都而来?你们是奸细?”吴三桂语气中略显怀疑,杜山河道:“吴将军,我知道你对我们有所怀疑,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绝对不是你怀疑的那样。”

“你想我相信你,也得交出一些证据来。”

“不瞒将军,我是受皇上之命,潜入满都,行刺皇太极之人。”

吴三桂闻言,大为意外,杜山河接道:“可惜苍天不佑,我两番行动都告失败,幸仍能逃出满都,来见将军。”

吴三桂又是吃了一惊,他说:“你所言果真属实?”

杜山河道:“敢对苍天起誓,并无虚言。”

吴三桂沉默良久,才说出一句:“我相信你。”杜山河喜出望外,连声称谢。

吴三桂当即传令全城戒备,并准备各项迎敌措施。果然,不出三天,清军大军压境,把山海关围个水泄不通,但吴三桂先前与清军交战,这种场面已是司空见惯,他布置得十分妥当,根本不惧清军势众。两军对峙,一连交锋了三场,洪承畴用尽一切攻城器械,虽然曾经攻上东南城头,但都被明军拼命打了回去,杜山河四人也协助守城,杀死清兵不下数百人,使清兵见之胆丧。

洪承畴见折损了不少人马,便决定弃用强攻战术,只围不攻。吴三桂得已喘息,一边修筑破损城郭,一边休养生息,并遣使到邻近各城请求支援。

这场仗一打就是一个多月,洪承畴大部份时间都只是围城,偶尔辅上一些偷袭,使山海关内的明军无从估计,疲于守备之事。吴三桂和杜山河等人眼见形势不妙,便在一起商议退敌之策。他们在城头俯瞰敌营,吴三桂道:“你看,清军阵营条理分明,防卫森严有序,洪承畴的确擅于用兵,要把他击退,除非有大罗天仙之助。”

钟天山仰望长空,空中繁星点点,钟天山道:“你看天上繁星,就如当今混乱之世,纵横交错。”其余各人也抬头看天,忽然北方一颗星星迅速坠落,格外引人注目。钟天山看见,立即喜道:“吴将军,看来有转机了。”

众人一愕,吴三桂忙问:“钟先生莫非已有对策?”

钟天山摇头道:“非也,是上天帮将军一把。”

“是何意思?”

“北方一星陨落,此星乃紫薇星,看来皇太极命不久矣,山海关之围将解。”

吴三桂对钟天山之言半信半疑。

可是,不出三天,探子便回报,说清军已拔寨撤退,吴三桂大吃一惊,连连称赞钟天山神机妙算。杜山河说:“吴将军,容我赶上去向洪承畴问清楚满清的变化,好知道这内里是否有诈。”吴三桂也同意,并叮嘱杜山河小心。

杜山河单人匹马出了关城,向清军大队奔驰而来。清军紧急行军,忽然一马在前挡道,清军的先头部队立即警戒,立马挡道之人正是杜山河,杜山河呼唤道:“请洪将军出来回话。”

快马飞报至中军,洪承畴猜到是谁要见他,便催马到前方,看见果是杜山河,便道:“没想到这么快再见面。”

杜山河道:“洪将军,谢谢你还肯和平相见。”

“杜少侠,你我已是故人,今番挡道,所为何事?”

“这次我并非以敌人的身份而来,只是有一事要向将军请教。”

“你要问的可是我突然退军的原因?”

“正是。”

洪承畴遂吩咐全军暂停行军,原地等候,然后便和杜山河并骑奔至前头,洪承畴道:“前天夜里,我接到流星飞报,说皇太极已经驾崩,全国举哀,以代善为首的各亲王商议之后,决定放弃再攻山海关,勒令班师回国。”

“什么?皇太极真的死了?”

“没错,飞报之中说,皇太极急病去世。”

杜山河心中不觉松了口气,洪承畴则道:“相信我们会休兵很长的时间,你回去跟崇祯说,要他好自为之。如果他还有心要挽救大明江山,就要趁这段时间,肃清内患,否则下次大军再度压境之时,就是大明败亡之日。”

杜山河深深地一点头,抱拳作别。

公元1643年,皇太极急病去世,由其三子福临继位,年号改为顺治,登基时只有六岁,便由代善、多尔衮两位亲王摄政,两宫太后听政,共掌国事。由于新帝初登大宝,为使国家安定,便暂时息兵,混战多年的局面稍得平息。

杜山河四人拜别吴三桂,踏上归途,重返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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